白纸黑字记录着,但对方却矢口否认。
“我从来都不吃香菜的,不信你可以问他们,他们都知道,肯定是你记错了。”
她两手抱胸,有恃无恐。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她的确不吃香菜。
姜书杳感到有些好笑,这职场霸凌的手段都这么低级的吗?
“我没有记错,你的确就是这么说的。”
姜书杳坚持,并没有因为他们作证而怀疑自己。
这么低等级的错误,她小学六年级后就再没犯过。
此时,又有人开口。
“我点的是炒面,不是炒饭,我不爱吃炒饭,姜助理,你又弄错了。”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站了起来。
姜书杳好整以暇的看着办公室里的这群人,挑眉,哦了一声,声调上扬。
她用手指敲了敲笔记本,不轻不重的说道:“我记录的时候和你们再三确认过,你们自己也看过我在笔记本上记的,既然我给你们点的和笔记本上记录的对得上,你们说,这是谁的问题?”
“我们刚刚都在忙,没注意看,姜助理,错了就错了嘛,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该想想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争论对错。”
最开始开口抱怨的男人再次开口,这回他想当个和事老。
看他们的态度,重新点一份估计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半个小时,午休结束,等外卖送过来可就来不及了。
那就是想让她道歉。
可她没有做错,凭什么道歉?
委曲求全从来都不是姜书杳的性子。
“肃清根源才能解决问题,这一点,你们没学过吗?”
姜书杳直接回怼。
办公室里其他人这会都默契的一致对外,纷纷站出来指责姜书杳。
他们说他们的,姜书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等他们都说够了,姜书杳掏了掏耳朵,拿出手机。
在屏幕上点了两下,接着一道道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所有人听到这些声音的时候,都纷纷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姜书杳竟然还录音了!
还好,姜书杳做事谨慎,为了以防万一,提前录音,本来是怕自己搞错,用来核对的,没想到用在了这里。
这也是她刚刚为什么那么笃定自己没有弄错的原因,在下单之前,她再三核对过录音,确认没有问题才下的单。
一份外卖是小事,万一有忌口,过敏什么的弄错了可就不好,要入口的都要小心谨慎。
很快录音就播放到了那小姑娘说要香菜多一点的这一段,以及戴眼镜男人说要炒饭。
字字清晰,由不得他们再做文章。
“团结是好事,你们有这些小心思,倒不如用在怎么升职加薪上,弄走一个我,你们这些人也未必有人能坐在我的位置上。”
姜书杳一眼看出他们的小心思,嘲讽道。
特别助理是离总经理最近的地方,且工资高,权力大,他们眼红这个位置,姜书杳一点也不奇怪。
他们只知道自己没有通过面试,是走红门进来的,但他们不知道,为了平衡走后门这件事,蒋父给她的工资只有正常特助的一半不到。
蒋父和蒋母都很清楚,她不是为了工资为了钱进蒋氏的,这么做也是想让其他人心里平衡一点。
但没想到,才上班第一天,他们还没了解到这些情况,就迫不及待的想赶走自己。
“与其嫉妒别人,不如提升自己,提升的都是你们自己的,走到哪儿都有用,赶走一个我,还有无数个我,而你们都把心思花在赶走我身上,哪还有时间提升自己?”
姜书杳言尽于此,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能不能领会了。
但若是他们还要继续针对自己,她也不介意让他们知道知道自己的手段。
目光落在桌上那份满是香菜的外卖上,小姑娘讪讪的拿了起来,回到自己位置上。
刚刚还此起彼伏讨伐姜书杳的声音瞬间不见,常经理也从自己的办公室里探出个脑袋来。
他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在他们想刻意为难姜书杳的时候,就已经请示了蒋景焰。
本以为蒋景焰会出面或者让他出面摆平,没想到蒋景焰只是哦了一声,再没有别的表示。
嗯,老板还是老板,早就料到姜书杳自己也能解决。
不过这个姜书杳,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之前见姜书杳的次数不少,但之前见面,姜书杳只是跟在蒋景焰身边,不声不响,还以为只是个金丝雀。
听说姜书杳要来担任特别助理的时候,常经理就十分意外,现在看来,姜书杳是有几分本事的,难怪能入蒋景焰的眼。
只是件很小的事情,却能看得出,姜书杳的细心,还有她刚刚说的那番话,还能有见地。
常经理微微一笑,缩回脑袋,赶紧去和蒋景焰汇报外面战况。
晚上其他人都下班了,蒋景焰还没走。
几天没来公司,虽然很多事情都在家里处理,但一些琐碎的事情都堆着没理会,他回来了当然要一一处理完成。
公司里的事情多如牛毛,真正的大事倒是不多,多是这种零碎的小事儿。
蒋景焰揉揉发疼的眉心,抬头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他放下手中文件,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外面的灯还亮着,姜书杳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剧。
蒋景焰悄无声息的靠近,指关节在桌上敲了两下。
“啧,姜助理,你这算是摸鱼吗?”
蒋景焰调侃道。
“小蒋总,现在是下班时间。”
姜书杳指了指手表,故作不满的撅起嘴。
“好了,走,回家。”
蒋景焰关掉她的手机,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掌心温热,姜书杳不由得上扬嘴角。
第二天下午,蒋景焰和姜书杳去了趟医院,看望李家村的村民们。
拆迁的事情先搁置了,李家村发生意外,蒋氏集团打了报告上去,还要等上面的人表态才行。
蒋父和蒋景焰都不着急,想来拆迁的事情应该不会受到影响,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回来的路上,姜书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