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记者心有不甘,他们一大早过来,就是想拍到点别人没有的东西,谁知道就这么被突然出现的姜书杳给破坏,可就算他们生气,也不敢对姜书杳怎么样。
这女人邪乎的很,就那么轻轻一下,他们的胳膊到现在还是麻的,连摄像机都拿不稳。
“凡事好商量,咱们要都是同行,可以信息互享嘛,没必要砸了别人的饭碗不是。”其中一个记者赔着笑脸,还想再试试。
姜书杳耸耸肩,“我不是你们的同行,不是记者,所以别浪费时间了,如果你们还继续保持这样的想法,那么我想,法律会告诉你们后果。”
远处,蒋景焰两手插兜,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远远的看着姜书杳解决。
小麻烦而已,姜书杳完全可以搞定。
那两个记者听到姜书杳这么说,猜想她是蒋氏集团的内部员工,愤然离去。
送走他们,姜书杳和蒋景焰走进废墟之中。
“你出去吧,我拍照片发你,里面很危险,很可能会有二次坍塌。”姜书杳小心的踩在一堆焦黑的废物中间,神情凝重。
里面的情况很复杂,有些被烧空了的地方随时都可能坍塌下来。
蒋景焰抓住她的手,“我要亲自看看才能放心。”
姜书杳不会放心他一人在里面,蒋景焰也没开口让她先出去。
相视一眼,二人都笑了,其实他们的性格有时候真的很相似,在某些事情上,都一样的执拗。
“小心点。”姜书杳步子迈的很小,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里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了,屋顶的房梁烧的黢黑。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奇怪,该烧的地方还好好的,不应该被烧的那么严重的东西却都烧成了灰烬,这火成精了不成?”姜书杳喃喃道。
蒋景焰也看出端倪,眼神凝重。
“是人为,不是意外。”蒋景焰笃定道。
俩人摸索到起火点的位置,也就是消防探查到线路老化的地方。
蒋景焰蹲下身子,这里已经看不到完整的线路管道,只剩下地上的一滩焦黑。
他捻了捻地上的黑灰,盯着地上一滩滩黑色的不明物体陷入沉思之中。
“我们都能看出来的问题,消防一定能看出来,只是他们查明原因还需要时间,别急,结果会出来的。”姜书杳说道。
蒋景焰的表情却不大好看,他拿纸巾擦干净了手指上的脏污,眼里透着股寒气。
“是啊,如果是线路老化,涉及蒋氏集团自身,蒋氏集团陷入危机,也会影响到他们的利益。”蒋景焰语气冰冷,已经看出这背后的用意。
故意放火使得工厂发生爆炸,又故意留下痕迹,消防迟早会查清火灾原因,撇清了蒋氏集团的责任,不至于连累到蒋氏集团。
而这个工厂是蒋景焰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破坏工厂,几个亿的资金蒋氏集团还损失的起,他们又能向蒋景焰问责。
可以说对他们是百利而无一害,受难得只有蒋景焰一人。
这份心机,蒋景焰可不觉得是自己那些草包叔伯们能做出来的。
背后定有人指点,可他们竟敢和外人勾结!
仔细想想,不难猜出给他们出主意的人是谁,工厂爆炸,除了他们,还有谁是最大的得益者,谁就是背后真凶。
光知道这些没用,最重要的是证据,只有找到证据才能让动手的人付出代价。
蒋景焰看了一圈,这里恐怕是找不到证据了。
“先出去吧。”蒋景焰敛起情绪,语气平和了不少。
姜书杳点点头,牢牢抓着蒋景焰的手心。
原路返回的途中,姜书杳看到了一样在来时被忽略的东西。
“等等,你看这是什么?”姜书杳指了指地上没有完全烧完的衣服。
蒋景焰微微蹙眉,稍加思索后也发现了不对劲。
在这件衣服的四周,其他东西都被烧的不成原样,桌椅板凳几乎成炭,就连铁做的机器都被烧融了,可这件衣服却还留下大片完好的地方。
如果这件衣服一开始就在这里,这会肯定成了灰烬,这说明衣服是后来才出现在这里的。
所以,起火的时候有人在这里活动!
不会是放火的人,放完火还不走,是打算陪葬吗?
那么,很有可能是工厂里的工人。
虽然蒋景焰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晚了工厂里还有工人,但如果真的有工人在里面,恐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这可是一条人命。
背后动手的人故意挑在凌晨,就是不想涉及人命,把事情闹大,一旦死了人,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蒋景焰和姜书杳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处。
必须要找出这件衣服的主人。
“这里这么大,我们分开找会快一点,衣服在这里,人应该不会走太远,先从这里附近开始找。”姜书杳很快制定好计划,指出两个方向,一人一边搜寻。
俩人不敢弄出太大的动作,搜寻进度缓慢,但在确定有受害者之前,蒋景焰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造成无端的恐慌。
姜书杳朝东南方向搜寻,从工作间来到办公室,这里的情况比工作间要好一点,没有被烧毁的太严重。
几乎是一览无余,但姜书杳还是仔细的搜寻了每一个地方。
入目之处,皆是废墟,瞧着心里闷闷的,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也许是人性使然,在看到灾难现场的时候,内心都会难受的无法呼吸。
寂静之中,蒋景焰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姜书杳,我找到了。”
离得太远,蒋景焰的声音很模糊,但姜书杳还是听出了些许的颤抖。
姜书杳心下一紧,稍稍加快脚步,朝声音来源走去。
她过去的时候,蒋景焰蹲在地上,神情哀伤。
“我是不是不应该去做这个主事人,如果不是这样,工厂会好好的,也不会有无辜的人因此丧命。”蒋景焰听到脚步声,开口道。
他声音哽咽,姜书杳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