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小葛现在落脚的地方,葛母正在家里焦急的等着小葛回来,见到小葛,葛母的眼泪也是不住的往下掉。
姜书杳打量了一番,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只有十几平方,厕所,厨房,还有睡觉的地方都挤在这个小地方,里面还搭了两张床,几乎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他们是?”葛母防备的看着二人,似乎是被要债的要怕了。
葛从远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蒋景焰说了自己的身份,这会和葛母简单介绍了一下。
谁知葛母一听,脸色骤然大变,忙将葛从远护到自己身后。
“是我家老头子对不住你们,和小远无关,别来找小远的麻烦。”葛母语气不善。
蒋景焰不气是假的,自家几十年的老员工,为了百来万,毁了价值上亿的工厂,还害死一条人命。
可他也很清楚自己此行目的,也明白葛叔固然有错,祸不及家人的道理。
“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儿子继续执迷不悟吗?知道我们是在哪儿找到你儿子的吗?是赌 场,我们晚去一步,他恐怕都走不出赌 场大门。”姜书杳冷声道。
蒋景焰不想说的话她来说,这个恶人她来做。
她就是要让葛母明白,继续纵容自己的儿子下去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葛叔卖房子的钱,再加上对方给的钱,还剩下几十万,本来是想留着给他们母子二人接下来的生活,谁知道这些钱又被葛从远赌的一分不剩,再输下去,他的确走不出赌 场。
葛母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品性,好几天不见儿子回来,她心里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可她又能如何呢?骂也骂过,说也说过,总不能把人打死不是。
“小远啊,咱们家真的没钱了,你,你能不能收手啊!”葛母两手一抹,眼泪汪汪。
葛从远始终低着头,不敢看葛母,也没有脸说话。
“我可以帮他戒去赌瘾,你们要不要跟我们走?”姜书杳又问道。
葛母眼睛闪了闪,有些动容,但仍有顾虑。
毕竟葛叔害的蒋氏集团损失惨重,他们会有那么好心不计前嫌的帮他们吗?
似是看出他们的顾虑,姜书杳冷笑一声,说:“他不是圣母,我也不是,帮你们也是为了让葛叔好好交代背后主使,要不要走看你们自己选择。”
言尽于此,他们要是不肯答应,也只能另寻他法。
违法犯罪的事儿,他们不干。
没有急着让他们给出回复,蒋景焰和姜书杳在外面等候,让他们好好考虑清楚。
天气越发冷了,姜书杳的鼻子冻的通红,苏城的天气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寒冷。
蒋景焰对着掌心哈出口气,来回搓热掌心,捂着姜书杳的鼻子给她取暖。
“你去车上坐着吧,我在这儿等。”蒋景焰温声道。
姜书杳摇摇头,这段时间除了工厂爆炸的事情,蒋景焰周围似乎格外的平静,可越是平静,她就越是不安。
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格外的平静。
见她坚持,蒋景焰脱下外套,姜书杳再次拒绝。
“你别这样,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姜书杳低下头,淡淡道。
蒋景焰眼里划过一抹神伤:“这么久了,你还觉得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吗?”
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会很麻烦。
“或许我们还是朋友。”姜书杳如此说道。
蒋景焰还想说些什么,房门忽然打开,葛母和葛从远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们跟你去,只要你们能帮小远戒掉赌瘾,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葛母拉着葛从远的手,沧桑的脸上还布着泪痕。
“我需要你跟我去一趟看守所,探视你父亲,说服你父亲说出背后主谋。”蒋景焰盯着葛从远,说道。
葛从远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点点头,答应下来。
到这里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半,葛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葛从远,让葛从远出面说服一定能成。
时间已经很晚了,二人先带着葛氏母子在酒店住下,第二日再去探视葛叔。
第二日葛叔听说是儿子来探视,没有任何犹豫,但在看到葛从远身边的蒋景焰时,葛叔顿时变了脸色。
葛叔在蒋氏集团多年,可以说是看着蒋景焰从出生到长大,对他并不陌生。
“一切都是我的错,和我儿子无关,小蒋总,我会接受法律的制裁,你放过我儿子吧!”葛叔情绪激动的抓住栏杆,眼眶泛红。
葛从远瞧着自己父亲短短几天时间多了许多的白头发,也是红了眼眶。
蒋景焰没有说话,让他们父子二人说了会悄悄话。
“爸,小蒋总说会帮我戒赌瘾,他没有对我怎么样,他只希望您能交代出背后主使者,爸,你说出来吧!”葛从远抹干净眼泪,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葛叔听到他的话,眼泪更加汹涌,回想起自己在蒋氏集团的这些年,愧疚感丛生。
“是蒋应蒋总监,他知道小远的事情,找到我,还给了我一笔钱。”葛叔坦白道。
蒋景焰锐眼中迸发出一丝寒气,没想到竟然会是他。
探视时间到,蒋景焰带着葛从远离开,离开前和葛叔保证,他不会对葛从远不利,也会帮他戒掉赌瘾。
带着葛氏母子回到北城,他们多年没有回来,如今再回来,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葛氏母子被安排在远郊别墅里,是软禁,也是保护,避免蒋应心狠手黑的想要斩草树根,也借此来阻断葛从远和外界的联系,帮他戒掉赌瘾,一举三得。
他们回来后收到警局的消息,葛叔招认幕后主使,蒋应也被立案调查。
但蒋景焰隐隐有预感,这件事不会那么顺利。
蒋应和他差不多年纪,是蒋氏的远房亲戚,辈分很高,按辈分,蒋景焰还要喊他一声表叔公。
他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蒋应。
就算蒋景焰无法继承主事人的位置,也轮不到蒋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还是说蒋应得背后还另有其人,他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