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映雪看着面前叫嚣的妇人。
只见她体态圆润,面色红润有光泽,一看平时就很注重保养,只是脸上的皮肤略显油腻腻。
不难想象,莫北山兄弟俩的油水都是被谁瓜分了去。
“陛下的赏赐自然在他们该在的地方,你又算何人?凭什么觊觎陛下的赏赐?”傅映雪不紧不慢的道。
柳怡哪里想的到,这丫头竟敢这么跟她说话。
平日在府里,就连莫北山兄弟俩都要被她礼让三分,这丫头简直是不知死活!
“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如此跟我说话!”柳怡指着傅映雪的鼻子,气愤说道。
“我管你是谁,与我何干?只是你扰了本姑娘的清梦,又不自报家门,那不如,我给你取个外号,乌鸦,怎么样?是不是十分生动,跟您很是般配。”
“噗嗤……”好一个‘乌鸦’。
这边闹得动静很大,早就引来了一众嬷嬷丫鬟的关注。
傅映雪的一番话引得围观众人的低笑。
柳怡在府里嚣张惯了,何时见她受过这种气,平日里都是她嚣张跋扈的欺辱别人,众丫鬟们顿觉出气了不少,连带着对这个新来的大少夫人增添了不少好感。
“臭丫头!我是你三伯母!今日你敢当着众人目无尊长辱骂于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说着,三伯母便撸起袖子亲自上前,准备给傅映雪点颜色瞧瞧。
她就不信了,她还治服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就在三伯母的巴掌要落在傅映雪娇嫩的脸上时,傅映雪抬起手,稳稳的接住了她伸过来的胳膊。
随后用力一推,便把那妇人推得倒栽在地上,一个后滚翻卡在半空中。
“哎呦!”柳怡一声惨叫,后腰处传来咯吱一声,显然是扭了腰。
由于柳怡实在是太胖了,所以她晃荡着双腿落不下来,模样别提有多滑稽。
那画面简直惊呆了众人。
谁都没想到,傅映雪竟然真的敢跟三伯母动手!
“放肆!傅映雪,你别太过分了!她可是你三伯母,今日若是她有什么不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莫远则眼看自己的媳妇落了下风,忙不跌的小跑过去,将柳怡扶着坐起。
“哎呦我的腰!你这个死鬼慢着点!哎呦……”柳怡的惨叫声回荡在小小的院落当中。
“傅映雪,今日我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着,柳怡朝着门口的家丁大喊出声,“来人!给我把这个目无尊长的逆女押去祠堂!简直反了她了!”
话音刚落,一群家丁便迅速将傅映雪包围起来。
“夫人……”一旁的楚楚心道完了,她们果真得罪了人。这下可如何好使?
傅映雪给她一个没事的眼神,依旧从容不迫。
家丁们一人驾着她一条胳膊,就要把人带走。
“不要!求求您,别带走我家夫人。”楚楚突然哭着跪下,想祈求三伯母的原谅。
她们家小姐已经够可怜的了,怎么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欺负。
柳怡见傅映雪的人给自己下跪,心里稍稍舒坦了一些,正好有一股恶气想要发泄。
她‘啪’的一巴掌甩在楚楚的脸上,“想救你家主子可以,过来把我的鞋舔干净了。”
说着,便伸出一只脚去,支在楚楚的嘴边。
“楚楚!你给我回来,我不需要你向她求救!”傅映雪看不下去了,没想到原主身边的这个小丫鬟如此忠心耿耿。
别人怎么欺负她无所谓,但是她绝不允许身边的人被欺负。
“呜呜……”楚楚哭着回头看向被押着的傅映雪,“夫人……”
不行,从小她就跟傅映雪一起长大,早就视她为亲姐姐,此刻怎么能看着她被人欺负呢。
想到这里,楚楚艰难的转过头,趴在地上,朝着那只鞋子凑过去。
柳怡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看着这死丫头终于着急了,心里那口恶心总算舒坦了不少。
“楚楚!”
傅映雪眼看着楚楚要凑上去舔那只鞋子,焦急万分。
就在这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住手。”
只见莫南开推着莫北山的轮椅缓缓前来。
原来莫南开一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紧跑去搬救兵了。
他可不想自己刚得的大嫂被人欺负啊。
待看到傅映雪今日的穿着,莫北山愣怔了一刻,昨日还邋里邋遢的人,今天就大变样了。
那清秀的面庞配上那身碧荷色的衣裙,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别有一番风韵。
莫北山移开目光,向地上的三伯母望去,微微颔首,“三伯母,晚辈在这里先替我家娘子向您道歉,娘子初来乍到,很多规矩还不熟悉,您多担待!”
“哼!”三伯母根本不领情,“你家娘子可是好大的脸面,竟能让你亲自出面维护。”
“罢了,今日我看在你的份上,不再为难她,可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傅映雪目无尊长,便罚她在祠堂罚跪三天,好好在老祖宗面前反省反省。”
罚跪三天?怎么可能!
傅映雪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夫君!映雪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三伯母,三伯母一大早就上门来,问我要陛下赏赐的东西,我心想这御赐的东西怎可轻易拿给别人,那可是要连累夫君掉脑袋的呀……”
傅映雪声泪俱下,字里行间吐露出对莫北山的维护。
一旁的莫南开听着,心里是更加喜欢这个大嫂了。
傅映雪声情并茂的表演着,一众嬷嬷丫鬟们再次惊掉下巴。
论女人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莫北山听着傅映雪的哭诉,这里面是真是假他也不甚关心,但他眼瞅着傅映雪的胳膊被两个壮汉架着,内心不是很开心。
“劳烦三伯母先将我家娘子放开!”说这话的时候,莫北山的语气十分冰冷,在场众人都感到周遭的空气降温了几个度。
柳怡最是懂得适可而止,毕竟这些年,她从莫北山的身上搜刮了不少好处,今后还得多多从他身上捞油水呢。
她冲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傅映雪便被放了开来。
“我看今天先到这里吧,毕竟这件事的源头还在三伯母自己身上,我家娘子也是事出有因,才不小心冒犯了三伯母,今后我会好好调教她的,就不劳烦您费心了。”莫北山斩钉截铁的下了定论。
这件事不关他家娘子什么干系。
调……调教?
这话傅映雪怎么都觉得不大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