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嫂子?有什么问题吗?”莫南开不解的问道。
傅映雪一脸正色的面向莫南开,“你这咳疾表面是是寒气侵入体内所致,但在治疗方面需温补,而不能滋补。”
莫南开有点迷糊了,“这……‘温补’和‘滋补’有何区别吗?”
“当然有了,”傅映雪继续说道,“寻常人若是被寒气入侵,确实需要滋补,以阳除阴,逼走体内的寒气,但你自小便身体羸弱,若是过分滋补的药,反倒会使病情加重。”
听到这里,莫北山脸色阴沉下来,“夫人莫不是怀疑,南开的药有问题?”
莫南开瞪着大大的眼睛,仿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正是!”傅映雪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猜疑。
她接着说道,“我给南开治病几日,他的病便得到了好转,这正是我怀疑的地方。若说他的病真是顽疾,恐怕不会这么快痊愈,那张礼在太医院任职多年,怎么会分不清病人是需要温补还是滋补?这个中缘由,只怕没那么简单,此人也绝不是面上看去那么简单的。”
“岂有此理!这个庸医!”莫南开气愤的站起来,就要去找张礼算账。
却被莫北山拦了下来。
“回来!”莫北山面色阴沉,一张俊脸仿佛能滴出墨来,周身散发着寒气。
他与莫南开相依为命多年,竟不知莫南开的顽疾是有人在别后偷偷捣鼓。
“哥!你别拦着我!我要去张礼那个王八羔子算账!”
莫南开不顾莫北山的阻拦,转身就要出门。
最后还是傅映雪的话劝阻了他,“你现在去有何用?有证据吗?何况这事儿就算是去找陛下评理,都未必能把那张礼怎么样。这病本就是寒气入侵所致,配以滋补的药,就算是在整个医学界,那都是说的过去的事儿,根本无法定罪。”
“难道就放任他害我这么多年?”莫南开不甘心,眼睛红红的。
这些年他有多难熬,只有自己知道。
那咳疾一上来,抓心挠肝的,简直令他生不如死。
更何况,从小他便想像哥哥一般,投身军队,建功立业,保家卫国,那会是何等的威风。
可天不如人意,他却只能卧病在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同一个废人,拖累哥哥。
傅映雪看出他情绪之中的难过,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到,“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证据,让陷害你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
莫南开鼻头酸酸的,嘴巴一撇,“嗯,我相信嫂子,都听嫂子的。”
见他终于情绪稳定下来,傅映雪摸摸他的脑袋,“真乖。”
一旁的莫北山看到这一幕,盯着傅映雪的眼神中好像散发不一抹光芒,这个女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我倒不觉得此事只是如同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傅映雪的内心也一直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她强迫自己不去胡乱猜测。
“我们本与那张礼非亲非故,他缘何要来加害于南开?”莫北山说出了他的疑点。
其实,傅映雪的疑惑刚说出口,他便想到了那两人。
“就是啊,他为什么要害我,这挨天刀的王八羔子!”
“此事还有待调查,在没有找到确切证据之前,切不可以打草惊蛇。”
莫北山的神色十分凝重。
傅映雪想打破这沉重的气氛,于是对莫北山说道,“夫君,不若让我瞧瞧你的腿?”
……
莫北山被推到卧房内,躺在床上。
傅映雪冲着一旁的莫南开指使道,“南开,把你大哥的裤子脱下来。”
“脱……脱裤子……”
“什么?”
莫南开和莫北山两兄弟异口同声道。
傅映雪汗颜,看来这古代确实是很封建那。
“不脱裤子如何诊断腿疾?我又没有透视眼。”傅映雪没好气的道。
此时,莫南开看到莫北山的眼神似乎有些害羞?
这可真是罕见!
他也不再犹豫,上去就要拔莫北山的裤子。
“等等!”莫北山厉声制止道。
这辈子他都没有在哪个女子面前脱过裤子,若说有,那恐怕只有他娘和奶娘了。
这让莫北山十分尴尬,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让应对。
“哎呀大哥,你这扭扭捏捏的可一点都不像你平日的作风呢,再说了,又不是要你脱光,你怕什么呢。”莫南开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劝说着莫北山。
“快点,好要不要治腿了,再磨磨唧唧的我可就不看了。”傅映雪把头扭向一边,傲娇起来。
“看看!嫂子你可别生气,我这就帮大哥脱裤子。”说着,莫南开也不再等莫北山的同意,提着他的裤子一把就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亵裤。
“嫂子,我们脱好了。”
傅映雪这才转过身来。
只见莫北山的脸转向两侧,也不看她,仔细瞧,还能看到他脸上微微一层薄汗,透着红。
“大哥,你是不是热啊?”莫南开可真是哥好助攻,哪壶不开提哪壶。
莫北山瞪他一眼,也不说话。
简直莫名其妙,莫南开撇撇嘴退到一旁,给傅映雪腾开了地方。
傅映雪上前仔细查看着男人的腿,一双腿倒是笔直修长。
只是肤色泛着不正常的白,几乎白到透明,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加上常年在轮椅上,腿部肌肉已经萎缩,两条腿就像两根细长的棍子,毫无美观可言。
傅映雪用手在他腿部几处地方按压,甚至做了膝跳反应,莫南开都没有任何知觉。
“大小便失禁吗?”傅映雪一脸严肃。
可是这个问题却让兄弟两人很是尴尬。
尤其是莫北山,甚至后悔了刚才的决定,他就不应该让傅映雪来给他看腿。
“咳……”他调整了一下嗓音,说道,“一切正常。”
面对这一幕,莫南开在旁边差点笑出声,接收到莫北山的眼刀之后,才收敛了一些,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偷笑,实在是憋的难受。
“这就怪了,大小便没有失禁,就是双腿残疾没有知觉,一般这种截瘫是由神经损伤引起的,但神经损伤就必然引起大小便失禁。”
傅映雪嘀嘀咕咕的,“可他却与一般的截瘫患者不同,实在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