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可得给老奴做主啊。”
高嬷嬷一种楼机会就马上溜出了秋家的大宅,直奔太子府。在看见太子的一瞬间,马上跪在地上,以双膝为腿,径直的朝着南坎贵走了过去。
一边儿跪着一边哭诉,泪水淌在地上,很快就又被膝盖给擦干了。
南坎坐在主位的矮椅上,眉头狠狠地皱着,径直的看着这个老奴。
只见原本因为生活富裕而逐渐肿胀起来的脸上面,多出一块儿奇怪的印记。
就正好分布在她的印堂到鼻尖处,深红的印记和她原本就黝黑的皮肤融为一体,有些不起眼。却又有些让人移不开眼。
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我在对方一直顾着哭诉自己的悲惨,忙着摸眼泪而没有顾及到南坎脸上的表情。
“太子殿下,您……”
高嬷嬷径直的爬到了南坎桌子的对面,离着他有两米的距离,开始诉说今天的遭遇。
一开始秋意浓,把他当奴才使,到后来秋测给了他一个巴掌,同时让戒尺打到自己脸上。
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南坎正是朝着窗边儿坐的。当阳光照射进来的一瞬间,他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的唾沫喷在地上。
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啊,也没有心情在听嬷嬷说什么事。
只是敷衍的说:
“这件事情,本宫已经知晓了。馍馍也辛苦了,来人,给嬷嬷看赏,找辆马车,把嬷嬷送回宫里,好好调养。”
南坎脸色不太好,说话的时候甚至还捂着自己的鼻子,虽然语气有些僵硬,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很让高嬷嬷满意的。
“老奴,谢过太子殿下,是老奴无用,平白就给太子殿下丢了个人。要是单纯老奴只是自己多事,讨了一番打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老奴,是奉了您的命令才去秋家教那小姐宫中礼节的,这一巴掌不是打在老奴的脸上,而是打在您的身上啊。”
高嬷嬷说着,这才从地上站起,身为一瘸一拐得离开。
“我出去转转,把这屋子彻底打扫一遍,用前几天西域进贡的什么消毒酒精。”
看见人走了,南坎彻底绷不住了,脸色铁青,松了一口气,一秒不停的离开。
“是。”
南一马上答应下来,看着那个老婆子离开的身影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宫里的人,现在皇后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即便主子是正统,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那个老婆子不是,在这里说点儿什么事的话,然后肯定会借题发挥,为难东宫。
好在,主子还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毕竟那个老婆子,可是每一处都踩到我主子不能容忍的点儿上。
一、跪在书房的地板上用地面摩擦砖石;
二、说话的时候“口若悬河”,他现在甚至以为主子会离开书房,是回到卧房去洗澡了。
三、嚼人舌根,还以主子的名义说事,自己没用,就说自己没用,可偏偏要扯上太子。这不是没屁搁楞嗓子找骂吗?
就是连累了他们这些下人,还要彻彻底底地将这书房打扫一遍,想想还真是头疼啊……
太子寝房浴桶中,南坎原本白皙的皮肤都已经被他用毛巾搓的青红。
看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的思维就不由自主的飘散到昨天晚上。
明明是和宰相讨论河西**的事情讨论的时间比较晚,可出门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被一个黑影给掳走了。
他不是毫无抵抗之力的,只是想看看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在京城里就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直到他被带到我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里,接着……
咳咳,对于这样的行为,他在心理上是拒绝的,可是,又在心里的某一个角落,有什么在告诉他:
那个女人是不一样的,和这个世间所有的人和事都不一样。
所以……南坎暂时选择忽略这个人,若是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和她成亲,然后把人放到眼皮子底下慢慢折磨。
就是这样,他绝对不会是因为突然对那个女人感兴趣了才绕她一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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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妹子,哥给你介绍个人,刚才在酒楼里他救了我一命,还帮我把酒钱给了,你月钱多来帮哥给一下。”
秋意浓正无所事事的在院子里荡秋千,老远的就听见秋侧的喊声,听的她头大。
这个原主的二哥,平日里就不着调,在礼部当一个小小的编纂,算是青年才俊了。
只是有一点,这招蜂引蝶的习惯和性子……着实是让人接受不了,虽然对原主是一顶一的好,但是吧。
这就是但是,费钱。
就比如现在。
“小姐,不必如此,只是偶然遇见,也没花多少银钱,不必奉还。”
查继玺看着面前的一带碎银子笑着推诿。
“不用客气,我妹子不喜欢欠别人的,就算你不要,她也会让人想尽办法的把这银子或者同价礼品还给你了。
为了免去麻烦你还是收了吧。”
秋侧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抱着查继玺的肩膀,嘴角带着笑意,可看着他的目光却微微深邃了一些。
“如此,那就多谢了。”
查继玺看了看秋侧,又看了看秋意浓,无奈摇头,随后双手拿过了放在桌子上的荷包。
一个粉红色的绣着荷花的钱袋,才刚靠近过来就可以闻到这上面传来的淡淡清香,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的东西。
让查继玺不自觉的红起了脸来。
“害羞什么,来,趁着天还没黑,让你我兄弟二人再痛饮几杯。”
秋侧说着,炯炯有神的双眼看向了“散财童子”秋意浓。
被盯着的人一阵唏嘘:……所以,没有有钱的命就不要有什么有钱的病,明明原主的月俸很多。
从商的大哥也会每个月给她几百两的零花钱,但是有这么一个二哥,以至于原主很久都没能攒下一两银子。
都被他拿去补贴那些交往过的女人,风花雪月,结交朋友了。
这么多年来,两个人有默契,对这件事闭口不提。所以……秋侧总是一副人傻钱多的模样,要不是记忆中原主的二哥就是这样一个傻缺的人,秋意浓真就以为他对原主好就是为了坑钱。
就比如现在,还得寸进尺,明晃晃的要钱。
秋意浓是什么人?有一还能有二?
于是,她准备做一件即便是原主也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当中拒绝秋侧。
“那个,二哥,我马上就要成亲了这件事你知道吧?所以这可能是,不,这就是我最后一次接济你了。
毕竟,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这以后我嫁到了东宫中,处处都是需要钱的,所以,还是要早些筹谋。”
秋意浓眨着一双充满无辜的双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一副:我是真的有苦衷的模样。
可实际上:我就是不想给你钱,但是为了维持人设还要说这么多的废话,真是生气啊。
只见秋侧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了下来,一副被踩到了尾巴的老虎的模样。
“妹子,委屈你了,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哥都不会让你嫁给太子得。”
秋侧脸色深沉的看着秋意浓,一言不发的离开。
当天晚上,秋意浓就被叫到了太子府上,而一身黑色百花夜行衣,甚至在黑夜里还会隐隐发光,看的秋意浓眼皮一阵抽搐。
“这是什么情况?抓着我哥哥做什么?”
还没到太子的房间中,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家丁武师打扮模样的人,单手压着秋侧的手臂让他跪在地上。
而秋侧也是嘴上喊着疼,一副脸色难看的模样,可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羞愧或者自责。
看着二哥傻呵呵的模样,秋意浓只觉得头疼,不想管,但是想想他毕竟还是和这个身子有血缘关系。
这么让人羁押着,怪丢脸的。
“他是刺客,太子让你来把人领回去。”
黑衣武师面无表情的回答,声线没有起伏,甚至就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就好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一般,就连双眼也没有丝毫的光芒。
秋意浓:啧啧啧,封建社会荼毒百姓啊,长得还算看得过去的一个人,就是眼睛里没有光。
“哦,那太子人现在在哪里?”
“房里洗澡。”
对方对答如流,仿佛就是在等她提出问题一样,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
“洗澡?现在是子时三刻,就连我也是被从被窝里薅起来……算了算了,现在我来了,你把人放了,有话好好说。”
秋意浓揉了揉眉心,心里已经替整个秋家默哀了:在这个封建社会,也许杀人不用偿命也不犯法。
但是也得看杀得是什么人,对放开可以老皇帝的得力干将,实打实的大儿子啊。
他就这么明晃晃得来刺杀,而且还tm穿着这件花花会反光的也幸福。
是觉得他的身手好速度快,还是觉得太子府里面的人都是瞎子,看不见他
刺杀太子?这要是闹大了那整个秋家都得给秋侧陪葬。
啊啊啊啊,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秋侧是这么一个傻白甜?果然上天是公平的,虽然给了他容貌这个门,但是也夺走了智商这个窗。
“不行,要等太子出来吩咐。”
黑衣武师坚决的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而在两个人对话的过程中,秋侧始终都双眼泛光的看着秋意浓。
破有一种看一眼少一眼的架势,更是让秋意浓觉得头大。
“行行行,你下手轻点,他跑不了,那个手还留着泡妞呢。”
指了指被黑衣武师握着的秋侧的手,而他的手腕已经因为对方的用力出现了一圈青紫,整个手掌也因为血液流通不顺畅而呈现出紫色猪肝似的颜色。
“妹子,哥有你这么一句话就好了,你快走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刺杀太子,有什么事我扛着。”
秋侧吸了吸鼻子,给了秋意浓一个:我很好的表情。
秋意浓咬牙,在心里想着:这个智障,实则在拼命地转动自己的大脑寻求解决问题的办法。
“哎,实话告诉你吧,他来着东宫不是为了刺杀太子的,而是……”
秋意浓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开口和黑衣武师解释,然而对方却依旧一副神色淡淡,你说什么我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实则却在心里想着:误会?我误会什么了?未来太子妃拍哥哥来杀太子?还是另有隐情?这背后到地上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好想知道啊,但是她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
“算了,我和你说什么?我去找太子去,你要记住,要是他的手废了,那你的手也不会在你身上待多久的?”
秋意浓转身就要离开但是也不忘放一句狠话。
南一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里,但是身体却还是诚实的,习惯性的松开了秋侧的手。
南一:我这不是因为畏惧,是给太子面子,毕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也是这附上未来的女主人,两个人掰了不好。
“太子现在在里面洗澡,不喜欢有人打扰。”
南一松开秋侧的第一时间马上闪身到太子房间的外面,阻止秋意浓准备伸手推门的动作。
“哦,我知道了。”
秋意浓只是淡淡的抬头,看了男人一眼,而后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用后背对着对方,一副:我已经准备放弃的模样。
可就在南一放松了警惕的那么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脑海中的画面飞驰而过,有山丹丹花开红艳艳,有血流三米的凄美模样,还有他英年早逝的挨到。
南一:死定了,太子在洗澡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在里面打扰。
可是现在,他不但进去打扰了,还让一个女人这么赤裸裸的闯了进去。
“彭”
南一倒在地上,也顾不得此刻自己的屁股有多疼,习惯性的就拉着女人的裙角。
然后亲眼看见她的裙角顺着自己的食指划过去,他看着女人的背景,忘记了呼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愣了一秒之后,他果断决定:远离战场,如果死是一件可早可晚的事情,那么他宁愿选择后者。
就当做从来都没有见过未来太子妃吧。
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南一凭借着丹田的一股真气双腿直立“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紧接着“彭”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将门关上,在心里默默地为不知死活的未来太子妃,不,以后就是秋家小姐了。
毕竟她还有嫁过来,而活人和死人之间的亲事是不能成立的。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在现在打扰我?”
察觉到一阵脚步声,正在泡澡的南坎只觉得烦躁,就连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不耐烦。
“你这样的警觉性,难怪会被人占了便宜。”
秋意浓看着对方冲着自己的后后背,嘴角微微上扬,三步并一步的走到了南坎的身后,毫不犹豫的抱住了他的肩膀。
手臂上的衣服也因此沾上了不少的水珠。
“我亲爱的太子殿下,是不是想我了?才深夜让我到这里来?还特地在这里沐浴等着我,真的,不用如此,你要是想要了随时说一声便是,人家又不会拒绝你。”
秋意浓嘴角带着笑意,凑到了南坎的耳边温柔细语的说,任由自己温热的气息打在对方的身上。
尤其是在感受到对方因为愤怒而战栗的身体,更是让她觉得津津有味。
南坎只觉得自己忘记了怎么呼吸,那么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白茫茫的一片雪色。
南坎: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心跳会这么剧烈?为什么想要把这个人拥抱在怀中任由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为什么?她碰他,他却不觉得讨厌,甚至还觉得欢喜?
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是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上下了什么药物不成?
南坎皱着眉头,也不躲避女人赤裸裸的想是要吃人的目光,伸出他的手生生的将女人环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掰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来克制才让他勉强保持住了现在这样的平静。
“别碰我。”会忍不住想要的更多。
男人的声音沙哑,语调沉闷,手上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停顿,由此可见是真的气急了。
“说罢,秋侧这件事准备怎么处理?实话告诉你吧,他不是什么刺客,是我偷偷派来监视你的人。
我想知道你除了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女人或者男人,就让他深夜帮我来看一看,结果,谁知道他那么废物,竟然被你发现了。
说罢,想怎么样?”
秋意浓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看着南坎后背的目光幽深。
心里却在想:在遇见了刺杀这件事之后,南坎第一件做的事情不是问罪,也不是杀人报仇。
而是把她叫过来领人,由此可见,他肯定没憋着什么好屁,想着什么办法来报复自己。
但是好在刚才不但占了便宜,还成功的让他更加生气了,这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吧?
至于之后的什么腥风血雨?就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