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头一皱。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没人能活着从旱魃的手中逃脱。”
也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传来巨响,没想到旱魃终究还是追了上来。
这时骨当说道:“我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龙和熵,但是我们厄尔多世代相传,神山上有神明和圣泉,是不容亵渎的,难道那个怪物就是我们的神明?”
空说道:“你还不明白吗,当年有一群漠北的罪犯被流放到厄尔多,其中有一个犯人就是沧龙睚眦。
熵本来就想让睚眦帮他镇守熵眼,便假意化作神明的样子,帮着睚眦等罪犯在厄尔多定居生存,又用一个所谓的圣泉为你们提供水源。
睚眦和他的同伴对熵感恩戴德,但熵只不过是他们当做看门狗罢了。”
随之空又告诉我们,厄尔多外围那圈死亡地带也是熵刻意设计的,其有两个目的,一是阻碍外界擅闯欲要接近熵眼的人,二是困住睚眦这一帮看门狗。
睚眦的龙裔始终没有觉醒龙的记忆,但他的魂却一直在厄尔多人之中轮回,如今的骨当应该是睚眦龙裔的转世。
他被熵骗了几千年,如今还没有清新。
骨当听完这些显得难以置信,情绪也激动起来。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
空冷笑一声。
“你要不信的话可以试一下,你和旱魃都是熵的看门狗,熵是不会让自己的狗自相残杀的。”
于是骨当就朝着旱魃冲了上去,结果真的就如空所说,残暴无比的旱魃并不会伤害厄尔多人。
骨当顿时愣在了哪里,而空这时也再次显出龙身。
“他这一招真的是太狠毒了,但是我绝不会坐以待毙。”
空说旱魃一旦被激活,所有擅闯厄尔多的外人都难逃一死。
他还说我没有必要为刚才的事情而伤感,因为无论鱼幼薇等人现身与否,无论我爹和慧空是否出现,在旱魃被獒子首领唤醒的那一刻,就只可能有一个结局,所有人都将迎接死亡。
包括那两个带着幸运龙盘的洋鬼子,在旱魃除掉我们之后他们也都难逃一死。
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尚水已经死在了达可帕的手里,被洋鬼子夺走了那象征着幸运的赑屃龙盘。
我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想着熵真的能掌控一切,旱魃的力量真的就无法对抗?
也就在这时,旱魃抓住了火龙祸斗,用两只手硬生生将之扯断,如此空也死了。
我和朱墨雨愣在原地,准备迎接空所说的那个无法改变的结局。
按照空所说,九个龙子的力量才勉强可以降服旱魃,我们现在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力量。
随后也就在我闭眼的瞬间,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场景,那是一个没有脸的背影。
我顿时心里一怔,想着我现在手里还有一颗无相人给的鬼菩提。
无相人说这东西可以帮我逆转乾坤一次,也不知道能不能降服旱魃。
但随后我又犹豫了,这主要有两个原因。
当初无相人给了我三颗鬼菩提,虽第一颗让我起死回生,但第二颗却并没能救回美娥的命,如此我有些怀疑这鬼菩提能力的真假。
再者就是无相人跟我说过,要是我用完了三颗鬼菩提,就必须帮他找到地莲,否则我的命就不是我的了。
也就是说用了这颗鬼菩提,我即便活了下来,从今往后也不再是自己了。
我之前想着不管这个事儿的真假,是铁了心没打算动第三颗鬼菩提,没想到最后还是被逼到了这个难以抉择的处境。
我沉默片刻,想着爹娘都没了,也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我实在不想看着朱墨雨也死在我的面前。
还有就是我被熵骗得这么惨,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有可能的话,想要找那老东西讨回个公道。
想到这些,我心一横,也不管鬼菩提能不能起效果了,直接把它塞进嘴中,吞了下去。
眼看旱魃的魔抓已经伸向我们二人,也就在之后的一瞬,旱魃那巨大的身体突然顿住了。
随之周围刮起狂风,几个巨大的旋风席卷过来,把旱魃团团围住。
在旋风的摧残之下,旱魃的身体一点点土崩瓦解,最终化为沙尘,然后风也停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玖龙才能降服的旱魃,就这么没了,无相人的鬼菩提真的可以逆转乾坤。
朱墨雨在旁边也是惊骇不已。
“徐长生,这……”
我感觉浑身乏力,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慧空和尚、我的爹娘、鱼幼薇以及空先后消失在我的面前,这一切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我也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无论是敌是友,那些人都给我回来。
可是再看周围,这确实不是梦,我的身边只剩下了朱墨雨一个人。
我颓丧的在原地跪了足有一个时辰,朱墨雨在旁边一言不发,我渐渐缓了过来。
想着无相人的话是真的,我吞了三颗鬼菩提,现在也该兑现自己的诺言了,反正地莲就在我的面前。
我缓缓向前走去,先是捡起祸斗的龙盘,交到朱墨雨手里,然后便要爬上那已经裂开的神山。
我心里想得很清楚,我不但要取地莲,还要通过熵眼质问熵,让他为之前的事情给我做出个交代。
我走了没两步,骨当突然冲上来拦住我。
“你……你们不能过去……”
我怒声道:“闪开!”
他执意要阻拦,我怒不可遏,直接几拳把他打倒在地,他仍然抱着我的腿不放。
虽然空说他是睚眦的龙裔,但我为他的愚蠢感到厌恶,都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想守着祖宗的遗训,还要沉溺在熵的谎言里。
想到这里我更加气愤,随之毫不留情,把他打的彻底爬不起来。
如此我和朱墨雨终于爬上神山,来到那地莲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