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一看,原来这家伙身子太虚,经不起这长途跋涉。
再经历死亡蠕虫袭击后的第二天,老家伙就彻底走不动道了。
几人无奈,也不可能就把他这么晾在荒漠里。
最后只得找了些枯木,做一个简易的沙板。
由几人轮流拖着他走,之后几天这老家伙就像是个大爷一样坐在那沙板上,除了吃喝,啥都不干。
就这样,他还不停地叫苦连天。
我听后也觉得无语,叹了口气又说道:“这不还是少了个人吗?”
这时杨焱说道:“徐公,之前我们在荒漠中遭遇了几次妖邪的袭击,我虽带着公主他们殊死顽抗,但是还是出了些差错。”
原来胡德海那情人张雪梅在妖邪的袭击中不幸丧生,就连尸骸都被吃了。
杨焱说到这里,那胡德海又开始哭天抹泪起来。
“阿梅,我的阿梅呀……”
我说道:“要不是你非要带她来,她能死在这里?”
我本还想说那女人只会拖后腿,死了反倒让我们轻松了,但又觉这话不妥,便及时打住了。
这时胡德海又说道:“徐兄弟,你还活着可真是太好了。
你都不知道,这几天你不在的时候我是日夜为你担忧,时时为你祷告,只求老天保你安稳。”
我却是不以为然,从怀里取出那面阿姐鼓。
略带嘲讽地说道:“你是在担忧我,还是在担忧这面鼓呢?”
胡德海一时显得很是难堪,欲言又止。
我见苏亦夜和朱墨雨她们此时都很虚弱,杨焱也受了伤,实在不宜在这种状态下横渡赤水河。
因为按照获霍劫所说,赤水以北会更加的凶险。
我想着霍劫说神木措就在距此不远的地方,于是便想带着众人去央宗格桑那里休整一下。
另外,我们此行带来的降魔铁棍属他徒弟所有,即便央宗格桑已经被驱逐出了密宗,但我觉得还是应该归还于他。
于是我便要跟众人说我的打算,这时苏亦夜却说道:“诶,臭小子,你说的那个叫霍劫的小子是个哑巴吗,怎么从刚才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
我这时回过头,只见霍劫躲在一旁,脸色有些羞怯。
我本有些疑惑,但很快又想明白了。
笑着说道:“哈哈,这小子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女人,怕是把你们三个女子当做妖邪异物了。”
霍劫听我这么一说,那脸色更是慌张起来。
这时苏亦夜笑着走上前去。
“哈哈,这小子可真有意思。”
说着一把抓住霍劫的胳膊,又把脸凑到他的跟前。
“小子,你看我像是妖怪吗?”
霍劫两只眼睛都看直了,恍惚地摇了摇头。
“不……不像,姐姐应该是天上的仙女。
我师父说过,仙女就是你这幅模样。”
苏亦夜更是大笑。
“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挺会说话。”
随后又是戏弄了他一番,我这才让霍劫给我们带路,前往神木措。
仅不到半日时间,前方的荒野中就出现了一个大湖。
周围虽是湿地,但仍然是寸草不生。
在湿地和荒漠的交接处,明显能看到一圈白色。
那是湖水风干后留下的盐碱。
此地就是神木措,也是赤水河的源头。
在这湖岸偏东的方向,立着一处由红泥砖砌成的房子,霍劫说那就是他和他师父央宗格桑的家。
几人走上前去,霍劫喊道:“师父,我回来了。”
随之只见屋里走出来一个身穿兽皮衣,须发尽白的老者。
他的皮肤和霍劫一般黝黑,身体瘦弱而佝偻,头上的胡须和白发乱得跟枯草一般,乍看上去,活像是一个野人。
老者用深陷眼窝的一对明眸审视了一下我们几人,却并不觉得惊异,也没有说话。
这时还是霍劫主动向他介绍了我们几人,并说明了我们的来意。
老者不惧生人,但一听我们想要上密宗,那眼中神色顿时变了。
我迎上前去,说道:“老先生,您应该就是掌诗达赖央宗格桑吧。”
他用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说道:“以前是,但现在我已经与密宗没有半点瓜葛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强调这个,但这时还是让杨焱把丹珠格桑的降魔棍递了过来。
“央宗前辈,这是您徒弟的东西,现在我们物归原主。”
央宗格桑看到这根降魔铁棍之后,似显得有些感慨,便问我们与方川江的关系。
我如实回答,央宗格桑听说我们是受到方川江的指派而来,那态度顿时变得温和了许多,当即要请我们进屋歇息。
我进入土屋,只见周围的墙壁上挂着许多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吐蕃文字,但我们都看不懂。
我想着央宗格桑是掌诗达赖,那么这些羊皮纸上写着的应该就是吐蕃的历史。
这时众人进屋,那病怏怏的胡德海落在最后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也进了屋。
说道:“央宗格桑老哥,咱们也算是旧识了,你这有啥新鲜的吃食没有,这几日嚼那干粮,吃得我胃里是直反酸水儿呀。”
我想着这家伙真是没出息,进门之后啥都不多说,先讨吃的。
央宗格桑听到他的声音当即回过头来,似乎是胡德海说错了什么话,他在看到胡德海的瞬间顿时露出怒容。
随即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胡德海的衣服,不止是动手,看他这架势是想要胡德海的命。
我不明所以,这时赶紧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