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大怒。“知画你怎能这样,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方知画反而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那你想要我怎样,为了这臭道士,我还能违背师命不成。
师父说的一点没错,臭道士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我摇了摇头。
“知画,我还记得你之前说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不再是一路人。
我当时只当你是说了句气话,现在看来,咱们真的是陌路两端了。
你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方知画,我认识的那个方知画已经死了。”
方知画听我这么一说当即一怔,眼神中透出一丝悲凉。
这时语气微颤地说道:“好呀,以前的方知画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也不再认识徐长生。”
眼看红莲就要动手,我以命相护。
重压之下,癔症发作,我和红莲打了起来。
但是由于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即便是借了癔症的力量,我仍然不是红莲的对手。
这时一旁的赤松子见状,也赶紧动手,随后方知画也参战。
形成的局面便是,赤松子对阵红莲,我单挑方知画。
如此斗了不到一刻钟时间,我和赤松子都支持不住了。
方知画邪咒加身,实力已经超越了云崖子,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但念着刚才恩断义绝的话,我此时是全力以赴,即便是露出败迹也在拼了命的死扛。
这时方知画眼神中似乎透出一丝不忍,突然收招,却被我一掌打了出去。
她恶眼看向我。
“徐长生,你真是这般的绝情!”
我心知癔症发作,刚才那一掌根本不是出自我的本意。
但还是皱着眉头认了,说道:“你不是方知画,我和你又有什么情义可讲。”
如此方知画便彻底放开了,不再手下留情。
我虽然不及方知画,但和她的实力相差不大,一时还能扛得住。
可赤松子的道法和同红莲的邪术相差就有些悬殊了,这时已经彻底被红莲碾压,没了还手之力。
这算是赤松子有史以来输得最惨的一次,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红莲绕过赤松子,欲要取方川江的性命,朱墨雨无力抵抗。
我一时慌张至极,只能强行抛开方知画,却因疏忽,被她一招重伤。
我撑着最后一口力气迎上前去。
“住手!”
方川江情绪激动地说道:“小子你别管我,今日这是我的劫数,你白白死在她的手里不值当。”
我却是完全不理,喊道:“妖女,我真后悔刚才帮你驱散了那仿月。
方道长说的没错,妖孽就是妖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会恩将仇报。
你口口声声说你在乎方止水,但以我之见,方止水前辈就是被你害死的。”
红莲正要了结方川江,却突然被我这话给激怒了。
“你说什么!
臭小子,我先要了你的命。”
说着一掌打在我的胸上,这是我迄今为止,感觉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似乎她再多一分力,我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方川江见我几乎气绝,这时激动地大喊道:“妖女,你不能杀他,他是……”
红莲刚才那一招震碎了我的衣衫,我的胸膛裸露在外,她看到了我肩上的道印。
整个人突然愣住。
“你……”
随之她脸上的神色顿时变了,由刚才的暴怒变成了一种悲怜。
然后竟伸手抚向我的脸颊。
我这时感觉自己已经走到了鬼门关前,人之将死,自然什么都不怕了。
或者叫死鸭子嘴硬也行。
我嘴里咕噜着血沫子,几乎喘不上气,但仍然骂道:“你这恩将仇报的妖女,我咒你不得好死,老子就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我这完全就是逞口头之快,因为我心里清楚,她是罗刹国的妖女,就算我变成了鬼又能拿她怎样?
以她刚才的气势,我以为自己这是走到头了,可这时她突然将双手抚向我的胸口。
我感觉有两股暖流涌入体内,她这居然是在为我疗伤。
我顿时懵了,没明白她这又是在搞什么诡计。
所以便挣扎起来,嘴里继续骂她。
怎么难听怎么骂,几乎把我这辈子学的脏话都骂了个遍。
以我对红莲的了解,觉得她听了这些话恐怕得把我碎尸万段,但她此时却是死死按住我的身体,强行为我疗伤。
恍惚间,我似乎还感觉到有一滴热泪落在了我的脸上。
红莲的邪咒高深,能杀人也能救人。
她外在的术法和我的金蚕蛊同时作用,硬生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这时我刚恢复了一丝体力便一把将红莲推开,又趁她不备,对着她打了一掌。
红莲栽倒在地,显得有些狼狈的样子,却没有要还手的意思。
这时方知画从旁边跑了过来。“师父……”
随之恶眼看向我。
“徐长生,你找死!”
说着要对我动手,红莲却是一把拉住她。
“好了知画,咱们走。”
方知画懵了,我也懵了。
“可是师父,你不是还要……”
“走。”
入夜,西北旷野的风沙之下,朱墨雨用一个临时的木筏,艰难地拉着重伤的三人往前走。
如此折腾了数日,我们才终于回到了太乙山。
此时杨焱的伤已经恢复,几人见我们如此狼狈的回来,皆是震惊不已。
此后我们在山上调养了半月有余,才终于缓了过来。
我的身体恢复如初,方川江和赤松子却是元气亏损严重。
要彻底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恐怕得养上几年时间。
此行真的是牺牲太大。
不过我们这一遭也并非没有收获,首先是夺得了黑龙的龙晶,另外还摸清了白煞和璇玑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