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睺见到这弃宗赤王子,一时间却是气愤不已。
因为他看这弃宗赤长得又黑又瘦,便是放在人堆里面都是不起眼的那类。
如此他怎么可能扛得住那炼制魔引的过程。
这前前后后得要半月时间,而且还会耗费不少奴隶和财力,所以他觉得弃宗赤纯粹是在浪费他的时间。
如此便要派人把弃宗赤押下去,剁了喂狗。
但弃宗赤却坚持自己能行,并许诺自己要是半途而废的话,就让整个罗刹国为他赎罪。
罗睺这时才看出他有几分狠劲,心中的魔性也似乎不浅,最后便答应了他。
如此魔引的炼制开始。
弃宗赤先是经历了身体上的折磨,然后又是心理上的摧残,那种痛苦,恐怕胜过阴曹地府的十八层地狱。
但最后他却是全都扛下来了。
如此魔引炼成,罗睺不但恢复了元气,还因弃宗赤那异于常人的魔性,使得他的魔功更上一层楼。
按理说魔引炼成之后弃宗赤便成了药渣,不但身死,还会魂飞魄散。
但罗睺感念他是一个人才,而且对自己如此的忠心,于是不但救下了他的命,还传给了他三成魔功,并跟他结拜成了兄弟。
罗睺的结拜兄弟,便是魔国的那些魔君都得给他三分面子
所以后来弃宗赤回到罗刹国,那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老罗刹王当即传位给他,西域其余众国的王室也赶紧带着贡品前来朝拜。
弃宗赤因为之前被压抑的时间太长,又在罗睺的魔宫中被彻底释放了魔性,因此他登位之后当即成了个暴君。
先是将曾经欺压过罗刹的七个西域大国全部诛灭,然后又把七国国王的头颅斩下,头骨串在一起,做成一个七头饰品常年挂在他的王位之上。
至于那七国的王室成员,之后也都是被折磨而死,七国百姓全部沦为罗刹国的奴隶。
再后来,西域其他所有国家都得对罗刹上供,规格就和魔国的一样,金银粮食,加上每年四百个生人。
如此压迫之下,西域各国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另外,这弃宗赤的暴戾甚至高过罗睺。
因为罗睺为魔,生性高傲,不愿与人为伍。
因此西域各国只要每年按时缴贡,他几乎不会去干预这些人的事儿。
但弃宗赤却是不同,他本身是人,当上罗刹王之后他的心思全在怎么压榨人上面。
相传弃宗赤没有王妃,但每晚都要一个年轻女子侍奉。
天亮便把人杀了,烹而食之。
如此的暴戾,使得西域各国给他起了个特殊的名号,叫做“疯王”。
西域地区,人人都狠疯王,但人人都不敢招惹疯王。
因为疯王的上头有一个叫做罗睺的大哥。
在疯王的影响之下,罗刹国的百姓也变得病态起来。
在罗刹国内,以丑为美,以美为丑,善人遭唾弃,恶人受尊崇。
总之就是怎么疯怎么来。
如此,疯王弃宗赤压迫西域各国,又是两三百年过去。
这时吐蕃发生了一件大事。
吐蕃东部突然有一个凡人的部落崛起,其头领被称之为格萨尔王。
号称是佛陀莲花生的转世,要斩绝吐蕃境内的妖孽。
格萨尔王势不可挡,很快便把魔国势力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一百多个魔君,连同罗睺本尊,都命丧格萨尔王的手下。
疯王弃宗赤虽然暴戾,但他对罗睺是真的忠心。
明知魔国将要覆灭,他还是带着自己的一众随从前去救驾。
但不出所料,也都被格萨尔王杀了个干净。
如此吐蕃魔国彻底覆灭,格萨尔王手下的密宗获得了吐蕃的统治权。
弃宗赤一死,曾风光一时的罗刹国也就失去了支柱。
而这两三百年来,疯王弃宗赤把西域各国都压抑到了极点。
疯王一死,这一时间各国的愤怒全都爆发了出来。
罗刹国遭到围剿,不出七日,王宫便沦陷了。
如此,弃宗赤遗留下来的罗刹王室开始流亡,后来还试图光复罗刹国的辉煌。
可惜的是,他们流亡了几百年,不但没能重新壮大起来,反而是一代比一代弱,人也是一代比一代少。
而且之后西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渐渐的,三十六国都不复存在了。
如此,一直到了中原地区的明朝初年。
当初流亡的罗刹国后裔只剩下了三人,便是白煞、璇玑、和红莲。
其中白煞是疯王弃宗赤的后人,并传承了弃宗赤的一些邪术,因此他被红莲和璇玑奉为“赞普”。
没错,他这个罗刹国王手下就两个臣民,加上他自己都凑不够一局麻将的。
可即便是这样,白煞仍然保留着他祖宗弃宗赤的野心,想要光复他们的罗刹国。
再后来,三人想着在西域实在没有什么发展可言,于是便把目光抛向了东部的中原地区。
那时恰逢刘伯温的政敌胡惟庸在西域招贤纳士,三人便以西域法师的身份,跟着胡惟庸来到了中原地区。
那时的胡惟庸是皇帝跟前的头号红人,而他们三个又颇受胡惟庸的信任。
所以白煞便打起了一个主意,他想通过胡惟庸接近皇帝,然后一步步蛊惑皇帝,夺取政权。
这样整个大明王朝都是他们的了,这可比光复罗刹国更有意义。
可是他们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中原皇帝名为天子,尊龙之躯,任何妖魔邪祟都无法近其身。
从古至今,妖魔邪祟祸乱朝纲之事不少,但天子被妖邪直接迫害或是上身的事儿却是从未发生过。
更何况朱元璋身边还有不少像刘伯温这样懂得风水术数的贤臣,他们就更没有机会了。
所以白煞等人即便是有机会接触皇帝,最多也只能是像胡惟庸那样,进献几句谗言,除此之外什么也都做不了。
而后来,胡惟庸突然谋反,他们三个也受到牵连,被定为叛党,如此又开始了流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