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等人听完我的话都愣住了,一个个目光呆滞地望着我。
孔雀摇了摇头:“教主,你在开玩笑吧,萨满印记是无法抢夺的,若不是大司命心甘情愿的传给你,在她被害死的那一刻印记就会毁掉。
教主,你没必要编这种谎话来骗我们。”
我摇了摇头。
“按常理来说是这样,但我得告诉你们,杀死大司命的不是普通人,他的力量是你们无法想象的,所以他完全有办法毫发无损地夺走大司命的萨满印记。”
孔雀的情绪已经变得激动起来。
“你骗人!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杀死我师父的那个人是谁!”
我摇了摇头。
“对不起,无可奉告,但是孔雀,其实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人如果德行败坏,毫无责任感,光是得了萨满印记就能当好教主了?
同样的,一个人要是有才有德,又甘愿付出,即便他没有萨满印记,又如何当不得教主呢?”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的师父还活着,她也当不好这个教主。
因为她脑子里始终只有她一个人,当年她为了躲避追杀,毅然逃往西方,几十年再没回来过,她可曾想过你们的死活?
这样的人即便有萨满印记又如何?
相比之下,你带着赤练她们在夹缝中求生,花了十几年时间从右护法手里夺回了萨满教的大权,使得萨满教重回往日的辉煌。
孔雀,在我看来,你才是最合适的教主人选,你又何必固守那些老规矩呢,那个印记难道比萨满的存亡还重要……”
我的话没说完,孔雀已经举剑指向我。
“你敢污蔑我师父,我杀了你!”
“好呀,虽然你师父不是因我而死,但她当时的确想要我的命。
你既然这么拥护她,那就帮她宰了我。”
“你……”
孔雀愤然转身,带着赤练等人走了。
如此,整个大凤凰寺便只剩下了我和朱墨雨两个活人。
朱墨雨静静地看着我,并没有说话,我低声说道:“墨雨,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不,我觉得你做得很对,一件事如果一开始就是错的,那就应该断得越快越好。
否则谎话越滚越大,就像是泡沫一样,终有破灭的时候,而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没有这么容易收场了。”
我笑了笑。
“看来还是你最了解我。”
她转过身去,我忙说道:“怎么生气了?”
她说道:“你不是说我很了解你吗,那我猜你现在应该还有事情要做吧。”
我忙跟着她一起进入大雄宝殿下的地窖,先是收敛了吴排头和江百川的尸体,等着交给排教的人安葬,然后又来到了那扇已经打开的石门之前。
慧空和尚虽然已经被鱼幼薇带走了,但他的金佛和石碑都还留在这里。
这时朱墨雨对我说道:“我一直没想明白一件事情,都说禹王九鼎之中藏着鼎心,既然如此,当初那人参精得了九鼎之后为什么不取出鼎心?
九个鼎心,每一个都是归墟的神器,难道还治不好他身上的伤吗?”
我这时候也觉得很奇怪,封锁九鼎用到了石碑上的神文,说明这应该和熵有关,但石门后面却并不是熵穴。
我说道:“很有可能这扇门并不是人参精天乾设下的,而且正是因为这扇门的存在,才使得天乾守着九鼎,近在咫尺,却没办法动用九鼎的力量。”
“既然如此,这门又是谁设下的呢?”
我叹了口气:“或许是慧空的师父,他当年曾在大凤凰寺修行,然后又被驱赶出来,理由是他佛道双修,那些和尚说他对佛主不虔诚,我觉得这应该是扯淡。
那些个和尚成天躲在大凤凰寺里喝酒吃肉,什么戒律都触犯了,就这样,哪里有脸说别人对佛主不虔诚。
那渐悟大师被逐出大凤凰寺大概率是和九鼎有关。”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低头想了想,先前对我们最大的威胁是武庚和空,但如今武庚已死,空便也成了光杆司令,倒是不足为惧了。
所以现在最紧要的是找到鱼幼薇,她身上有三块龙盘,又用乾坤袋装了九鼎,即便她没有称霸之心,如今也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
于是我说道:“先回全真观去和霍劫他们汇合。”
也就在这时,地窖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我仔细一看是阿珠。
“阿珠妹子,你怎么……”
先前据孔雀所说,阿珠好像是带着尚水逃出去了,所以我才没有担心他们,但此时却见只有她一个人,便忙问道:“尚水呢?”
阿珠显得有些着急。
“先前我带着他一路逃出大凤凰寺,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又发了疯似的往回跑,说是要找他爹。
那傻小子虽然脑袋不灵光,但我哪里跑得过他呀,你们说他是不是……”
我说道:“他干爹达可帕被老张带走了,他一定是追他爹去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老张抓走达可帕是要给驽刚报仇,但他绝不会伤及无辜,尚水不会有事的。
等回了全真观我立马派人去找他。”
随之我又指着石碑说道:“阿珠妹子你来得正好,你帮我们看看这石碑上写的是些什么内容?”
阿珠仔细审视了一番,却是摇了摇头。
“怎么,连你也看不懂,难道这不是鲛人族的神文吗?”
阿珠则告诉我,石碑上刻的是神文,但却和之前的那些不一样,因为上面没有记述什么人或事,而像是一种咒文。
这就好比让一些非道门之人来看符文典籍,虽单个的汉字都认得,但把字组成咒文之后就不解其意了。
而这石碑上的,则像是用神文撰写的咒文,因而阿珠看不懂它的意思。
如此我更觉得这事儿不简单,想要把石碑带回去,但我哪里有慧空和尚那力气,扛着千斤巨物回全真观。
于是我让朱墨雨收好那尊金佛,自己寻来纸墨,把石碑上的内容给拓了下来,然后又把石碑扔进了下面的地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