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此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喊道:“我说各位,你们也太不讲义气了,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不管呢。
你们可不知道,刚才我张大舌头差一点就迷了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恐怕……”
他这话没说完,苏亦夜就怼了他一句。
“刚才情况那么乱,谁能注意到你。
而且平时要跑路你可都是跑在最前面,今天怎么还落了后了?”
张大舌头拍了拍大腿,手里拉着拒灵索,竟又从身后拖出来个事物。
我们定睛一看,居然是雅卓。
这家伙被张大舌头的拒灵索捆着,在地上蹭着被拖了一路,此刻几乎已经没了人形了。
不过这家伙五个脑袋,好像本来也没有人形。
张大舌头说道:“哎,要不是拖着这死沉的东西,我肯定不会落队呀。”
苏亦夜侧过脸去。
“你冒着走丢的风险,就是为了带上这家伙?
他是你亲爹还是你亲娘呀?”
张大舌头不顾苏亦夜的调侃。
“在我看来,这家伙现在是比我亲爹亲娘还重要,老子就是死也得拖上他来垫背。”
原来张大舌头这家伙很是小气,因为之前雅卓蒙骗了我们,他便下了决心要让这家伙好看。
即便是刚才那生死关头,他都不顾自己安危,硬生生的把雅卓也拖进了黑石门。
此时回头看了一眼,就像是个猎人在打量他的猎物一样,知道雅卓是插翅难逃了,方才松了口气。
目光落在了前面那陌生的年轻人身上。
“我说你是啥人?”
这年轻人性格很是外向,似乎跟谁都是自来熟,这时对着张大舌头一拱手,笑着说道:“嘿嘿,小可姓侯,名红定,还请诸位不要见怪。”
我眯了眯眼。
张大舌头则是一皱眉。
“侯红定?他奶奶的,猴子的腚当然是红的,哪有人叫这名儿的,你他妈在玩我们呢?”
这自称侯红定的年轻人当即摆了摆手。
“不不不,我可不敢戏耍各位,我真的叫侯红定,南诏人士,如假包换呀。”
我们听到南诏二字都是心里一惊,这时璇玑直接向前一把抓住了侯红定。
“你说你是南诏人?”
侯红定似乎被璇玑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只得颤颤巍巍地点头。
我在旁边说道:“好家伙,又是一个上了千年的人精。”
孔老夫子有言,物老成精呀,人更是如此。
由于先前我们有了老太监星衍的那一番教训,此时都显得警惕起来。
侯红定见我们这副表现又连连摇头,说道:“诶诶,我说各位,各位,我可不是人精呀。
我能从南诏时期活到现在,皆因受到了南诏阴神咒的影响,变得半人不鬼,所以才能摆脱生老病死。”
我当即问道:“阴神咒,那是什么东西?”
“诸位,所谓九幽神坛就是以阴神咒所创造出来的,我虽然不清楚各位都是些什么人,但见你们之前在枉死城的表现,想来是已经知道了诸多有关鬼母长怨灵的背景。
所以我也就不再绕圈子了。”
听他这口气,之前在枉死城中似乎早就注意到我们了,而且还一直在暗中观察。
我们逮住了雅卓,逼问他的过程也全都被他看见了。
这时侯红定接着说道:“诸位知道当年南诏国有一个名为鱼幼薇的龙女吧,其实我就是当年龙女身边的一个随从,目睹了孙jiang军、温大人和龙女的诸多恩怨,所以才决心要帮着龙女摆脱九幽之下的厄运呀。”
璇玑说道:“你是龙女的随从,那你一定知晓南诏、九泉和鬼母的关系了。”
侯红定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见各位都在与鬼母作对,跟我也算是一路人了,那我便告诉你们吧,鬼母长怨灵,其实就是当年南诏国的孙jiang军。”
我心里一惊。
“鬼母是孙兰英,那怎么可能!”
侯红定摆了摆手。“是有些难以置信,但事实却是如此。”
侯红定看出我们都知晓滇南地区,龙女祸国的那个传说,这时便言简意赅地告诉我们。
想当初南诏女将孙兰英,在与丈夫温月柏决裂之后,于边疆营帐中见了他最后一面,夫妻二人还各饮了一碗断情酒。
本意是此后天涯陌路,各自逍遥,可孙兰英当晚上了战场,却是毒发身亡,并导致其手下人全军覆没,一时间尸骸遍野。
孙兰英在临死前想着是那温月柏在酒里下了毒,那对狗男女便是私奔了,也见不得她好,要送她去见阎王才肯罢休。
那时孙兰英极是愤恨,死后心口有一股子怨气怎么也咽不下去,最后竟由此化作厉鬼,要去找温月柏和龙女算账。
要是一般人冤死,即便是化作厉鬼,可能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但这孙兰英则是不同,中原古文中有一句形容楚霸王项羽的话,叫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女将孙兰英也是如此,她活着的时候便是所向无敌的南诏国大将,死了之后也非一般鬼灵。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死得冤呀,她一世行得端做得正,自问没做过有愧于温月柏的事。
可最后不但被温月柏无情抛弃,还被他的一碗毒酒断送了性命,并害得自己手下数以千计的将士惨死,所以她这是冤大于天呀。
如此,孙兰英不但化作厉鬼,还吸收了她手下惨死兵卒的怨气,成了一个类似于鬼王的存在。
又因一切是从冤怨而起,因而得了绰号,叫长怨灵。
至于鬼母,则是她在晚清之后自封的一个称号。
当初长怨灵心中怨气难消,便要去找那温月柏和鱼幼薇复仇。
先前我们便已经知晓,鱼幼薇是天降龙女的事儿是假的,她根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山野女子,只不过是比一般人多了几分心机罢了。
用现在的话说也就是个小狐狸精似的人物,骗得温月柏那家伙团团转。
既然两个都是凡夫俗子,自然斗不过孙兰英这长怨灵,很快俩家伙就被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