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川江试图通过这几天的时间跟方知画进行一些沟通,可惜并没能如愿。
方知画对他的态度已无法用冷漠来形容,那完全就是刻意的针对。
如此最后方川江对这事儿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一天夜里,我去方川江客房里找他,想向他请教一些有关血妖的事情。
“道长,按理说那血妖在几十年就已经没了,如今巫蛊教的人为何又能下红莲血咒,难道血妖当年根本没有死吗?”
我之所以会向方川江询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在他之前的谈吐中听出,他对血妖之事似乎有一些特殊的见解。
我仅仅是说出黑曜石可以克制血咒,他便想出了那个以火寒相攻解咒的办法。
方川江坐在窗前,望了望外面的残月,对我说道:“段云之事过后,血妖销声匿迹几十年。
她若真还活着,不能几十年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这红莲血咒到底是从何而来?”
方川江回过头来看了看我,正经神色说道:“以我之见,所谓血妖,并不是指某一只妖,而是某一类妖。
段云夫妇只是斩除了一只,自然还有余孽。”
我听完这话心里一惊,因为这是我完全没思考过的方向,但咋听方川江这么一说又觉得有些道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那东西光是一只就足以把风水行搅得天翻地覆。
要是再冒几只出来,谁还能对付得了。
难怪那巫蛊教的人突然咸鱼翻身,原来是勾结上了血妖。”
方川江转过头去,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接着说道:“这么说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上昆仑山一趟,得找一些能辟邪的黑曜石回来才行。”
方川江却是摇了摇头。
“依我看,作用不大。”
我有些不解。
“为什么啊,您之前通过火寒相攻就能解了那血咒,要是能找来黑曜石,其效果肯定会更好呀。
到时候能不能除掉血妖不说,至少是能防止被那血咒夺了性命。”
方川江突然皱起眉头。
“你真的以为黑曜石能解血咒?”
我愣了愣。
“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川江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
“看来那件事情我还是得跟你说道一下,否则你根本不明白那血妖和血咒是为何物。
其实这一切都源自一个名叫红莲的女人。
红莲血咒便是她的绝技,而所谓血妖,只不过是她通过将血咒下在活人身上,所培养出来的傀儡罢了。
无论是当年的血妖祸乱,还是如今全真教的事儿,那都是傀儡血妖所为,她们的血咒不纯,所以可以被黑曜石破解,甚至火寒相攻都可以勉强解咒。
但要是红莲本尊所下的血咒,黑曜石的作用就不大了。”
我这时皱了皱眉。
“这……道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你见过那个名叫红莲的女人?”
“何止是见过,我和她根本……”
话说到这里,方川江突然打住。
“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就是了,血妖不是血咒的根本,吐蕃的黑曜石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这时我思索了片刻,总觉得红莲这个名字很是熟悉,细细回想了一下,随之恍然大悟。
红莲,那不就是众阁教机密档案中记载的三个西域法师之一吗?
根据那档案中的说法,那三个法师为两女一男,分别叫做璇玑,白煞和红莲。
其中璇玑就是当年与云崖子勾结,把他拉入邪道的那位。
白煞是三人中的那个男子,也是三人的领袖。
另外再加上红莲这个血妖的母体,如此这三个西域法师在我脑海中的形象就变得具体起来了。
按照之前杨焱和朱墨雨所说,当初三个西域法师的势力追杀他们。
但在杨焱和杨淼牺牲之后,他们也突然销声匿迹了,如此朱墨雨才有机会回到公主墓。
而在此后的六百多年时间里,世间都没再有过这三个西域法师的消息。
我便觉得他们应该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可是按方川江这么一说,红莲没有死,那么璇玑和白煞可能也还活着。
只不过他们因为某种原因一直藏匿在某处。
而现在巫蛊教突然进入江南地区,以血咒害人,便说明那三个西域法师又开始涌动起来了。
这样一来之前很多的事情,包括黑龙的妖树,云崖子炼丹,以及之前两个神秘人强闯全真教,这一系列事情就都可以得到解释了。
三个西域法师便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不过我现在仍然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是单纯为了迫害道门之人,还是另有什么企图?
但无论怎样,此事都非同小可,甚至不亚于龙灵的危害,于是我当即将红莲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方川江。
方川江听后却并没有显得有多吃惊,只是面色平静的说道:“原来她是从西域而来的法师,难怪使用的咒法与中原道术体系完全不同。”
随之方川江细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不对,他们的咒法根本就不能跟我们的道术相提并论!”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
“道长,这……”
“你难道忘了,吐蕃魔国传说中,黑曜石是降妖伏魔的利器。
不管什么体系,如果他们真的是法师,使得是咒术,黑曜石又如何克制得了那血妖?”
我这时恍然大悟。
“对呀,黑曜石只能斩妖除魔,对修道之人是不起作用的,这么说那三个西域法师实际应该是妖魔。”
这时我又挠了挠头。
“不过,妖魔到底是什么呀?
入风水行这几年来,我见过鬼灵,见过龙灵,甚至接触过冥府的阴差。
可唯独这妖和魔,我只不过是在传言中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