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画面露凶光,她双眼看向周围的石壁,那石壁上的萨满咒文泛起血红色的光芒,随之竟一一进入她的眼中。
再看,石壁上的文字就已经消失了,随之山洞剧颤起来,似乎就要坍塌。
方知画飞身而逃,我忙追了出去,可转眼间她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
也就在我出来之后,山洞真的就坍塌了。
巨大的声响吸引来了萨满教的众人,孔雀和朱墨雨等人一脸的惊恐。
“教主,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解释,只是想着罗睺的魔魂上了方知画的身,而且她还莫名的吸收了萨满祖师洞穴里的咒文,必须得赶紧把她追回来才行。
好在孔雀等人对我比较信任,之后没有一股脑的追问缘由,而是第一时间派人出去追赶,可惜并没能追到。
如此,不但方知画跑了,就连祖师洞穴也毁了。
我心想难道真的就如萨满巫婆占卜的那样,我不但无法度过此劫,而且更大的凶险还在这之后?
孔雀并没有因祖师洞穴的坍塌而责怪我,因为没人能料到萨满巫婆会把罗睺的魔魂藏在里面。
但山洞的坍塌却是让祖师留下的那些遗迹毁于一旦,众人难免还是非常的心痛。
这天晚上,我和朱墨雨以及萨满教的各个头领正在商讨接下来该怎么办,讨论了许久也没能有个结果。
就在众人无可奈何之时,窝棚外突然有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推门而入。
木格见状怒道:“你是谁呀,这么不懂规矩,教主在商讨大事,你也敢过来吵扰!”
木格以为这是个不懂事的萨满教徒,但随后却见她一点反应也没有,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个闯入者。
可是萨满总坛看守如此森严,没有孔雀发话,谁人能闯得进来呢?
随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没等我发话,她缓缓揭开了帽子。
我定睛一看,顿时懵了,此人居然是先前被方知画碎尸的美娥。
果然如我所料,她并没有死。
由于我之前在厄尔多的时候已经看破了熵的阴谋,这时便也没表现的多吃惊。
我知道她迟早会来找我,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我走上前去,低声说道:“我是该叫你美娥,还是熵女?”
她笑了笑。
“徐长生,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我低声说道:“朋友二字可说不上,我徐长生凡人一个,何德何能跟万物之上的熵称朋友。”
我说美娥是熵的女儿,其实这更像是一种人性化的比喻。
因为熵本就没有实体,他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一个很抽象的东西,这样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有女儿。
所以说美娥是熵意识的一部分才更为准确,跟她对话和跟熵本尊对话其实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只是熵女没有在熵穴里那种通天的能耐罢了。
她接着说道:“别这么说,你我毕竟共同谋事一场,只可惜你没有遵循咱们之间的约定,泄露了我的秘密。”
她所说的约定自然是我和她在归墟中的那个约定,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我就非常的来气。
“你不仁在先,我不义在后,这件事你怪不得我!”
她接着笑了笑。
“徐长生,我何时对你不仁了?
在归墟之中,我救你一命,还赐你萨满印记,让你当上萨满教主,在这漠北,也算是个土皇帝了吧?
结果你呢,我让你帮我寻找鏊天氏,你却去寻我的熵眼,要帮着那群狼子野心之辈置我于死地。
这件事恐怕只有你的不义,没有我的不仁吧。”
我心道这家伙可真是比无相人还要不要脸。
她只提了帮我当上萨满教主,却不说对我的利用。
只提了我去厄尔多寻熵眼,却对旱魃之事以及我爹妈等人的死只字不提。
于是我毫不客气,说起了厄尔多里的那些事,还说那些死去的人我一个也不会忘,全都记载她熵的头上。
美娥不以为然地说道:“旱魃之事确实是我设的一个局,但是那些人的死,却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首先是你的爹娘,想那方止水,早已经死了几十年,而且其魂被封于密宗神王殿,本来是永世不得超生,现在却回归了轮回,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幸事。
而你娘红莲,一个怀有罗睺血脉的西域女子,靠着邪法和魔祖血脉续命,活了几百年,本也不合天地之法。
如今她和方止水一起亡命,两人缘分未尽,下一世可做一对白头偕老的夫妻,这两个原本有缘无分之人,来世却可得个圆满,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听她这么一说,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