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长老仍是不做搭理。
“行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少在这里给我耍花花肠子,老夫我吃的盐比你们吃的米都多,怎可上你们的当。
你们今日前来若真是为了吊唁掌门,那我就留你们吃顿便饭。
但那赤松子之事,你们休要再多提一个字,否则别怪老夫我翻脸不认人。”
我看出这地文长老是真的气愤,不像是在演戏。
如此我便排除了麻衣掌门之死是他们自导自演的可能。
正当我在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地藏庵之外又响起了报门声,似乎是又有人来拜访了。
这时一个小道从外面慌张地跑进来,在地文长老耳边低语了两声。
这长老当即神色大变,随之急匆匆地走出大殿。
我们几人不明所以,这时也跟了出去。
来到地藏庵的门口,只见外面的空地上停着十来辆豪车。
道门五脉,全真宿土等都是依山而立,因而都在大山深处,几乎与世隔绝。
但这地藏庵的位置比较特殊,位于两座大山间的谷地里,临近外面的城市,所以车是能开进来的。
这时只见为首的豪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男的是个身形挺拔,面容俊朗的年轻人。
身着深红色的唐装,梳着大背头,手上的十根指头每一根上面都带着一枚金镶宝珠的戒指。
此时面带爽朗的笑容,一边对着地文长老拱手行礼,一边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至于旁边那女人,居然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但脸上可见本土人的影子,想来应该是一个混血。
这混血女人穿着一身中式古风的旗袍,好看,但又显得极不和谐。
这一男一女都是气势高昂,虽然都恭敬地向长老行礼,但可看出诚信不足,甚至有几分调弄的味道在里面。
那地文长老本就是暴脾气,这时自然没给好脸色,态度比刚才面对我们的时候还要恶劣。
这时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的,是不是荒文那个叛徒!”
唐装男对地文长老恶劣的态度不以为然,依然是面带微笑,说道:“地文师叔,我今日是代家父前来吊唁掌门人,师叔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我一听这话顿时心里一惊,这人称荒文为“家父”,如此说来,他就是胡德海的儿子。
想当初我们去冉东找胡德海带路的时候大概听说过,胡德海有两个儿子,但都是不争气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五毒俱全。
可此时一见,只觉这人英气十足,谈吐有致,实在不像是那种堕落的败家子。
又想之前胡德海的那些事儿既然都是他编出来的,那么关于他儿子的那些话也可能都是假的。
这时地文长老接着说道:“荒文既然已经被逐出师门,那麻衣门的人和事便再与他无关。
掌门,也用不着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来吊唁。
胡乘宇,你们赶紧走吧!”
地文长老叫他胡乘宇,由此我更加确定他就是胡德海的儿子。
这时我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欲要向前揪住此人,询问他爹胡德海的下落。
但朱墨雨和杨焱纷纷拉住我,示意我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如今当以营救赤松子为重。
胡乘宇此时拍了拍手,身后那些豪车上又有诸多人走下来。
个个都成身穿黑西服,头戴墨镜,搞得就像是那些黑社会帮派一样。
几人打开一辆车的后备箱,取出诸多事物来。
竟是一些纸人纸马和花圈,但这些东西又和一般的冥祭用品不太一样。
因为纸人纸马上糊了金箔,那花圈上更是镶嵌了各式珠宝。
他是想要用这些东西来吊唁麻衣掌门。
我也不知道胡乘宇这是有意要炫富,还是真的不懂规矩。
丧事因当以素俭为主,即便是大办,那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用这种东西来祭典亡人,那是妥妥的亵渎呀。
此时胡乘宇说道:“师叔不要这么说,即便出了师门,但这情义还在呀。”
地文长老当即大怒,气得浑身颤抖。
带着两个弟子冲上前去,把那些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胡乘宇此时面不改色,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
这时旁边的金发女人扭着屁股,走上前去,说道:“这老头子可真没礼貌,胡先生好心送来礼物,他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当着我们的面把东西砸了,这天下哪有这等的道理。”
说完还飚了两句洋文,似乎是在咒骂地文长老。
老家伙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这臭西洋娘们你说什么,有种说人话!”
金发女似乎有意要气他,这时又彪了两句洋文。
此刻不止是地文长老,就连另外几位长老也都被激怒了。
竟摆出欲要跟他们动手的架势,胡乘宇当即将金发女护在身后,说道:“师叔,这可使不得。
我是你的晚辈,你要怎么骂我都无所谓,但这位珍妮小姐身份特殊,不是尔等能轻易冒犯的。”
另一位玄文长老说道:“不就是一个西洋娘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胡乘宇,我知道你爹之前做生意赚了些臭钱,结实了些洋鬼子。
怎么,还要到我们这麻衣门来显摆一下?”
胡乘宇呵呵一笑,说道:“师叔,那你们这可真是误会了,珍妮小姐可不是洋人。
她是纯正的龙的血脉。
实话告诉各位吧,珍妮小姐全名叫做爱新觉罗.玄月,祖上乃满清皇族之后。
只不过清末年间世道动乱,所以移居到了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