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夜皱着眉头。
“臭小子,你的意思是……”
“以我看来,班禅大师隐居佛塔并非自愿,达赖大师也不该屈从龙象。
咱们现在只要把这内因查清楚,想办法让密宗脱离龙象法王的掌控,咱们的诉求应该就能达成了。”
这时杨焱点了点头。
“嗯,我觉得徐公说的有道理。
密宗里既然还有像平措那样清醒的人,便说明有问题的不是密宗,而是龙象法王。”
王萱说道:“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如何能查清龙象的底细?
他掌控了密宗几十年,连两位密宗大师都屈服于他的手下,单凭咱们几人,怎可能在几天内扭转局势?”
我说道:“能不能成也得试试,这样总比灰头土脸直接下山去要强。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密宗之人都很畏惧龙象,我不知要如何入手。”
这时一旁的胡德海笑了笑。
“哈哈,徐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呀,仅从几件小事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
如果你们真想查清龙象法王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
要真能把那法王扳倒,我也能在这密宗多活几天。”
我皱了皱眉。
“你有什么法子?”
胡德海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龙象的底细吗,在这密宗里,除了两位大师,掌握机密最多的人便是掌诗达赖。
密宗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规划,他们都很清楚。”
我说道:“可是央宗格桑和平措都已经死了,我们还能找谁?”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密宗的掌诗达赖一共有四个,现在死了两个,还剩两个。
据我所知,剩下的两个掌诗达赖,其一为龙象的心腹,龙象想要扭曲吐蕃历史,就是此人在帮他完成,所以要找他肯定是行不通。
但另外一位,和那平措一样,当年受过央宗格桑的教导,勉强也算是央宗格桑的徒弟,他的名字叫做嘉措。”
苏亦夜说道:“这个嘉措也是央宗格桑的徒弟?那他今天怎么没站出来说话?”
胡德海笑了笑。
“可不是谁都有平措那个胆量,敢当面跟龙象唱反调。
便是那平措,当年也是与央宗格桑断绝了关系,在这密宗夹着尾巴待了几十年。”
我说道:“既然如此,你说的那个嘉措为了自保,恐怕早也已经归顺龙象法王了。”
胡德海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我当年在密宗跟那嘉措有过接触,看得出那是个有些良知的人,只不过是胆子小,所以没什么存在感。
以我之见,今日嘉措虽没有站出来给他的师父说话,但平措之死一定也对他有所触动。
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我点了点头。
随后入夜,我和苏亦夜等人偷偷来到白天龙象斩杀平措的地方。
平措的尸首已经被密宗的人收殓,但那佛殿前仍然依稀可见一些血迹。
此时周围静得出奇,我们在佛殿后躲了片刻,突见左侧有一个僧人朝着这边走来。
那僧人面容清瘦,看着大概五十多岁的年纪。
这时他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
才从怀里取出几支香蜡,插在在佛殿前的台阶上,然后跪下磕头叩拜。
似乎是在祭奠被龙象法王斩杀的平措。
这时他一边祭拜,一边自言自语。
“师父,平措师兄,你们可不要怪我。
我只是一个掌诗的僧人,没本事,没胆量,更不敢招惹那龙象法王。
你们一路走好,嘉措无能,但有朝一日嘉措得了机会的话,一定会为师父和师兄报仇,将那龙象法王碎尸万段……”
他这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就是在自欺欺人,已经没底气再说下去了。
这时搓胸顿足,又趴在那石阶上哭了起来。
我和杨焱几人缓缓走了出去,嘉措听到声音显得很是警惕。
见到我们几人,吓得脸都白了。
随之又露出怒容。
他似乎以为我们会把他刚才的话告知龙象法王,如此他便是在劫难逃。
又想既然已经是死路一条,便也没什么好惧怕的了。
这时居然冲上来,要和我们动手。
掌诗达赖在密宗算是“文官”,除了央宗格桑之外,其余的几乎都没有斗法的能力。
所以这嘉措在我们面前就和普通人无异,我轻易将之擒住。
但他仍然挣扎不绝,怒吼道:“你们杀了我吧!我不想去见那龙象。”
我完全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你放心,你刚才的那些话龙象不会知道的,我也没有告密的必要。”
即便我这么说了,他态度仍然很是恶劣,对我们怀有很大的敌意。
我有些不解,这时又听他怒声说道:“狡猾的中原道士,你们害死了我师父,还带着他老人家的人头来密宗邀功,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的鬼话吗?
我不管你们在这里蹲我是为了什么,但你们别想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我告诉你们,我不怕死!”
我心想他刚才还在忏悔自己没出息,只会苟且偷生。
这一下子又开始装大尾巴狼了,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想嘲讽他两句,又想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可况是他这样一个人呢。
于是我缓缓松开他,摆出笑脸,试图让他放下对我们的戒备。
“不管你信不信,但我还是得告诉你,你师父不是我杀的,我带他的人头来密宗也不是为了邀功。”
嘉措冷笑一声。
“你以为我会信吗?”
我说道:“你自己想想,我要真是为了邀功,为了讨好龙象法王的话,今天就该一刀把你师父的脑袋给劈了。
如何又会不惜得罪龙象法王,也要保住他最后的一丝尊严。”
嘉措听我这么一说,觉得好像有些道理,但这时仍然没放下戒备。
说道:“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道:“你不是想帮你师父和师兄报仇吗,跟我们合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