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我朝着侧屋一看,只见封蛊婆盘膝坐在地上,头顶冒着烟,而旁边还坐着一男一女两人。
都做苗人的打扮,封蛊婆这时候似乎是在跟他们斗蛊。
这时张幼喆对我们动了手,他的梅山邪术虽高明,但在挨了这么多天折磨之后实力大减,我们勉强能跟他耗住。
争斗之余我和方知画都在尽力打量着封蛊婆的情况,只见她满脸的汗珠,眉眼之中都透着痛苦。
方知画很是担心。
“婆婆,你怎么!”
片刻之后,封蛊婆突然咳嗽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随之垂倒在地。
这时张幼喆笑着停了手,那两个苗人随之也睁眼,站了起来。
转身朝着张幼喆拱手一拜,说道:“多谢张先生的消息,我们追了这叛徒快三十年,今日终于是能把她带回苗疆交差了。”
张幼喆微微一笑。
“两位峒主不必客气,这蛊婆仗着《腐草集》在外面兴风作浪,为非作歹,害了不少百姓不说,还丢尽巫蛊教的脸面。
如此祸害,早已是人神共愤,我等之辈只是尽了微薄之力罢了。”
随后我才知道,这两个做苗人打扮的家伙是巫蛊教的两个峒主。
苗疆的巫蛊教,除了领袖蛊王之外,其下面还有十二个峒主,被称之为苗疆十二峒。
而封蛊婆的父亲其实也是峒主之一。
话说在三十年前,还是少女的封蛊婆遇到了风流倜傥的张幼喆,年少无知被其蒙骗。
之后不顾父亲反对,要跟着张幼喆私奔,临走前还偷走了蛊王的秘籍《腐草集》。
此后蛊王派人四处抓捕她,封蛊婆这个峒主之女也成了巫蛊教的叛徒。
封蛊婆不惜背叛整个巫蛊教也要跟张幼喆在一起,却不曾想被张幼喆欺骗,傻傻的等了他近二十年。
这些年来巫蛊教的人一直在寻找封蛊婆的下落,也正是为了躲避他们,封蛊婆才会住在这罕有人迹的深山里。
再说这张幼喆之前被关押在地窖里遭受折磨,他表面上又是求饶又是威胁,私底下却在用他掌握的一种千里传讯的秘术向外传递消息。
要知道张幼喆这家伙曾混迹江湖,出入三教九流之地,人脉是非常的广。
二十三天的时间,外界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他传递出去的信息,由此封蛊婆的位置暴露,召来了这两个巫蛊教的峒主。
这时张幼喆见封蛊婆斗蛊败了,被抓回巫蛊教之后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便要放心离开。
拱手朝着两个峒主一拜,说道:“二位峒主,既然这祸害已经无力反抗,张某也就可放心告辞了。”
“先生慢走。”
张幼喆走后,其中一个峒主说道:“封玲珑,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跟我等回总教领罪。”
封蛊婆没做搭理,只是低声说道:“臭小子,我之前真该听你的话把那畜生宰了,如今果然是夜长梦多。”
“还在胡言,赶紧给我起来!”
方知画冲上前去。
“不准动我师父!”
这两个峒主很不简单,仅一招便将方知画击退。
“师父?
没想到你这叛徒还敢在外面收徒弟,把那个臭丫头也给我带回去!”
说完把方知画和封蛊婆一起绑了。
封蛊婆长叹一声。
“丫头,是为师害了你呀。
怪就怪我蛊婆子悟性太低,《腐草集》在手,钻研了近三十年,结果还是只领悟到了一些皮毛。
若能得腐草真奥,这区区两个峒主又岂是我的对手……”
这两个峒主,女的长得浓眉大眼,大脸盘子,大嘴唇,完全没有女人的味道。
而男的却长着一张瓜子脸,眉眼都很是秀气,举手投足更是娘里娘气。
“哼哼,腐草集乃我巫蛊教至宝,便是蛊王也难参其奥秘,岂是你这种喽啰偷去就能学会的。
老实跟我们回去领罪,交出《腐草集》若蛊王心情好,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说着便要带两人离开,我当即拦住。
“你小子想干什么,难道你也是她的徒弟?”
“不不,我只是想问她一个问题,还请二位前辈行个方便。”
说着我走到封蛊婆面前,有些着急地问道:“你到底把朱墨雨关在了什么地方,这一月来我一直按你的吩咐在做,还请你不要食言。”
封蛊婆大笑一声。
“臭小子,你真当蛊婆子我是瞎子吗?
你和知画丫头从洞房那晚开始就一直在跟我演戏,你至今都不曾碰过她,你以为老婆子我真看不出来吗?”
“你……”
“我的傻徒儿,你是真的太傻了,你处处为他考虑,结果在这种关头他可曾为你考虑一分?他着急的始终都是那只小狐狸精。
臭小子,你就着急吧,就你今天这种表现,我保证你今生都别想再见到她,哈哈哈……”
那峒主催促道:“好了少废话,赶紧闪开,别耽误我们办事。”
我却愣愣地拦在他们面前。
“把她放了吧,她虽然是蛊婆的徒弟,但是与你们说的《腐草集》无关。”
“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呀,再不闪开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仍然不动,他冷笑一声。
“好吧,你自找的。”
随之一掌打在我的胸口,似乎是想要下蛊,可下一秒他的手却溅出血来,又猛地缩了回去。
“这……以蛊排蛊,百毒不侵,你小子身上居然有金蚕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