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不该过多的动用罗睺血脉给我带来的力量,否则很容易像之前在密宗山门前一样走火入魔,所以这时出招都有所保留。
即便如此,田火青仍然有些招架不住降魔棍的猛攻,这时他神色大变。
突然一改招式,动了一招不知是什么的咒法。
似乎是被我逼急了,要来个反制。
我眉头一皱,正要再跟他交手,这时身后那桂玄道士突然喊道:“徐观主,这里是茅山,你这未免有些太放肆了!”
他似乎是见自己掌门不利,便要用言语让我住手,我当即收住降魔棍,却没想到那田火青却并未收手。
一掌打来,我猝不及防遭了这一击,嘴角淌出血来。
他却是得意洋洋的把手背到身后,一副趾高气昂,胜者的姿态。
一旁的朱墨雨见状极是气愤,当即要冲上去跟他理论,却是被我拦住。
如此一交手,田火青也看出我们并非等闲之辈,靠着虚张声势是无法将我们喝退的。
所以便要跟我们讲“理”。
随即把我们带到宴客大厅后面的演武场,只见长舌头浑身是血,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脸上以及手脚很多地方都已经皮开肉绽。
他见到我们三人先是一惊,然后咬着牙侧过脸去,似乎不愿让我们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这时我对田火青说道:“我现在便要听你说说,他到底犯了什么重罪,使得你要如此对他。”
田火青仰着头,此时并不吭声,随之是那贼眉鼠眼的桂玄道士走上前来,说道:“叛徒张彪,三年前私通邪人,害死了我们的掌门夫人,并窃走掌门的圣物法器,你说说,此罪是否当诛!”
我听完当即大惊,心想张大舌头虽然平时脾气暴躁了点,且口无遮拦常说一些污言秽语,可这家伙刀子嘴豆腐心,怎么也不可能干出这种杀人夺器之事。
这时那名为桂清的女道又解释了一番,说当年张大舌头当年色胆包天,调戏掌门夫人不成,将之杀害。
此事暴露之后,张大舌头的师父左云道长以性命做担保,说他的徒弟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来。
当时因为这件事里面有些谜团不清,无法完全肯定害死掌门夫人的就是张大舌头,又因左云道长在茅山声望极重。
最后此事以左云道长自废一臂而了结,张大舌头则被逐出师门。
可在此之后不久,掌门人有了确凿的证据证明张大舌头的罪行,而且确定他杀死掌门夫人之后还盗走了一件至圣法器。
按照茅山的门规,张大舌头是难逃一死了。
但此时因为他已经离开了茅山,便也无法追责。
直到昨夜,张大舌头自投罗网,被抓了回来,所以现在绝不会轻饶。
要逼他先交出当年窃走的法器,然后再另做处置。
这桂清女道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张大舌头犯的那些罪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样,一切罪行,都被她说得如此肯定。
我自然不肯相信他们的一面之词,当即就质问张大舌头是否如此。
而且告诉他不要害怕,要是这些人有意冤枉他,我今日一定还他一个公道。
哪知张大舌头一直侧着脸,有意躲避我的目光,也不吭声。
我再三追问,他却无奈地说道:“徐观主,你们别管我了,你们赶紧走吧……”
我当即皱起眉头,这时那桂玄道士得意地说道:“听见了吧,这大恶之人自己都不想狡辩了,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们三人见状,皆对张大舌头很是失望,如果那些事儿都是真的,我们确实没资格再多管了。
但转念又想,觉得不对,张大舌头绝不会他们说的那种十恶不赦,无情无义之辈。
想当初在湘龙晕,他为了带出自己的师父,不惜冒着性命危险与那些僵尸周旋。
这还不是救人,只是想要带出左云道长的遗骸,不想让他师父死后还不得安宁。
如此之人,怎可能会干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另外,之前我们面对老太监星衍,出入雍仁宫,珍妃墓,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他也从未退缩过。
若他真是这道士说的那种人,早该逃命去了。
再者他明知茅山派在抓他,但为了帮我找犀角香,还是冒险带我们来到茅山。
这种种迹象表情,此事一定是另有隐情。
我想着张大舌头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说出来,田火青这些人说他有罪,便让他们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于是我当即拦住欲要继续严刑逼问的桂清。
“且慢。”
她皱起眉来,说道:“徐观主,你还想干什么?”
我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太过含糊,我想问问,你们说张大舌头害死掌门夫人,不知有何证据?
说他偷了掌门至宝法器,那法器又是何物呢?”
田火青当即说道:“此乃我茅山之事,对外人无可奉告。”
我冷哼一声。
“那不好意思了,要是说不清楚你今天就别想再动他。”
田火青咬牙切齿,但又有些忌惮我的降魔棍,要是执意动手,把我打败了也罢。
可若是不慎败在我手里,那这脸可就丢大了。
如今风水行混乱不堪,麻衣门被整个灭门都没人管得了,他茅山掌门要是败在外人手里。
不说忌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仅是让这事儿传出去,对茅山来说也是一大打击呀。
最后他们实在无奈,只得按我所说,再详述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