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苏亦夜等人大喜。
“终于是把她追上了。”
王萱细看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看她这是在干什么？”
这时只见那蛇妖盘踞在那个坑洼之中，不停地蠕动着身子，发出一阵阵粗喘声。
苏亦夜说道：“一定是臭小子的降魔棍伤到了她的命脉，她这是命不久矣。
她既然什么都不肯说，那咱们便给她一个痛快，免得今晚的事情泄露出去。”
于是众人走上前去，我还打算最后再问她一遍，是否改变心意。
可这时走近一细看，却被她此时的姿态给惊住了。
这蛇妖不是窝在这里等着咽气，而是用嘴咬着自己的尾巴，然后一点一点地吞噬自己的身体。
她的尖牙咬破了自己的皮肉，嘴里鲜血淋漓，尽管显得痛苦不已，但仍在拼了命的吞咽。
“这到底……她疯了吗？”
也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随之当即想起。
“噬尾蛇！”
这噬尾蛇，也即嘉措之前那本经书上的图腾。
按照佛理所说，噬尾蛇象征着因果与轮回，开始即结束，结束也即开始。
我说道：“这蛇妖为何会这样？”
一旁的嘉措却是脸色突变，低声说道：“不对，她不是蛇妖，她不是蛇妖！”
“不是蛇妖，那是啥？”
嘉措也来不及跟我们解释，这时猛地扑上去，抱住了黑蛇的身体，似乎在阻止她自我吞噬。
我们几人都惊了。
“嘉措，你这是要干什么？”
嘉措紧张地说道：“徐施主，我有办法让他吐出龙象法王的秘密了，但咱们现在得先阻止她噬尾。”
我们虽不明白嘉措所说的办法是什么，但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们便也不再含糊。
于是几人合力，硬生生把黑蛇吞进嘴里的尾巴给拽了出来。
此时一看，黑蛇大约有五分之一的身躯竟已经被她自己给消化掉了，此时那尾巴只剩下了森然白骨。
黑蛇的尾巴被我们拽出来之后，她显得极为痛苦，一边嘶嚎一边翻滚着身子，随之又试图要噬尾。
我们赶紧阻止，黑蛇彻底被我们控制住了，眼神之中透出一种绝望。
我很是好奇，说道：“他刚才连死都不怕，现在为何会变成这样？
嘉措师父，你刚才说她不是蛇妖，又说有办法让她吐出龙象的秘密，这又是怎么回事？”
嘉措说道：“她的确不是蛇妖，而是被蛇婆炼化了的怨魂厉鬼！”
我心中大骇。
“蛇婆，什么是蛇婆呀？”
这时嘉措便告诉我们，蛇婆是吐蕃历史中的一个巫婆，属于魔国时期的一个存在，而密宗佛经中则把她称之为灾神。
吐蕃这个地方一直很是神秘，在魔国之前，大概中原王朝的三皇五帝时期，这里就已经诞生了神秘的巫文化。
这种巫文化比魔国和密宗的佛道都要早。
那时的吐蕃原住民由一个个的部落组成，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巫婆，钻研和传承着神秘的古巫术。
而蛇婆，就是这些巫婆之中最为著名的一位。
在吐蕃历史的中早时期，各种妖魔降临此地，魔祖罗睺在这里创立了魔国。
罗睺和他手下的一百零八位魔君开始奴役这里的人，每个部落的练巫之人也难以幸免。
后来蛇婆和她手下的一些巫婆为了自保，便主动投诚魔祖罗睺，并以他们传承了千年的古巫术作为筹码。
话说那时罗睺和那些妖魔实力虽强，但完全靠的是天生的魔气。
这使得他们在作战之时毫无章法，无法合理的应用那些魔气。
直到罗睺与蛇婆达成了合作的条件，这些妖魔开始学习蛇婆的古巫术，之后再经过他们自己的发展，便形成了后来魔国最为著名的黑巫之术。
这种黑巫之术又传承了几千年，至今仍是魔国余孽以及白煞璇玑之属最强的杀器。
所以蛇婆在魔国的崛起中起到了极为关键的作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时蛇婆在魔国也获得了很高的地位，相传她甚至成了罗睺的“魔后”。
直到后来魔国灭亡，蛇婆也跟着在吐蕃销声匿迹。
只有密宗的一些史书和佛经中有所记载。
而之前央宗格桑用于记载龙象法王出生的那本佛经，恰好就是关于蛇婆的佛经，名为轮回经。
那个噬尾蛇的图腾，其实就是蛇婆的象征。
当年蛇婆虽然是密宗的敌对势力，但密宗从她的古巫术之中参悟出了许多哲理，印证了因果轮回的概念。
所以不止是魔国的黑巫之术，密宗的佛法中偶尔也可以见到蛇婆古巫术的影子。
嘉措作为央宗格桑的徒弟，阅览的佛经极多。
有关蛇婆的那本轮回经他也很是熟悉，因此他才会知道有关蛇婆的这些事情。
这时我说道：“这黑蛇仅仅是吞了自己的尾巴，也未必就是噬尾蛇的表现吧，你怎能如此确定她与蛇婆有关呢？
还有你为何说她是厉鬼而不是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