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一股冰寒之气涌入体内,仿佛五脏六腑都要炸裂,一口血喷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
“为了防止你和方知画再产生任何联系,我今晚必须斩草除根。”
我眉头紧皱。
“这是你义父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他冷笑一声。
“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如果是他的意思,便说明我看错他了,人前显圣,背后使刀。”
巫王不再多说,要对我痛下杀手,这时山上突然有一白影闪。
“住手!”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苏亦夜。
“师公。”
巫王见了她之后显得很是为难,说道:“这是义父的意思,还请姑母不要插手。”
苏亦夜显得很是气愤。
“我是他姐姐,我让你住手是我的意思!”
巫王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只得拱手一拜,转身离去。
苏亦夜将我从地上扶起,我低声说道:“师公,你的伤恢复了吗?”
她撇了撇嘴。
“早就痊愈了,你中了他的巫咒,还是先顾一下你自己吧。”
说着解开我的上衣,只见我的胸口上有一个乌黑的掌印。
“还好你的体内有金蚕蛊,不然他刚才那一掌已经要了你的命了。”
说着将双手放在我的胸口,为我祛除巫邪之气。
“那蚩天德也真是的,居然下这么毒的手,要不是看在他是亦章的义子,我刚才非得给他点教训。”
这时我低声说道:“师公,我觉得巫王刚才有句话说的没错,我不配拥有金蚕蛊。
都说金蚕蛊很难得,蛊王都对它垂涎三分,但我觉得它在我的身上根本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她一边给我疗伤一边说道:“瞎说什么,哪有什么配不配的,这金蚕蛊炼成之后只能嫁蛊一次,它现在既然在你身上便说明这是你们的缘分。
再者就是你对金蚕蛊的理解太浅薄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想法。”
“师公,这话怎么说?”
“简而言之也就八个字,遇强则强,遇弱则若。
把金蝉蛊嫁蛊到一般百姓身上,它可能也就是百毒不侵这点作用。
但要是把他放在一些修为极高之人的身上,那这金蚕蛊便是龙爪虎翼,其增益效果是任何一种灵丹妙药都无法比拟的。
你小子要是有一天一跃成龙了就会知道这蛊真正的威力,所以别用现在浅薄的见识想当然。”
我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好了,巫气基本祛除,你再跟我去休养几天应该就能痊愈。”
我当即说道:“不行呀师公,我现在有要事要办,必须马上下山。”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我如实相告,她听完之后愣了愣。
“那女子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本想说她是我的未婚妻,但想起之前朱墨雨说要和我划清界限,又觉这样一厢情愿不太妥当。
“一个朋友而已……”
她眨了眨眼。
“普通朋友?那你干嘛还顶着伤去救她,不要命了?”
我说道:“她之前有恩于我,如果不是因为她,我可能早就死了,我不想亏欠别人。”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错,这般讲义气才算是我的徒孙,二牛没有看错你。
既然如此,反正师公我在这山上也是闲着没事,便陪你这徒孙走一趟吧。”
我愣了愣。
“可是师公,之前的事情你不怪我了吗,你之前可是说伤愈之后要把我……”
她突然站起身望向夜空,低声说道:“有什么好怪的,那长生之躯说来难得,但对我来说一直都是个负担,以圣女的身份活着,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是个人。
而在山上的这段时间,我感觉如释重负,一切都变得轻松了,仿佛也就是你让我破戒那天开始,我才终于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
所以我现在不但不怪你,还得好好谢谢你,是你这徒孙给我这个做师公的上了一课。
不得不说,我之前真的是太固执了,是我害了二牛……”
“师公……”
这时她接着说道:“我陪你一起下山,不过在救你那朋友之前咱们得先去一趟梅山镇,为你师父收尸,然后再找那群梅山教的混账讨回一个公道。”
我点了点头。
“没问题师公,可是现在蛊王式微,这么好的机会,你不为你的族人报仇了吗?”
“这个不用担心,自有我弟亦章处理。”
于是我们便一起下了燕南山,三日之后师公收到花亦章的飞鸽传书,上面讲述了他们给蛊王的一个下马威。
话说就在一日之前,巫王突然将蛊王的五个女儿以花轿送回十二峒谷,蛊王见女儿被送回去显得很是生气。
因为有句老话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果出阁的闺女被退回来,那对娘家是一种莫大的羞辱,更何况这还是在新婚两天之后,一次退货五个。
不过蛊王气归气,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败军之将,无可厚非。
而等他掀开花轿门帘的时候更是气得昏厥了过去,因为花轿里是五具被扒了人皮又披回去的女尸,正是他的五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