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隐隐感觉眼前有一道微光,而在这道光束之中有一个人背对着我。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头上带着尖角帽。
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不在那个地缝中了,周围漆黑一片。
我惊讶地对那人说道:“这……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我已经死了?”
那人并不回头,用一种很是奇怪的嗓音说道:“活着又如何,死了又怎样,孙猴子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我听着他这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你是什么人?阴差?”
他笑了笑。
“我可不是阴差,若不是我救下你一命,现在你的确应该去见阴差了。”
我顿了顿,心想原来我还活着。
虽不明白这家伙是什么人,但他毕竟救了我的命,我便还是恭敬地一拱手。
“这位前辈,多谢……”
我本想说让他报上名姓,如此来日我也好报达他的恩情。
但随之又想,这是在大凤凰寺之下的地缝里,什么人能在这个地方救下我的命?
更为怪异的是他似乎能看出我心中所想,这时主动说道:“徐长生,你不要觉得奇怪,像你这种在鬼门关走过几个来回的人,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我皱起眉头,虽然我不太能听得懂他的话,但已经看出他并非等闲之辈。
于是我也不再问他姓甚名谁了,而是说道:“你找我有事?”
他笑了笑。
“没错,想让你帮个忙,但这个忙不会让你白帮。”
说话间,我的手腕上突然出现了一条红绳,上面穿着三颗奇怪的珠子,而且都是骷髅头的形状。
“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
我心道你要让我帮的忙还没说出来呢,这见面礼就先送上了,而且这么三颗不伦不类的珠子我拿来能有什么用。
我取下这三颗珠子,故意做出漫不经心的的样子把它攥在手里把玩。
“有什么事儿先说来听听吧,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能保证帮你,否则你要是让我去帮你杀人放火,奸淫掳掠,那我成什么了?”
“哈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作恶,只是想让你帮我找一样东西。”
我愣了愣。
“找东西呀,那应该能成,说说是什么东西吧。”
这时他突然将一张古旧的羊皮扔给了我,我仔细一看,上面画着此起彼伏的山脉,其中有一朵黑色的莲花。
我甚是不解。
“这是……”
“这叫地莲,生长在天之涯,也算是一种神物吧。”
我愣了愣。
“天之涯,你在开什么玩笑,世上哪有这么个地方?”
他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常言道天涯海角,你已经去过海之角了,这世上怎么就不能有天之涯。”
我顿时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海之角应该就是东海的溯昭海角,因为在古人的认知中天圆地方。
也就是天是无边无际的,而地却有尽头。
受到当时条件的限制,中原人能去到的东南的极限也就是东海和南海了,所以他们便把海说成是东南方向世界的尽头,起名海角。
同样,往西往北,大概在昆仑到漠北一带,也有一个他们所能到达的极限,便被称之为天涯。
当然以我们现在对世界的认知,地并不是方的,而且没有尽头,东海以外另有天地,漠北以北仍有江山。
但是天涯和海角已经成了约定的俗称,因而后世还是一直以此相称。
所以现在所说的天涯海角就是两个地名,和李庄王村儿十三里铺这些地名没什么区别。
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所谓天涯应该是在吐蕃到漠北一带,即便是今天,那也都是蛮荒之地,他居然想让我帮他去这种地方寻什么地莲,而且给我的酬劳只是这么三颗奇怪的珠子。
我当即摇了摇头。
“这怕是有些难办。”
这时我也感到很惊奇,这个人为何会知道我去过溯昭海角?
他接着说道:“怎么,是觉得这三颗鬼菩提不够吗?我想你一定不知道这三颗鬼菩提能帮你达成什么。”
我不以为然地说道:“鬼菩提,听着挺唬人的,你就是给它们起再花哨的名字,也不过就是三颗菩提珠,和一般的佛珠有什么区别?”
他再次笑了起来。
“就这么跟你说吧,离每使用一颗鬼菩提就能扭转乾坤一次,从而让你心想事成。
换句话说,这三颗鬼菩提能帮你完成三件事。”
听他说到这里,我当即产生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记得曾几何时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
那人也就是熵,当初在归墟之中熵提出要和我对赌,然后许给我归墟的神器,也说的是得了神器就能让我心想事成,无所不能。
我当即一怔,想着难不成这家伙就是熵?
可是熵先前已经向我显露身份了,如此他没必要在这里跟我装神弄鬼。
于是我便想问这家伙是否何熵有什么关系,毕竟扭转乾坤心想事成的话,可不是一般人能说出来的。
但我又想要是我一问,岂不是就泄露了熵的秘密,便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说道:“这三颗破珠子能有这能耐?您可别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了,那么好糊弄?”
他却说道:“你不信也没关系,我说了,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即便你不答应你也可以收下。
但是你要记住,你吞下鬼菩提便算是使用掉了它的力量,若是三颗全都吞完,你就必须帮我找到地莲,否则便算是你食言,那么从今往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我听得很是不悦。
“有毛病吧,我闲着没事吞这东西干什么,你少在这里给我故弄玄虚。
你想拖我办事,至少先让我看看你的样子,知道你是什么人吧。”
说着我直接走到他的正面,想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可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把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家伙的正面和背面一样,看上去也是一个背影,他根本就没有脸。
而且最为怪异的是,他手脚的朝向似乎也随时在变,也就是说不止是正反两面,我从他周围三百六十度任何一个角度看过去,都是一模一样的背影,完全没有任何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