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署常双给我打电话,语气里满满的得意:“汪小姐,让你跟我合作,你偏不干,我一向怜惜美女,想分你一半的,现在是你自己把钱推开。”
我冷冷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弟弟现在正在我家做客。”
我回头看了眼正在沙发上和蔡助理玩大富翁的署迦叶,笑着答道:“噢,是吗,那祝愉快。”
我挂了电话,他估计有些始料不及。
我走过去看,署迦叶已经赢了大部分的钱,蔡助理阵脚大乱满头大汗:“为什么我每次都摇到坐牢?是不是六少耍赖?”
他脑袋上挨了一下,蔡助理揉着脑袋:“你每次都能买房买地,我怀疑一下也是正常嘛!”
说话间,蔡助理已经破产了,署迦叶将他手里的钱全部赢走,然后丢在一边:“辣鸡。”
“署常双说了什么?”署迦叶问我。
“他说你在他家做客。”
署迦叶点头微笑:“很好,让我猜一下,他家里现在是谁在做客。那帮牛鼻子老道捉了十六个鬼,其中九个女鬼两个小孩两个老人,只有三个是青壮年,其中有一个挺厉害,估计做鬼蛮久的,他们一定是把这个鬼交给了署常双,这下他有的玩了。”
他说的我真有点期待,署迦叶握着我的手:“想去看看?”
“嗯。”
“那走着。”
蔡助理得知可以去看署常双的笑话,刚才输的一败涂地也立刻忘掉了,开开心心地去开车。
署常双住在市中心的一个寸土寸金的闹市区别墅,蔡助理熟门熟路开到门口。
署迦叶对我说:“去了就跟署常双假么假事地谈判,主要是看戏,蔡锦华打破装魂魄的瓶子。”
“好嘞!”能够恶作剧蔡助理身心都感觉快乐无比,哼着歌把车停下。
我们在门口整理表情,做出悲痛欲绝的样子。
然后蔡助理按响门铃,家里的阿姨来开门,她大概认得蔡助理:“噢,蔡先生,找先生么?”
“是,署先生在吗?”
“在,他在楼上。”
我们走进去,署常双的家里富丽堂皇,跟他的风格很搭。
阿姨带着我们上楼,他在书房,推开房门的时候,署常双看到我们,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汪小姐。”他靠在大班椅里翘着二郎腿:“我算准了你会来。”
他拿什么算的?我冷笑这坐在他面前:“你说,迦叶在你这里做客,我怎么见不着他?”
他还卖关子:“我让他歇一会,必竟大白天的,我也不忍心他见阳光。”
“噢,”我点头:“你对你弟弟真好。”
他不以为杵,笑的十分开怀:“那当然,虽然不同个妈,但也是一个爸爸,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
他还会念诗,真是了不得。
管家给我们上茶,署常双介绍说是顶级的大红袍,要几十万一两。
连蔡助理眉毛都不动一下,就算几百万一两的茶,像这种连自己弟弟死了一滴眼泪都不掉的人,我不会喝他任何东西。
我冷眼看他:“你说迦叶在这里,那你请他出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说是我就信?”
“如果不是,你会来这里?我弟弟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么,你一定时找不到他才会到我这里来是吧?”
他还真是自作聪明,我不点头也不摇头:“你要我怎样做?”
“带着我弟弟去找我爸谈判,大宋王朝,我们俩一人一半。”
“迦叶现在在你手里,你为何不自己去谈?怕你爸爸不信你?”
他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泰然自若:“你同意不同意?”
“可以,但是我要先验验货,让我看看迦叶,我确定是他就行。”
看来,署常双在没有这些道士的保护下是断然不敢打开瓶子的。
我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蔡助理趁署常双没注意一把抢过了瓶子,署常双惊恐地大叫:“别乱动,放在那里!”
蔡助理笑嘻嘻地将瓶子抛到高空去,然后又慢悠悠地抓住,署常双估计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
“蔡锦华,你干什么,接住,接住!”署常双撕心裂肺地喊。
蔡助理抛了好几次,终于最后的一次瓶子落在了地板上,摔碎了。
蔡助理瞪大眼睛,对署常双抱歉地摊摊手:“没接住。”
署常双从他的大班椅上连滚带爬地下来,缩进墙角。
我对瓶子里的鬼,真的蛮好奇。
自从署迦叶变成鬼开始,我已经不太怕鬼了。
因为,连我爱的人都变成了鬼,其实鬼也没那么可怕。
蔡助理摔碎的那小摊玻璃渣上,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形,青褐色的,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不必抬头就觉得很可怕。
蔡助理看不见,所以他不怕,但是署常双却怕的要命。
那个鬼,好像穿着官服,但是官服已经污糟地看不清颜色,也看不清图案,所以没办法分辨是哪一个朝代什么样的官职。
鬼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害怕,不过,他真的很可怕。
一看就是老鬼,年代久远,所以更显得丑陋恐怖,他冲我呲牙,估计他也看出来这些人里面只有我能看得见他。
署迦叶已经在我耳边跟我说:“此鬼是清末的一个县丞,从八品,芝麻绿豆小官还整天鱼肉百姓,被比他大的官打死,一直心有不甘不肯去投胎,这鬼东西会害人呢!”
我很想知道那为什么他不被鬼司捉走?
署迦叶听到我在心里的问题,回答我:“这鬼东西善于做一些拍马行贿的事情,鬼其实和人一样,哪里都有贪赃枉法的。”
原来这鬼是靠他在官场那一套在人世间混到现在。
他呲着牙向我走来,署常双那边瞪大着眼睛问我:“怎么样,看到了么,是不是署迦叶?”
我该说是,还是不是?
一般来说,只要对鬼魂承认认识他,那鬼魂就会跟谁走。
所以署常双咄咄逼人地问我,他知道如果不是署迦叶,我不会敢承认。
署迦叶飞快地告诉我:“没关系,他不敢跟着我们,你只管答应。”
我对署常双点点头:“是,他是迦叶。”
说着,我竟然流下眼泪,我真是叹服我的演技,说哭就能哭。
或许我的样子太逼真,署常双也渐渐相信了,他从角落里走出来站在桌子后头问我:“那,他现在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