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思敏一边在一堆小物件里寻找,一边碎碎念,很快就从里面摸起了一样东西,“找到了!”
N年之前弃用的一张记忆卡,因为里面有初入甜品界时候用过的学习课件,算是一种铭记,没舍得扔压了箱底。
想不到如今却是真的派上了用场。
可当那张记忆卡严丝合缝被卡入手办的空槽里那一瞬间,脑袋里翁的一声。
署百溪道行果然深不可测,这里面真的是有东西的……
可是,如今,东西去而不见了!
究竟是舅舅,还是署迦叶做的手脚……汪思敏不敢去想。
“你在干什么?”
蓦的,署迦叶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了起来,原本清越温柔的声音此刻落入耳畔却像是以及措不及防的炸雷。
汪思敏下意识打了一个哆嗦。
署迦叶的目光略过汪思敏,微微侧头落在了桌面上,瞧着那个衣衫大开的手办,眸子也是一炸。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说,她一直都知道……
“刚刚找了点东西……”汪思敏不免慌张,赶紧将桌上的东西草草的放进收纳盒,动作太急,一不小心之间蹭上了一旁的刀片,在指尖上扎出一个血点。
“嘶……”汪思敏下意识缩手,将手上的指尖含入口中,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下一瞬,身后一暖,署迦叶修长的手臂探了过来握住了汪思敏的手掌,将她圈入怀中,薄唇贴近耳畔,声音立即就软了下来:“伤到了?让我看看……”
“没事……”感受到署迦叶身后倾轧而来的力道,暖暖的一个拥抱足以平复她刚刚的惊慌,再加之他脉脉温柔的声音,汪思敏心底的湖水不免荡起涟漪,“我又不是小孩子,干嘛这么紧张……”
“因为是你,自然紧张。”
简单的一句话从署迦叶的口中说出来,却带着一种莫名的魔力,像是呢喃的咒语,话音一落就能驱散罩在心底的阴霾。
汪思敏微微侧头,蹭上了署迦叶的胸膛,柔软的居家服上带着新鲜出浴后的清淡香气,莫名的撩到心神荡漾。
可眼角的余光扫到桌上的手办,犹如警钟敲响,汪思敏心底还是禁不住咯噔一下。
伸手握上了署迦叶的手掌,转身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斜倚在身后的桌子上,下意识的遮挡了一下,身后的手办,这才抬头迎上他的双眸:“时总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撩妹,经验之谈?”
署迦叶挑眉,也不在意她说什么,反问,“不喜欢?”
“NO,荣幸之至。”汪思敏勾唇,笑的俏皮。
“刚刚在忙什么?怎么说也是小别,你情绪这么低落,就一点都不想我?”署迦叶目光有意无意的扫向桌面。
“有吗?时总经常游离于万花从中,应该知道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低落期。”
汪思敏耸肩,见署迦叶盯着身后的手办不放,找了个开脱的由头:“我刚刚在看手办,现在匠人的手艺真的是不得不让人惊叹。看上去像是新的一样,一点都瞧不出来修补的痕迹。”
“安放做事,总归放心。”署迦叶勾唇,“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他的手艺有多考究。”
说着,趁汪思敏不备,他手掌一抻,直接把手办从桌上捞了起来。
手办的外套的拉链尚未拉好,心口处卡槽里还有汪思敏刚刚放心去的那张记忆卡……
看到这一幕,署百溪眉心一跳,再抬头时迎上汪思敏,四目相对,两人眸子里均闪过一丝异样的浮光!
次日,酒店总裁办公室。
直到晨会结束之后,署迦叶的眉心都没有舒展开过。
“时总,您的咖啡……”秘书处的人按照惯例送上了清晨第一杯咖啡。
“放着吧。”署迦叶抬手拧了拧眉心,微沉的眼眸略露倦意。
昨天飞了大半个地球,回到家中又遇到那样的事情,昨晚一夜难以入眠,今天整个人的情绪沉闷的厉害。
他之所以隐瞒了记忆卡的事情,事出有因。
关于半年前的事,当初虽然调查组的人给出的结论是,这是一起单纯的赛车事故。
可外界很多人推测署百溪案场赛车事故很可能不是简单的意外,这样的声音飘到署百溪的耳朵里,自然不会听之任之。
从署百溪醒来之后,这段时间他其实一直在暗中调查,只是没什么收获。
如今,突然从苏尧的手办找到了这样一张记忆卡,那极有可能……苏尧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此时非同小可,如果让署百溪查到这个点,势必会把汪思敏牵扯进来,这绝对不行!
署百溪盯着桌山那杯咖啡,微微的涟漪还未平复,亦如此刻他动荡不宁的心境。
自己的隐瞒是为了护佑汪思敏周全,可她呢?
如果整件事她不知情,那是最好的!
如果她是知情的……事情可就微妙了!
汪思敏,但愿你昨天晚上的试探不过刚好是一个巧合,希望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道的越多,就会越危险!
“咚咚咚”,蓦的,敲门声响起,安放走了进来。
“时总。”安放走上前来,脸上凝重。
“交代你的事情,怎么样了?”瞧着安放的神情,署迦叶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很抱歉,时总。”安放抿唇,“记忆卡的主人怕是编程高手,设置了自毁程序。文件在破译的过程中,已经被自带的病毒删除了。”
署迦叶显然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他眯起了眼眸,声音变得低沉嘶哑,“看来,苏尧本人是关键了!”
“是的。”安放点头附议,静候良久方才补了一句,“时总……这件事?”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署迦叶,“本身大哥就曾怀疑过这件事是我跟母亲从中做了手脚,所以现在更是碰不得!”
“明白!时先生,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得跟您汇报一下……”
“讲!”
“我在来您办公室的路上,遇到了太太。她问我……”安放迟疑了一下。
署迦叶:“她说了什么?”
“她问了我手办修理店铺地址。表面上云淡风轻的说是觉得店主手艺过人,想去拜访。但我看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
安放看向署迦叶,压低了声音:“时先生,会不会是太太本来就知道手办里有东西,知道见不得光不能声张,所以想着暗中去店里求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