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个蓝秘书?”男人盯着汪思敏,眼里一股轻飘飘的杀气。
汪思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她是真的被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给秒到了。
大脑飞速转动,他刚刚说什么来着?他妹妹?
陈商是他妹妹?
“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我自己的妹妹,我最清楚。她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么会变成这样?!”男人上前一步,眼里的寒意更浓,“如果不是你暗中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做噩梦都嚷着让你去死。”
汪思敏瞬间一寒,陈商平时温软的很,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一面。
一个她,加上眼前这个男人,他们兄妹两人的性格还真是不寻常。
“先生,您先冷静。”汪思敏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强装镇定,“我并不是你口中的蓝秘书,我是陈商在甜品部里的同事。关于她被辞退的事情……我猜另有隐情。”
男人听了汪思敏的话,不禁皱眉,是自己搞错了?
他很自负,下意识的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一定是昨天晚上表演过后,喝酒喝得太多了,在酒吧里一整夜的宿醉之后现在脑袋还仍旧不灵光。
“同事?”
“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妹妹的事情另有隐情?”男人盯着汪思敏。
“陈先生,咱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吗?”天气阴冷的厉害,汪思敏脚下是一坨积水结成的冰疙瘩,她冷的直搓手。
十分钟后,汪思敏跟那个身背吉他的男人来到了沿街的一家咖啡馆。
两人点了咖啡,汪思敏冷的厉害,喝了一口暖暖身子,男人则是纹丝不动坐在对面盯着汪思敏。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汪思敏,陈商的同事……”
“陈商的哥哥,叫我陈樊就成。”男人简单命了。
汪思敏简单说明了一下甜品部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来意,陈樊确定汪思敏对自己妹妹没有恶意,神情上跟着放松了不少。
“这件事我只了解大概,我让她过来跟你好好谈一下,能解开她的心结是做好。”
“谢谢。”汪思敏感激。
看的出来陈商还是挺听这个哥哥话的,陈樊一个电话,不出十分钟,陈商穿着一身居家服,外面裹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就到了咖啡馆。
她看到哥哥跟汪思敏在一起,先是一怔,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坐到了哥哥身边。
“我之前说过,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把事情烂在肚子里一个人憋屈毫无意义。”陈樊盯着自己的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陈樊其实并不在意眼前的汪思敏究竟能不能真的帮上什么忙,但只要能让陈商松口把一肚子的心事倾泻出来,也是好的。
她这个妹妹,心事已经够重多了,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只能请求心理医生帮忙。
陈商的戒备心十足,从坐下的一刻就开始绞着手指,听了哥哥的话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汪思敏。
也是,反正自己一个人是撼动不了蓝秘书的,汪思敏愿意掺和进来,倒不如试试她这把刀锋不锋锐。
原来……
传言是真的。
之前因为学生时代柳黎对陈商的羞辱,陈商一度同被学攻击,造谣,生事,陷害,饱受校园暴力的欺凌。
久而久之,陈商变的沉默寡言。
无论是看什么,眼神都是怯生生的,主动找老师挑了最后面靠墙的角落,她受不了身后无数双死盯着自己的眼睛。
自那之后,无论是去图书馆,还是坐车,还是去其他的公共场合,逢人她都会礼貌的让道,闪躲,一个人安静的躲在角落里。
别人都夸她礼貌,和善,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足够安全。
她变得小心翼翼,惴惴不安,日子如履薄冰,一直到现在隔三差五的噩梦里还是会出险柳黎当年审视自己那双眼睛。
仇恨这个东西坚韧的很,在于无声处更容易滋生,发芽,而它一直存在于陈商的心底的暗影里,从未枯萎过。
陈商发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后来她才发现这句话也不过是弱者自我安慰而已,十年之后,柳黎飞上枝头做了凤凰,自己连人家的影子都够不到,谈什么报仇?
可事情就是那么阴差阳错,柳黎来了,而且来了她的甜品部。
“你知道平安夜那一天,柳黎出了会议室之后对我做了什么吗?”陈商勾着唇角,眼睛虽然盯着汪思敏,却空洞无神,仿佛所有的心神又被那一天的耻辱拖拽了回去!
汪思敏摇头,那天柳黎跟陈商之间发生什么了吗?她并没有留意。
那天,陈商在洗手间撞上了柳黎。
因为眼睛里进了面包糠,陈商想要去清洗眼睛,不小心跟柳黎撞了个正着,一脚踩在了她纯手工定制的星钻高跟鞋上。
“啊,我的鞋,这可时M大师亲手定制的新年限量款!”
所有人知道柳黎是高跟鞋控,别的女星喜欢包包,她最爱鞋,这一脚踩在她的新鞋子上,就跟狠狠的碾在她心脏上没有区别!
陈商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想要道歉,但看清是柳黎的时候,整个人脸上就变了,道歉也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同学,想不到你冒失的毛病还没改掉?”多年不见,柳黎对陈商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认定她这就是故意找茬。
陈商一听到跟柳黎跟当年如出一辙的强调,就想起了当初自己被人按着脑袋踩在脚下时候的画面。
一直不声不响的她冷笑:“抱歉,没留神。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出落成了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磨牙打嗝放屁上厕所这种事情都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呢!撞到你,真意外!”
“意外?我看你是诚心的吧!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
柳黎盯着陈商,“你现在能在WM就职,能耐也不小啊。既然你这么有能耐,不仅可以白莲花也可以加点绿茶!呵,跟在我屁。股后面使绊子,算什么本事?呐……跟当年一样跪着给我一点点擦干净,我可以既往不咎!”
柳黎把自己的纤纤玉足伸了出来在,双手抱臂,与人前纯美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判若两人。
“做梦!”陈商本来就眼睛不舒服,气恼之下正是充血涨红,绽开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