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忽然握住我的手,粗糙的干燥的手指摩挲着我的手背:“丫头,我尽量活得长一点,等你把臭小子带过来。”
我湿了眼角,我最近格外容易哭,昨天看综艺节目我都哭了,简直了。
我向爷爷告辞走出了病房,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他们可能真的怕爷爷把家产全分给了署迦叶。
我对坐在走廊上的署先生和署太太说:“署先生,署太太,我先走了。”
“有劳。”署先生看着我:“我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是却知道,我爸爸不是无缘无故地醒来的。”
我向他们笑了笑,便跟着蔡助理往电梯口走去。
以前分辨鬼王伽的状态好不好,还可以看他淡紫色的双眸,但是署迦叶的眼睛是黑色的,我便分辨不出来他此刻的状态怎样。
他握住我的手腕,嘴角轻挑:“不放心,可以检验一下。”
虽然知道他说的检验是什么,但是肯定没好话。
不过,他的手掌温润有力量,我便知道他没事。
“你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出现?”
“灭魂咒很厉害,虽然不能把我怎样,但是我需要休整,于是便找个地方闭关了。”
是么?这好像不是署迦叶的风格吧!
我斜着眼看他:“你确定你闭关的时候,没有什么艳鬼陪着你?”
他仔细思索:“应该没有。”
我用力锤他:“什么叫应该没有?”
蔡助理突然回头,表情诡异:“汪小姐,你一个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好变态。”
我用我手套砸他,蔡助理嘻嘻哈哈回头继续开车。
署迦叶忽然用两根手指头捏起我脖子上的围巾,我有些心虚,围巾是颜汐楼的,开始我要摘下来还给他,他说天冷让我围着,然后我就一直围着忘了摘下来。
不过,围巾上又没写名字,我不说,署迦叶怎么知道?
谁知,他将我的围巾拿下来,打开车窗直接扔出去了。
“喂,你干嘛?”那可是我要还给颜汐楼的。
“颜汐楼的东西,不要也罢!”
他怎么知道是颜汐楼的?我还硬撑着:“谁说是颜汐楼的?”
“你说呢?”他似笑非笑地看我。
没办法,我心虚,垂着眼睑等着他骂我,不过,却没有。
他捧着我的脸,大拇指指肚摩挲我的脸颊:“以后离颜汐楼远一点。”
“我不是有意和他接触的,我是在片场碰到他。”
“我知道。”他点头:“不要紧,只要以后看到他,掉头就走好了。”
“你,吃醋了?”
“是啊,吃醋了,我的心都被醋给泡起来了。”他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我哪里能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如果能感觉到就好了。
“颜汐楼不是好人,以后把他当空气就行了。”
听颜汐楼说,他们交恶是因为署迦叶的梦,我探寻着问他:“颜汐楼做了什么,让你们原来这么好的朋友变成这样?”
他扯扯嘴角:“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做朋友,我们是天生的敌人。”
想想也是,就我知道的这几世,每一世他们都针锋相对。
蔡助理将我们送回家,我正要按指纹开门,署迦叶轻轻拉了下门把手,门就开了。
想想做鬼也是满便捷的,如果要偷东西真是方便。
他把我按在沙发上,要冲茶给我喝,照顾我饮食起居的阿姨也在,她就住在家里。
我不能让阿姨看到茶壶和茶杯在空中飞舞的场面,便跟阿姨说,我最近不在家里,这段时间她可以休息,工资照付。
阿姨很惶恐:“是我做的不好么?”
“不是,您的饭做的好极了。”真的,阿姨技艺高超,我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饭:“等我从外地回来,再请您过来照顾我,这段时间工资一直发,就当放假吧!”
阿姨很纠结地走了,署迦叶在的时候,家里还是只有我们比较好。
署迦叶做了蛋包饭和水果茶给我吃。
我不明白,一点厨艺都没有的人,为什么要做这么工艺复杂的料理,随随便便炒个蛋炒饭,可能成功率还会高一点。
我不想亵渎粮食,但是蛋包饭的造型,真的很像一坨屎。
不论是外观还是颜色,还好气味是蛋和饭的味道。
他热情洋溢地邀请我尝一尝,署迦叶的笑容明媚的不像个样子,我只想看着他的脸,不打算吃一口。
他干脆帮我切开,褐色的蛋皮里是褐色的米饭。
“为什么都是褐色的?”蛋皮不应该是黄色的,米饭不应该是晶莹的白色么?
“我放了酱油。”
算了,我也不纠结他为何要放酱油了,我用勺子舀了一勺米饭,忽然发现米饭里面竟然还有玄机,深黄色的浓稠的液体缓缓流出来。
说实在话,褐色的一团加上里面可疑的液体,真的让我胃口全无,我惊悚地盯着他,他很开心地跟我讲解:“蛋黄酱。”
我屏住呼吸:“为何要放蛋黄酱?”
“因为我看冰箱里有两大瓶,我就放了。”他的解释很完美,我指指厨房水池的台子上:“那里有好几大瓶的洗洁精,你为什么不放进去?”
“洗洁精可以吃么?”他表情好无辜。
算了,我完败,他满眼憧憬地看我,这也许是署大帅哥人生第一次做饭,处女秀给了我,我总得给面子不是,我心一横将饭全部塞进嘴里。
他满怀希望看我:“怎么样?”
其实,我连嚼都不敢嚼就吞下去,因为刚吃进去就一股浓烈的酱油和蛋黄酱的味道,而且,米还是夹生的。
我用力挤出笑容:“不拉肚子,便是我的造化。”
他把盘子拖过去:“算了,叫外卖吧,早知道不让阿姨走了。”
“你想把阿姨给活活吓死。”我用调羹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既然是处女秀,怎么样自己也要尝尝吧!”
“鬼才会吃它噢!”他迅速躲开。
我笑着追他:“你本来就是个鬼!”
“鬼也不会吃!”
“那你还让我吃?”我气结,直接把勺子丢过去,他稳稳地接住,然后又远投入远处的垃圾桶里:“我只是想把我的第一次,都给你。”
第一次?鬼才信噢!
“比如?”
“比如,”他忽然丢下手里的披萨就向我压下去,鼻尖上还沾着番茄酱:“这样。”
怎样?我承认我脑子有些迟钝,因为说话的同时,他沾着甜甜的蛋黄酱的嘴唇就贴在了我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