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
靳云城松开薄辛浅的手手，站到医生面前。
薄辛浅转着手腕，没有再动。
“已经抢救过来了，病人生命安全，但，”医生停顿，话锋一转：“车祸太严重了，即使抢救过来了，病人以后也只能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靳云城拧眉，薄唇抿紧：“不能行动了？”
“终身植物人。”医生叹了口气，拍了拍靳云城的肩膀：“加油吧。”
靳云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神，只是机械的跟在医护人员身后，一起转进了病房。
薄辛浅咬了咬唇，还是没能狠下心来，跟在靳云城身后。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各种医疗机械运作的声音，以及二人清浅的呼吸声。
靳云城坐在椅子上，明明人还是挺拔，却无端生出几分颓废感。
不知坐了多久，靳云城深呼吸一口，整理好领带，起身准备离去，视线却冷不丁的撞上了一双清亮的眸子。
“你没走？”他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音量忍不住稍拔高了一些。
薄辛浅别开了眼，转身拿起桌上的苹果，削了一个，递给靳云城。
“苹果皮没断，日后的事情都会顺心的。”
放好刀，薄辛浅轻轻开口。
手里的苹果白白胖胖，整齐的纹路足以看出削皮者刀功不错。
“……我还以为你走了。”靳云城呐呐开口，看着手里的苹果，骤然觉得有些烫手。
薄辛浅刚才拒绝的态度很坚决，他还以为她早就走了。
“靳母出事，我也有责任，就那么走了，多少有点不当人。”薄辛浅吐出一口浊气，努力调整好心态。
“事已至此，往前看吧。”她说话极轻，却有一股能安抚人心的力量，让靳云城心里一颗悬在半空的石头落了地。
拿起苹果啃了一口，靳云城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眨了眨眼把情绪压下去，靳云城含着苹果欲盖弥彰的含糊开口：“我知道，走吧。”
说完，率先抬起脚跨步出了病房。
薄辛浅看了他一眼，在原地停了三秒，还是抬步跟了上去。
挎着肩上的包，薄辛浅快步追上靳云城：“你等等我。”
靳云城差不多调整好心态，便停下了脚步回头：“我送你回公司吧，女孩子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二人来到了地下车库，靳云城掏出车钥匙，正准备上扯时，身躯却摇晃了一下。
天旋地转袭来，靳云城反应极快，双手撑在车上，支撑起差点倒地的身躯。
薄辛浅吓了一跳，连忙上去扶人：“你怎么了？”
靳云城用力的眨着眼睛，晃了晃脑袋：“昨天没睡觉，一直喝的咖啡。是没休息好。”
“你疯了？工作再忙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啊！”薄辛浅瞪大双眼，惊呼出声。
靳云城只是摇头，没有说话。
心里叹了口气，薄辛浅抢过男人手里的钥匙：“我来开车吧，你去副驾驶。”
车子驶出车库，靳云城看着窗边不断倒退的风景，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来闻了一下。
苹果的清香。
男人一阵晃神，忍不住侧目，看向了驾驶位上的薄辛浅。
薄辛浅开车时不说话，这时感受到身旁人的视线，一只手打开了车载音响：“想听什么歌？现在已经上高速了，很快就能到公司了。”
靳云城收回视线：“都行。”
薄辛浅从后视镜那扫了他一眼，随手打开了一个歌单。
这个点没什么车，薄辛浅把车开的很快，窗边的风景变成了飞速倒退的色块。
突然，车子猛的一个前倾！
——吱！
惯性作用下，薄辛浅的身子狠狠向前冲去，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靠！”
忍不住爆了个粗，薄辛浅美眸瞪大。
靳云城默默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去检查。
“你在车上别动，我下去看。”薄辛浅制止了他的动作，把人按回了车上，动作利索的下了车。
仔细检查完一番，薄辛浅能够确定是抛锚了。
“你这车多久没维修了？”敲开车窗，薄辛浅没忍住问了一句。
还没等靳云城回答，一道车鸣声响起。
“薄辛浅？”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一辆红色敞篷玛莎拉蒂停了下来。
苏恒远和靳宁宇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