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确当过夫妻，人家误会就误会呗，说明我们有夫妻相。”
都什么时候了，靳云城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阮辛白了他一眼，见老板娘又走了回来，连忙表示自己和这个男人毫无关系，只是恰巧来吃饭而已，希望人家不要误会云云。
这一次，老板娘没有打断她。
却是扭头看着靳云城，幽幽叹了口气，“这女人啊，得哄，你看闹脾气了不是？”
阮辛呆住。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哎，我去厨房帮你们盯着点菜，两口子好好聊聊，有什么话说开了就好了，我跟你大叔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老板娘劝慰着靳云城，还不忘秀一波恩爱。
望着老板娘的背影，阮辛无语泪流。
靳云城笑够了，还帮老板娘解释，“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不看新闻不会上网，所以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情，你也别郁闷了，我都没说什么，你就当听个乐呵吧。”
话是这么说，可阮辛总觉得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好像报复靳云城的决心下了之后，她就生怕和他沾上半点关系。
鬼使神差般的，她又想起了薄凉川。
那张戴着面具的脸，藏在一片光晕中问她，是不是还放不下。
不禁打了个冷噤，阮辛强迫自己收回视线，看向靳云城。
“我没办法听个乐呵，也许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心上人回到你身边了，可对我来说是一场噩梦，”阮辛的声音阵阵发沉，脸色也变了变。
那些至今都不敢面对的过往，是她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话音刚落，靳云城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
餐厅里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沉闷起来，谁也没有再开口，只有勺子碰触盘子的声音，叮的一下，似乎要传到心里去。
味同嚼蜡是什么感觉，阮辛总算体会到了。
她坐不下去了。
“我们走吧，”阮辛放下勺子，刚要起身，靳云城却拦住了她。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剑眉紧蹙，唇色也是微微发白，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我不知道我们离婚会让你这么痛苦，”靳云城薄唇紧抿，“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吗？就当是弥补些什么......”
弥补？
阮辛呵呵一笑，径自拍开了他的手。
“你补偿不了，”不同于靳云城的手足无措，阮辛显得冷静了许多。
她垂下眼眸，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靳云城，你的生活没有半点变化，可我呢？我被你害惨了！”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唇角微动，终究还是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阮辛抬起头，眼底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却固执地不让泪水流出来，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苍凉，殷红的唇血色尽失。
“你为了林初雪，把一纸离婚协议书拿给我的时候，可有想过对不起我？三年了，靳云城，就算是养个小猫小狗都应该有感情了，更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从小锦衣玉食，以为什么都是唾手可得，可你知不知道我是被卖到靳家的？”
“三年里我努力尽好一个妻子的本分，明明知道你心里有别人，还是天真的认为只要我真心对你，你总有一天会忘了她！”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的孩子也已经.......”阮辛不住的颤抖着，却着了魔一般揭着自己的伤疤，“靳云城，我恨你，是你让我变得一无所有，你和林初雪都该死！”
从未见过她这么崩溃的瞬间，靳云城瞳孔放大，痛苦早已爬满了他的脸庞。
除了对不起，他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所以，”阮辛噙着泪，冷笑了几声，“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清，如果再来一次，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下一秒，清脆的巴掌声在餐厅里回荡着。
靳云城还未回过神来，就见阮辛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