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阮辛身边的人都知道你。”薄辛浅的话就像一把刀子,狠狠的割在靳云城心上。
刀不快,顿顿的感觉最为致命。
“我没想到她会和你说这么多。”靳云城瞬间颓唐下去,他坐在扶手沙发上,双手撑着额头,周身气场落寞,“我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当时的环境,他只能这么去做。
“我想不明白。”薄辛浅借着薄氏千金的身份,正大光明的坐在靳云城面前,询问着她想要的答案,“你为什么会这样做?阮辛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伤心了好长时间,你知道吗?”
靳云城点点头。
孩子打掉的当天晚上,他独自一人在天台坐了好久,从心里一直凉到骨头。
那是他的亲生骨肉,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和阮辛共同孕育出来的生命。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可我是为了保护阮辛。如果不这样做,她会更危险。”靳云城声音低沉,在黑夜中听来别有一番质感。
客厅里没开灯。
只有时不时路过私家车的车灯晃进来,偶尔有一束光,打在靳云城身上。
靳云城弓着腰坐在沙发上,薄辛浅从来都没在他身上看到过这种感觉,落寞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他从来都像神明一般俯视着众人。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靳云城说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口口声声说是保护阮辛,可反过来用这么手残忍的手段伤害她,她最后还是死了,你觉得你的保护是好的吗?”薄辛浅清脆的声音响起,在此刻听来压迫感十足,“是你害死了阮辛。”
一句话,是压死靳云城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喃喃自语,“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当时我是为了保护阮辛,可不知道为什么会成现在这样子。”
客厅依旧黑暗。
薄辛浅坐在靳云城的对面。两人相顾无言。
静的能够听到客厅里钟表时针走动的声音。
“话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先走吧。”薄辛浅冷冰冰的开口下了逐客令。
临走之前,靳云城站在门口,对着薄辛浅说道,“其实你很像他。”
他只是用了个代称。
可两个人心知肚明,在靳云城心里,薄辛浅很像阮辛。
“你搞错了,我并不是她,我也代表不了她。”
薄辛浅态度冷漠,“你对阮辛的亏欠弥补不到我的身上。”
这是他永远亏欠的!
在薄宅门口等了好久,宋一舟才看见靳云城出来,连忙迎上来,“其实找人把薄辛浅送回来就好,你何必亲自跑一趟,还惹得她生气。”
靳云城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靠背上,他闭眼养神,摇摇头,轻声道,“谁来我都不放心。”
宋一舟沉默。
白色的衬衫挽起一截,宋一舟眼尖,看到靳云城手腕上的淤青,关心的问了一句,“怎么伤的这么严重?”
靳云城这才低头看了一眼,是刚刚在酒吧护着薄辛浅留下的淤青。
当时一直关心薄辛浅,他没感觉到疼痛 现在缓过来,疼的的钻心。
“不小心碰了一下,先去医院。”靳云城吩咐,不忘叮嘱她,“不用告诉辛浅。”
宋一舟作为旁观者,比当事人都着急,匆匆开口,“我知道你为薄辛浅做了很多事,但女孩子嘛,你不告诉她,她也不知道你背后付出了这么多。”
每次靳云城生怕薄辛浅出事,都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替解围,却还装出一副恰好路过的样子。
又怎么能让薄辛浅心疼?
“我能保护好她就行。”
靳云城摆摆手,不放在心上,“其他的事情,辛浅不需要知道。”
她只有平安喜乐,靳云城便心满意足。
“老板……”宋一舟无奈叹气,还想开口。
靳云城疲倦的靠在躺椅上,手肘盖住自己的眼睛,指指前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