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今天有宴会,薄辛浅也没给自己安排休息的时间,她紧赶慢赶的,还要回去签项目报表。
宋家老宅修建在半山腰,薄辛浅开车下山,道路两旁是林丽的古树,只有清冷的月光伴随着她。
在薄辛浅从郊区拐向城区的路口,面前突然窜出一道人影,笔直的向主驾驶方向冲过来,用手里的钝器击打着玻璃,“贱人,给我下车!”
来人竟然是安然,她左手敲击着玻璃,右手拎着一个铁桶,摇晃之间能看清桶身上的字体:强酸。
对方准备的这么充分,也是有备而来。
薄辛浅在车内立马将车窗反锁,石头敲击在玻璃上的声音,每下都击在她的心里,生怕下一秒玻璃破碎,她拿起手机报警。
哐当的声音响起。
车窗上已经出现如蛛网一般的碎痕。
安然死死的盯着薄辛浅,眼神中带着怨恨,“给我下车。”
玻璃撑不了多长时间。
薄辛浅深陷险境。
“林初雪的死和我没有关系,你不应该找我。”
薄辛浅冷静的和她分析,扶着方向盘目光向前,也是在看自己的退路,“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会报警起诉,你将面临牢狱之灾。”
怒火中烧,安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只想让薄辛浅付出应有的代价,“你杀了我女儿,你还好好的活着,还想要威胁我?”
车窗玻璃上的裂痕越来越大,一切都已经超出薄辛浅的掌控。
四周静悄悄的,连路过的车辆都没有。
安然就像疯了似的,面无表情的敲打着面前的车窗。
哗啦一声,玻璃终于破碎。
薄辛浅向后躲着,但已经来不及,安然拎着她的衣领,直接将她掼在地上,手里的铁桶就要薄辛浅的方向砸去,“今天你必须死。”
薄辛浅躲闪桶里的液体泼在地上,立马发出一阵难闻的味道,她连忙爬起来,向城区跑去。
正好撞到一辆奔驰过的宝马,薄辛浅伸手去拿。
紧急刹车的声音响起。
苏恒远匆匆在车上下来,看见薄辛浅的样貌,先是一愣,赶忙指挥她上车,“赶紧上来。”
薄辛浅拉开车门,立马坐了进去,她心跳如雷,紧张的盯着车外的情况。
同样震惊的还有坐在主驾驶苏恒远,他上下打量薄辛浅好长时间,毫不犹豫的喊出那个名字,“阮辛。”
被封存在记忆里好长时间的名字。
贸然喊出,薄辛浅先是一愣,下意识的回绝,“我不是阮辛,你认错了。”
她拒绝得过生硬,又生怕对方察觉出不妥,只能套近乎,“谢谢你帮我,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安然一个踉跄跪坐在地上,她搓着手心的泥沙,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向宝马车走过来。
她依旧锲而不舍,不死不休。
“没事,警察来了。”
苏恒远在后视镜扫了薄辛浅一眼,将眼底的锋芒全都掩盖下去,提醒一句,“你得罪了好多人。”
薄辛浅沉默着,没有回答。
警车呼啸而过,将三个人一同拉入警局。
警局内。
薄辛浅和苏恒远口供一致,还有行车记录仪作证,薄辛浅确确实实被害,警察安抚她两句,便去调查安然。
苏恒远依靠在吸烟室的墙壁上,他指尖夹着烟,透过烟雾看向薄辛浅,仿佛要把她看穿,“你和之前不一样了。”
薄辛浅依旧淡然,坐走廊长椅上,抬着头不解的看向苏恒远,“是吗?你之前认识我?”
沉默的氛围一直蔓延。
直到宋振奇的出现,他一把推开房门,看向角落里的薄辛浅,着急的问着她,“怎么又进警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