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柳舒然回过神来,脸色变得铁青,双手已经握成拳头看着从身旁绕身走远的沈柠。
心上一计,她叫住了身旁的服务员,在耳边窃声说了几句,随后从包里拿出了几张支票递到服务员的手中道:“事情办妥了,我会给你三倍的酬金。”
纪家晚宴的服务员一般都是外部人员,柳舒然便是掐准了这一点,脸上得意的笑容越发的深邃。
服务员端着酒水悄无声息的靠近沈柠,抓准时机后一个踉跄将托盘里的酒水洒在了沈柠的礼服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服务员低头道歉。
沈柠无奈的看了四周,摆了摆手道:“没事,我擦一下就好了。”说着便将手中的包搁置在了桌面上,拿着餐纸擦拭着身上的水渍,好在礼服是黑色的,没有惹来更多人的目光。
服务员趁着她的不注意,将项链瞬速的丢进了包里,转头换上了衣服愧疚道:“真是不好意思。”
不远处的柳舒然看着这一幕,嘴角早已上扬,待会只要来一个翁中抓鳖,人证物证都俱全,看她还能嘚瑟到什么时候。
纪霆骁招呼好生意上往来的合作人后抬眼望分开时的方向望去早已不见沈柠人影,锐利的目光四处搜寻,看到正在低头琢磨着礼服的身影,额间的沟壑渐渐加深,快步走了过去,厉声道:“怎么了?”
“刚刚不小心和服务员撞上了,酒给洒在了礼服上……”她说着,声音渐渐放低,意识到又是自己的不小心给他添了麻烦。
“马上去换了。”纪霆骁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如既往的冷漠下着命令。
佣人将沈柠带上楼,房间里早已搁置好了备用了礼服,沈柠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平铺在床边的礼服,心中竟有些伤感。
协约已经生效,她就像是一个拿着他的钱完成他所下达任务的佣人,没有灵魂的顺应着每一个突如其来的瞬间。
直到音乐听到楼下的音乐换了一个风格,沈柠才慌乱的将新的礼服换上,匆忙的拿起包包从楼上下来。
以往这样的节日,纪霆言都会想方设法的将她支开,在外人面前,她不过是一个司机的女儿。
台前早已站满了人,沈柠远远看着人群里正在进行的环节,今日是纪老爷子的大寿,所有人的礼物都在同一个时间献上。
从不远处她看着柳舒然的手中空无一物,脸上却带着已经胜利的笑容,她的心跳了一下,回想起那个不小心与她相撞的服务员,下一秒,沈柠瞬速的将包包打开。
金黄色的小寿桃正躺在她的包中,果不其然,柳舒然不是一个轻易原谅的人。
眼看着队伍快要到柳舒然时,沈柠将包里的寿桃搁置在了早已献上的礼物堆中,因为寿桃的体积过小,因此工作人员全然没有留意。
沈柠大步的朝着人群走去,从容不迫的站在纪霆骁的身旁。
只见前方的柳舒然翻了翻手里的礼盒,前一秒还在得意的脸上写满了慌张,嘴边还在嘀咕着:“怎么不见了……”
“舒然,怎么了?”身旁韩氏千金关切的问道。
“我给伯父准备的礼物不翼而飞了,刚刚还拿在手上的,只是刚刚和朋友聊了聊就不见了。”柳舒然带着哭腔,抬眼双眸早已混着泪水。
“你朋友是哪位,问一问是不是丢在哪里了?”不知情的长辈上前帮忙解决。
柳舒然一边抬手摸着眼泪,一边指着站在身后的沈柠,哽咽道:“她,一定是她,偷了我给伯父准备的礼物。”
众人闻声都纷纷的向沈柠投来质疑的眼光,纪家的内部人大多都知道沈柠的身份,质疑声也越来越大。
“沈柠,我竟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自己没有准备就算了,竟贪小便宜。”柳舒然的好友们附和着,眼里倒是有数不尽的嘲讽。
纪霆骁低头望着依旧淡定得没有任何波澜的女人低声道:“怎么回事?”
沈柠向前走近柳舒然,顿了顿道:“柳小姐,说话可是要负责的。”
“明明就是你,刚刚是你故意靠近我,现在东西不见了,你倒是驾轻就熟,难怪,什么家庭出生的,做了肮脏的事竟如此坦然。”柳舒然仰头不屈不挠的栽赃着。
议论声渐渐的被放大,人群里多半都站在柳舒然那边,用着有色的眼睛在观察着沈柠的一举一动。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搜包。”僵持的局面下,纪霆言开口打破。
沈柠看着昔日还在和她笑脸相对的前未婚夫道:“凭什么?我没有拿柳小姐的东西。”
“凭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司机的女儿,在场都是名门,就属你最有嫌疑,如果没有做亏心事,那就坦荡点。”柳舒然一口咬定要搜包,张嘴已将她的身世说出。
沈柠冷笑,拿起包包刚想开口却被纪霆骁抢先一步:“这件事我会处理。”
她抬眼望着纪霆骁的冷俊的侧脸,胸中的委屈上涨到了极致,他这么说也在默认,这件事就是她所为么?
“搜查我的包可以,但如果什么都没有,柳小姐必须和我道歉。”沈柠松开被纪霆骁握住的手,双眸里带着难得的笃定,她似乎想要在他的面前证明什么。
等待着看好戏的纪霆言早已不耐烦的将她手中的包夺过,手一抬,将包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抖在地面,。
柳舒然的双眸早已瞪大,反复的搜寻了几遍都没有看到寿桃,脸色渐渐变得煞白,原本站在柳舒然一边的都纷纷倒戈。
“怎么,搜到了么?”沈柠走上前,脸上带着倔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柳舒然低声的说着,双唇早已变得惨白。
她一次有一次的忍耐,却不知,柳舒然就像是一个狗皮膏药,一次又一次的来招惹她。
沈柠的余光看到纪霆骁紧绷着的脸渐渐得到了缓和,她在奢求什么,他又怎么会相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