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脸红了。
他能听到王爷的呼吸声,能感受到他小小的温柔,他在用这一吻告诉她。
她的爱意,他全部感受到了。
白年微微踮脚,迎合他浅淡的温柔。
身后流光溢彩,相爱的人们在这浪漫的氛围下不再控制,纷纷拥吻起来。
——虐狗啊!!!
——救命啊!SOS!节目组太过分了,骗狗进来杀!
——天呐!Howpay!我女儿和我老公太配了!
——宁宁也和风男神很配好吗?还有高浩宇和辛悦!他们都好配!
——这简直就是恋综天花板啊!
——是谁前几天还在嚷嚷这根本不是恋综的?
风恒余光扫过直播镜头,手一扬,一个手帕便飘飘忽忽盖住镜头,直播间一片漆黑。
——干什么!快给放开!!!
——太小气了!怎么还不给看了!
——咱就是想看看烟花秀容易吗?!!
——来个人啊!给打开!
解救他们的是沙翔宇,手绢飞起时,上面有兔型绣花一闪而过,沙翔宇微微一愣,冲着镜头打招呼:“Hello,各位单身狗们!”
观众:“……这咋还带人身攻击的呢?”
——你要这么干!咱就不客气了!
——现场被虐开心吗?单!身!沙!皮!狗!
璀璨的烟火慢慢陨落,身后人绵长的吻也走到终点,身着红衣的少女气喘吁吁,脸颊也染上红晕,却固执用双手托着面前男人的下巴。
“好不好看?”
风恒握紧她的手:“好看,比以往任何一场都要好看。”
他弯下腰,黑眸里倒映流光,璀璨又明亮,好看的不像是那个冰疙瘩似的谪仙。
他落下凡尘,眸中有了光彩,简直好看至极。
被他盯着,白年不由脸有些发烫:“我又没有要踩一捧一。”
风恒靠近她肉嘟嘟的耳垂:“我有。”
“偷偷告诉你,那一场烟花,我一点没看。”
他娶了爱皇兄的姑娘,他一直都知道。
在遇见白年之前,他一直冷心冷情,自不在意用王妃之位替皇兄稳住王妃一家,可那烟火,与他而言,不过是可改良的火器。
烟火燃了三天,他待在工部三天,那点流光,根本不足以入他的眼。
风恒眼见耳垂变粉,忍不住轻笑:“有了你,我荒芜的世界里才有了光彩。”
“没有你之前,没有你之后,只会与你,共赏烟火。”
手被他的大手包围,最后一尾烟火炸开,流动的光晕竟化成爱心,纷纷落入湖面。
白年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她侧头,睥睨天下的王爷就站在她身边,告诉她,唯她一人,这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从古代到现代,他永远高高在上,而她却总是泥潭里挣扎。
地里的泥鳅和天上的雄鹰可以在一起吗?
当然可以!
只要雄鹰放弃飞翔,从九天之上落下,温柔接走泥鳅,和他,一起翱翔。
风恒感受到小醋精的目光,清隽的侧颜转过,眉梢轻挑:“在想什么?”
白年笑出一口小白牙:“在想你骗人!”
风恒:“嗯???”
白年:“你的世界里有那么多珠宝首饰流光溢彩,哪里荒芜?”
风恒:“……”
他捏捏惹祸的小醋精的脸颊:“不荒芜,但很无聊。”
他不是凡尔赛,但…
要什么有什么的日子的确无聊。
“除了兄长和母亲,无论是谁,都嫌少露出一颗真心,他们接近我都有私心,不是图名就是要利,甚至…”
风恒轻抿下唇,声音恢复以往的清冷:“甚至派人刺杀。”
白年一怔。
刺杀?本国人?
风恒摸摸她的头:“肆无忌惮代表嚣张跋扈。”
他嗤笑一声:“千古名君,岂能有这个污点?”
“自以为是的人古今都有,不必介怀。”
白年有些发愣,她身上的温度像是被一瞬间抽空,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好似听说过王爷总是受伤的消息,那时候还在王府后院,她其实是不相信的,在京城天子脚下,怎么有人敢刺杀国朝的战神?
可现在她却全部明白了。
风恒虽然备受宠爱,但却是不受文官欢迎的。
皇帝要成为千古一帝,就要高度集中政治权利,尤其是兵权,但当时王爷在军中的威信太盛,又素来有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的名声,他想做的事,从来都不用支会任何人。
文官多次上书告他,但那又如何?
他们上书一次,皇帝就会对王爷更宠爱两分。
皇帝是真心的,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他的弟弟拥有随心所欲的资本。
而他每多宠爱一分,文官就会更想除掉风恒,来成全皇帝千古一帝的名声。
千古一帝,哪能将所有宠爱都给一人?
“我不见真心,不想真心,只做一个傻子。”
风恒轻笑:“死亡,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他死了,他的皇兄不会再被史官写上溺爱幼弟的昏庸之词。
他死了,他母后也不用再背上偏心逼迫的名声。
国朝周边早已没了外患,他功高盖主,死亡,是他唯一的归宿。
或许,这就是常说的,天家不能有血脉亲情。
他偶尔也会想念皇兄母后,但他也一直明白,他的死,对任何人都好。
“说什么呢!”
白年愤愤扑上去,扯着他的脖领往下拉,在他鼻尖留下一个小小牙印。
“你现在有我有风家有朋友,我们的真心都送给你!”
风恒唇角微勾:“好,我为你活着。”
他俩的麦早就摘了,观众就看他俩亲亲热热拉手手,一会儿白年又恼羞成怒去咬风恒,但,什么都听不见!
这不扯呢么!
把他们急的抓耳挠腮!
——咱就是说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干什么?
——在直播里头说悄悄话,真有你们的!
——导演呢!导演你录播的时候会放出来的对吧!还有那第二层含义,我脑袋都想破了都没想出来!
导演:“……”
都问我干什么?
我也很绝望啊!
金主爸爸直接摘麦且拒绝工作人员往他们身边靠,我能有什么办法?
咱做乙方的,不应该有个乙方的姿态吗?
但在弹幕不帮他们问就弃剧的威胁下,导演小心翼翼靠近,挑了一个好说话的问。
“白年老师,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啊?”
白年沉默了下,一本正经道:“他说结婚的时候要为我放三天烟花。”
——啊啊啊!我就不该问!我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狗粮吃吗?
——狗听了都齁死了!
“我拒绝了他!”
白年突然面对镜头,严肃道:“我们要尽量少燃放烟火爆竹,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如果不听话…”
她指了指风恒鼻子上的牙印:“鼻子给你们咬掉!”
导演:“……”
观众:“……”
他们就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