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能尽量快一点吗?我有点急。”
白年握了握手机,下定决心。
司机师傅加快速度,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神色,问道:“这是去哄男朋友吧?惹男朋友生气了?”
白年轻轻“嗯”了声。
假扮的,也算吧。
司机师傅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呀!你们小姑娘就是抹不开面子,敲开他的门,死死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奶声奶气撒娇说错了,下次不敢了!他要是还生气,就踮起脚尖亲他!”
“哎哟!之后的不用我教你吧?”
白年:“……不用。”
脑海中不断翻涌一些画面。
她敲开门,抱住王爷的腰,王爷觉得她冒犯,但她抱得死死的,就好像喝了七八十来瓶假酒,死死抱着不松手,拖长了声音撒娇。
就像她学过的,无数次试验过的那样。
哄骗男人,是她从小学到大的本事!
心脏陡然剧烈跳动起来。
“咚”“咚”“咚”
在雨夜中格外清晰。
红晕悄悄爬上她的脸,她像是一只煮熟了的虾子。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四合院门前,白年按响门铃。
看门的老大爷对她很是熟悉,在监控中看到是她就开了门。
白年熟门熟路闯进了客厅,路上连一个佣人都没遇到,雨水冲刷着院子,连一向到处跑的小比熊和小藏獒的叫声都听不到。
她紧紧握着一把黑伞,想着进了门要怎么哄王爷。
黑伞是老大爷递给她的,她出门很急,什么都没来得及拿。
伞骨冰凉,重重坠在手上,举这一炉,她手腕都疼了。
雨水还在噼里啪啦的落下,白年苦笑一声。
这他西瓜的还是真是真龙天子!
天子一怒,连日大雨,经久不散!
白年站在风恒卧室前,头脑有点发懵。
怎么就直接进卧室了呢?
王爷淋了雨,万一正洗澡呢?
她正踌躇,房门被人拉开,面无表情的风恒睨了她一眼:“来干嘛?”
白年抿了抿唇,结结巴巴道:“我…我看见…看见您的布置了。”
风恒神色绷得很紧,平静道:“哦。”
白年悄悄打量他的神色。
倒是没有翻滚的怒气了,只是平静的吓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中里面只有一片深渊,不反射任何东西。
包括她!
白年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一见面就扑上去,死死抱住他的腰,在他怀里奶声奶气的撒娇。
这不是想好的吗?
怎么这么怂呀!
“就…爷,这是法治社会您懂吧?我真惹恼了您,您也不会派人追杀我对吧?”
以下犯上,可是大罪!
白年咬咬牙,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呀!
她一鼓气!
往前一扑,双手抓住他腰间的衣衫。
糟糕!
手部神经不再受控制,失去指挥。
脸颊耳根鼻尖下颌都失去中枢控制,冒着滚烫的泡泡,把她烫的通红通红。
心脏也失去反应,跳动的好像天崩地裂,跟磕了一百八十杯咖啡一样兴奋!
白年死死闭上眼。
再往前一点,她的目的就要达成了!
三!
二!
一!
冲!
“诶?”
白年双脚离地,腋下有一双大手支撑,被人提了起来,像是提起小鸡仔一样。
她睁开眼,撞入风恒紧锁的眉头中:“你就穿这个来的?”
她的身上,是一条单薄的裙子。
裙子下面,提溜着一双白皙修长的双腿,上面泛着细密的鸡皮疙瘩。
腿下,因为骤然被提起,脚上的一双拖鞋掉落在地,冻到发青的胖乎乎的小脚丫无助地翘着。
和她的主人一样。
蠢透了!
白年唯一的受力点就只有腋下的大手,她刚刚蓄起一腔冒犯王爷的勇气瞬间消退,她支愣着双手,不敢去搂王爷的脖子。
心脏还在发疯,在她体内疯狂蹦迪,蹦的她头脑发懵。
她脑袋短路,只能乖巧回答问题:“嗯。”
风恒眉头皱的更死了,眸中再次积攒起怒气,举着她往里走,直接将她塞到松软的大床上,一床染着龙诞香的棉被兜头盖下,白年整个人都陷入进去。
龙诞香气逼得她头皮发麻。
心脏似乎蹦嗨了,跳动着要飞出体内一样!
白年把头埋在被子里面。
这一瞬间,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果不是假扮的男女朋友该多好!
她看清楚自己那颗躁动的内心。
她,对王爷产生了奢望!
白年又在被子里拱了拱。
想通了这些,她之前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所有的躁动不安,所有的空落渴望,所有的祈求靠近。
其实都在诉说一句话。
她,想要他!
“爷~”白年拉长尾音。
风恒浑身一凛。
小兔子在被子中探出头来,裙子被翻上一截,露出白皙的大腿。
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奶声奶气的拉长尾音,一整颗红彤彤的脑袋粉嫩可爱,像是饱满的蜜桃,勾的人口齿生津。
他压下心底的躁动:“干嘛。”
白年:“……”
得了!
喜欢什么的都放到后头吧!
还想拥有呢!
人现在还愿意跟她做朋友就不错了!
她一晚上冒犯这么多次,要不是法制社会的完善,还在王权的大风朝,死十万八千次都是不够的。
她咬住舌尖,疼痛使她清醒起来。
之前准备脱口而出的解释像是洪水一般畅通无阻。
“爷~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知道您组了局,我也一直在等您的消息,我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嘛!资方说,想要请我吃碗面,我也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啦!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年一眨不眨盯着王爷的眼睛。
他神情没有松动,白年又继续解释。
“哎呀!我这段时间顺风顺水的,有点小脾气,本来想解释的,可是想想等了您一天,什么消息都没有,那我委屈呀!我宇宙超级无敌爆炸委屈嘛!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好不好?”
她从被子里面钻出来,双手合十,动作滑稽。
风恒的目光却无法从她白皙粉嫩的肌肤上挪开。
他喉咙干痒,上前一步,兜头将白年又盖在被子里面。
他的嗓音沙哑:“在被子里说。”
很快,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嘛!您就原谅我一次不可以吗?”
风恒:“……”
她知道什么!!!
他最气的,不过是她下意识的躲闪!
都这么久了,她还这么怕他!!!
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钻出来,在撞到他的目光是就迅速又埋进去。
“我没看哦!我没有不听话!”
风恒磨牙:“……”
很好!
她又轻而易举勾起了他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