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非常“好心”给他指了两条路:“你现在可以立马就跑出去,然后被黑衣人抓走。”
“当然你也可以报警,不过报警之后嘛~”
她后面的话刘程前明白。
报警之后,他会被判刑。
两条路,他一条也不想走。
他嗓子干涩的厉害,到了这时候,他才真正发现,这次他来赴约就是一个错误。
不对!
不是来赴约是个错误,而是,招惹上风恒这个男人。
他艰难开口:“风总,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这么帮宁桓吗?”
风恒睨了宁桓一眼:“我不是帮他。”
白年指指自己,配合男朋友装13:“或许,你还记得当初和我继母合作的愉快吗?”
刘程前哪里会忘!
他只是从来都不觉得白年会把这样屈辱的事讲给风恒罢了。
都是男人,他自认为很了解男人的想法!
女人嘛,玩玩也就罢了,谁会对她们付出真心?
像是这种曾经被潜规则过的,他碰都不想碰,他嫌脏!
也不是他一个人这么想,他送出去的那些女人不也都隐着藏着瞒着,想让金主以为自己是清纯玉女吗?
白年怎么会连这件事都说出去?
风恒还不介意?
他感觉三观都碎了。
“行!我说!说完一笔勾销。”
白年没开口,刘程前咬牙:“你别太过分,那天我得没得手,你自己知道,这还牵扯着你们家人,你就不怕我把这些事儿全都抖出去吗?”
他深吸了口气,像是想起什么有力的武器:“网友现在什么风气你也知道,只要我说出去,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毁在,对女性无比的恶意上。
哪怕,受伤害的其实是白年。
白年摊手:“行叭,你说吧。”
她有什么好怕的?
不就是荡妇羞辱吗?她刚刚才经历过一轮。
刘程前端起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
“监控是我装的,他装修的时候,我就买通了装修师傅,接好了线路和隐藏监控,只不过装修师傅不靠谱,没有打开。”
“至于为什么…”
他摩擦着桌面,似是说一件云淡风轻的小事:“不就一个玩物吗?大佬还能玩多久?等大佬玩腻了,我不就有新的把柄拿捏他了吗?”
他说的很轻松,白年却倒吸一口凉气。
人怎么能恶毒成这样?
让宁桓遭受那样的伤害,差点毒品上瘾还不算,在他脱离苦海后,不敢不把全部把柄交出去就创建新的?
只要到时候宁桓不听话,刘程前就把女卫生间门口装有监控的事曝出去,舆论就会先把宁桓逼死。
甚至不止是宁桓,宁家一家都在火锅店工作。
何其狠毒?
白年突然想到:“所以不止是三楼!”
如果他打的是这个主意,那就不可能仅仅在光顾人很少的三楼装监控。
一楼大厅,二楼普通包间,怕是都难逃毒手。
一旁很久没有说话的宁桓突然开口,声音就好像刚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一般:“我要告他,我要他死!”
刘程前转向白年:“你们答应过的。”
白年耍无赖:“对呀,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拜你所赐,我根本不害怕舆论的攻击。”
“你忘了你昨天营造出来的网络上那一场狂欢吗?”
“呜哇呜哇”,窗外响起警车的声音。
刘程前下意识就要往外跑,一开门,直接撞上两个黑衣人。
两个黑衣人他很熟悉,就是从他家门口追着他到咖啡店的那两个。
十分钟后,刘程前被带走,白年拍拍宁桓:“你就告他装监控,其余的让我来。”
宁桓摇头,坚定不移:“不用,我要亲手送他吃枪子。”
他望向风恒,挺起胸膛。
“年年姐,我也是个男人。”
白年握住他的手:“那我,帮你请最好的律师。”
第二天,在白年的陪同下,宁桓勇敢走进警察局,他要起诉刘程前。
他带来一个U盘,里面的内容触目惊心,好几个感性的警察都受不了捂住眼睛。
不能放过这样的畜生,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起诉,取证,庭审,没有那么容易结束,尤其这起案件错综复杂,那些人做事时本就十分小心,时间又不短了,给案件的调查带来很大的麻烦。
可再困难,也在慢慢调查,总是往好的方向前进。
一个月后,《医者仁心》开播三天,白年风恒早已经进组,一审才开始。
愿意出庭指证的,只有宁桓一人。
一个男人,指证另外一群男人。
这种案件本就取证困难,无法说清双方到底是不是自愿,尤其这个案件双方是同性,还都是成年的同性,更是难以界定。
更何况,宁桓在那之后的确获得了一些利益,这更让他的申诉没有说服力。
一审,败诉。
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这次的起诉竟然被人曝到了网上,同时被放上去的,还有一些他的不雅照。
照片很快就被和谐了,只不过仍是有不少的网友看见并截图。
所有人都被这一个惊天大瓜震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我眼瞎了,有人能告诉我,刚刚我看见了什么吗?
——这是真的吗?这个世界也太迷幻了吧?
——知道贵圈真乱,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乱。
——等等!所以宁桓退圈就是因为这件事?
——这还能叫男人?好好的男人不当,当个娘们儿给人玩,还好意思起诉呢!这不就是交易没谈拢,恼羞成怒吗?
宁桓的微博沦陷,平时一直喊着“哥哥,我们等你回来”的粉丝也都纷纷脱粉,表示自己看错了人。
宁桓的火锅店外,很多好事之徒振臂高呼,要求宁桓出来道歉,返还粉丝花的钱,并且赔偿精神损失费。
白年嗤笑一声:“这里面有为你花过钱的人吗?他们可能在这件事之前都不认识你是谁!”
宁桓垂着头,眼中的光芒早被败诉的打击而熄灭:“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叹了口气:“可我真的想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你在说什么屁话呀!”
白年“噌”一声站起来,瞳中满是斥责:“你被下了药,你被伤害,你起诉有什么错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指责你就算了,你怎么能指责自己?”
“错的是刘程前,不是你!”
“如果你想撤诉,我不拦你。”
她声音坚定:“但我会继续告!”
“我相信,正义永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