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声音渐渐转小。
白年从洗手间的方向走出来,面无表情拍上刘程前的肩膀,目似寒冰乍破,冷意滔天。
“刘总,好久不见。”
她吐出的语句阴冷又狠辣:“你还活着呢?”
刘程前感觉有一条毒蛇死死盯住自己,她根本不凶的声音却像是最冰冷的蛇信子,狠狠缠在他的脖颈上,缠得他喘不过气。
刘程前下意识摸摸脖颈:“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嘲讽道:“你不会真的自以为和蒋晴晴姐妹情深吧?告诉你,蒋晴晴是劳资派过去的奸细,目的就是用你的人脉资源带劳资的人,再给你一击毙命!”
他带着恶意道:“怎么?你的好姐妹没告诉你,她曾经舍命救我吗?”
白年体内那股怒气突然“噗嗤”一声消散了。
“……是吗?”
所以,刘程前事到如今依旧什么都不知道?
“你回去问她啊!”
刘程前嗤笑,肥硕的手往白年脸上捏:“啧啧,这样的小美人,那晚怎么就让你逃了呢?”
那天晚上,他要是下手成功,不管是卖给宁培安还是再转手给别人,如今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啪!”白年打开他的手。
另一只手趁其不备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他满脸横肉的脸颊被打得抖了三抖。
“你可以继续说。”
刘程前勃然大怒。
丫的!
流年不利,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贱人你敢打我?”
刘程前伸手就去抓白年的头发,被她灵活地躲过,一脚又踹在肚子上。
火锅店包厢的卫生间和大厅不在一处,而今天的包厢只有她们一桌客人。
她往外看了看,冷笑道:“疼吗?”
她左右观察,周边没有趁手的武器,她和刘程前体型差巨大,不能恋战,往外跑去。
刘程前怒极,直接生扑过来。
白年没想到他会用这样自损八百的战术,一时不察,被他扑倒。
他身体极为沉重,起码有二百二三十斤,白年才刚刚九十的体重在他的身下如同一只瘦弱的小鸡仔,没了灵活的优势,只剩下死命挣扎。
刘程前狠狠薅住白年的头发,眼神怨毒:“跑啊!贱人你再跑啊!”
“都他喵的是因为你这个贱人!”
他死死拽住,白年乌亮的秀发落下一大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刘程前死死反扣住她的双手:“要不是你在剧组多管闲事,劳资至于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吗?”
白年吃痛,鼻尖渗出冷汗。
她脑子疯狂运转:“你放手!”
“我有办法让你绝地反击。”
刘程前手一松,白年疼痛减弱,头顶却依然尖锐着刺痛。
“说!”
白年长出几口气:“你被李董赶出去,我有林阳和他联手的证据,你想要吗?”
刘程前不信:“你怎么证明。”
白年声音颤抖,好似被吓坏了在极力稳住情绪:“我…我口袋中有手机,你打给林阳,我问,你听。”
她声音渐渐稳住:“从他拍视频开始,我就在收集他的证据。”
这几天的事情刘程前也看了,白年的反转瓜实在是证据确凿,让人不得不猜测她其实一早就有准备。
“为什么要给我。”刘程前沉声问。
白年轻哼,声音却仍有些颤:“因为疼。”
刘程前嗤笑。
女人就是不中用!
打一打,恐吓恐吓,一个两个就都吓得跟鹌鹑一样。
那些被他威胁恐吓的女明星不都是一样?一个两个的,哪一个敢反抗他了?
长久以来重男轻女的思想让他放松警惕,他挪了挪压住白年的硕大的屁股,伸手去找她口袋中的手机。
入手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件,他使力,准备拿出来,突然手指一痛。
“啊!”
白年趁机一滚,刘程前的手指“咔嚓”一声,骨头断裂,震耳欲聋的哀嚎声瞬间响起。
白年趁他吃痛,迅速往前爬,一骨碌滚起来,狠狠踹了一脚,迅速躲进女厕所。
门外很快传来保安到来的声音。
“先生,您没事吧?”
刘程前疼得满脸是汗,却只能咬牙:“没事。”
别让他再见到那个贱人!
敢骗他还打他?
他要那贱人身败名裂!
白年蹲在小小的隔间里面,呼吸急促,紧紧抱住自己,直到外面没了声响。
她颤颤巍巍掏出手机,给王爷打电话:“爷,您能来卫生间接我吗?”
声音隔着电流有些失真,可那略带惊慌的声音仍让风恒心头一紧。
他飞快往卫生间赶去,不到一分钟,他便冲到了唯一有啜泣的隔间门前,敲敲门,声音温柔:“别怕,是我。”
白年拉开包厢门,直接冲到风恒怀中,像是受伤的小兽看到归来的父母,眼圈瞬间发红,呜呜和家长告状。
“我看到刘程前了,……,他还薅我头发…”
风恒轻柔的摸着小姑娘的背:“别怕,我来了。”
他目光森冷,似是沉沉深渊,百里之内,任何靠近的活物都会被绞杀。
被他当成心头宝的小姑娘受了这么大的苦。
刘程前,死不足惜。
“他,不得好死。”
白年从他怀中抬起头,眼角有微红闪过:“杀人是犯法的。”
“违法犯罪不可以!”
她死死搂住风恒的腰:“我不想看你进去。”
风恒的怒气被软趴趴的小姑娘弄得毫无宣泄之处,他无奈的轻揉小姑娘被扯痛的头皮:“好,为了你也不杀他。”
“你也不能找他切磋,你下手太重,打成重伤也犯法。”白年补充。
“我们另找办法对付他。”
风恒静默不语,沉沉黑眸宛若吞噬一切的黑洞。
小姑娘太过天真。
可他却是在权力中心长大的,跟着皇兄见识过太过黑暗。
想要一个人名正言顺消失有很多办法,即便不违法犯罪,刘程前依然逃不过。
“好。”风恒冲小姑娘微笑:“听你的。”
随后赶来的蒋晴晴看屋里就宁桓一个人,奇怪道:“他俩呢?”
宁桓抬眸:“去卫生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久?”
他站起来:“我们去看看吧。”
他早就有心去找,只他一个人,却怕自己演技不够,瞒不过火眼金睛的白年,连朋友都无法再做,才一直蹉跎。
两人结伴往卫生间走,顺着平顺的走廊,宁桓隐约看到女洗手间靠内的门边风恒的衣角。
他扶额:“风总进女厕干什么?”
蒋晴晴也懵:“小情侣要不要这么饥渴啊?”
而不远处,拐角一个隐藏摄像头正闪着光。
斜斜对着,女卫生间大门的方向。
刚好,能拍到女卫生间内部的一角。
那处,是风恒所站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