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甜甜的经纪人刚反应过来，准备去抢胡甜甜的手机，就看见她脸上的笑容顿住，诡异地盯着屏幕。
他迅速打开自己的手机进入直播间，直播间因为网友的呼朋引伴热闹非凡。
而他们现在最热门的话题是…
这两件衣服的价格！
——天！这不是大师的手艺吗？我有幸在大师的工作室见过一次，原来是被风总买走了？有钱真好！
——多少钱多少钱？我是俗人，我只关心多少钱。
——几十万一件吧，反正大师的作品都是天价，我的妈，他们怎么这么浪费呀！穿着这样的艺术品玩儿内啥啥！
——不要啊！胡甜甜你告诉风总，我们同意这门婚事，只要他别在激动的时候把衣服撕破。
——排楼上，只要衣服没事，他们随便玩儿。
白年见两人的表情都不对劲，不耻下问道：“怎么了？”
经纪人先生迅速把手机递过去：“您看看吧。”
白年：“……”
沙雕网友的关注点果然清奇。
她冲着胡甜甜的镜头挥挥手：“嗨，大家好，我是白年。”
她没有一点恋情被曝光的窘迫，就大大方方和大家打招呼，还拉着风恒站在镜头前：“这是我老板，不过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风恒抬了抬眉梢，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弹幕，冰冷的眼眸中的不耐烦冲破摄像头，脸上写着四个大字。
都！给！我！死！
弹幕沉默了一秒。
——啊啊啊！你快别让他看我啊！
——对不起！我们是来骂胡甜甜的，还不想被暗杀啊！
——暗杀名单+10086
胡甜甜：“……”
她双目圆瞪，嘴角诡异地上扬，看起来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异常吓人。
白年往风恒后面躲了躲。
这看上去，精神状态不太行的样子啊！
胡甜甜瞪着白年，瞪着她那张根本一点都不害怕的脸。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支持她？
她只是说出事实真相而已，明明就是白年自己行不端坐不正！
凭什么啊！
她圈粉就要靠着不懈的努力和练习，还要两面三刀和排名高的队友打好关系，甚至要做些龌龊事，白年呢？她怎么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那么多人拥护她？
她闭了闭眼睛，名利场的星途在她眼前掠过。
她似乎能看见自己站在顶峰被无数粉丝拥护的样子。
可这一切，都被白年毁了。
她直直瞪着白年：“你有什么好的？他们凭什么都喜欢你？”
白年耸耸肩，嗤笑一声。
胡甜甜这种人，向来是只能看到她想看的。
“不然呢？喜欢你吗？”
胡甜甜涨红了脸：“我那么努力，喜欢我不正常吗？”
“我从来都不谈恋爱，甚至都不敢和男人多说话。”
“我兢兢业业地练习唱歌跳舞，还要帮助拉垮的队友，只为了不被骂。”
“你有我努力吗？你和风恒不就是在谈恋爱吗？我是曝光了你，我已经被逼着亲自登门道歉了，难不成你还要我跪下吗？我都道歉了呀！呜呜！”
“你凭什么还要封杀我啊！”
“你凭什么！毁掉我所有的努力！”
她几乎是嚷出了这些话。
到了最后，都带上了哭腔。
她在赌。
赌网友们的同情心！
她努力向上又要强，只因为曝光了白年的恋情就要遭到封杀。
没有人会愿意被特权阶级针对，自然就会对她有同理心。
她就要让大家看看，背后有靠山是怎么欺负人的。
只要网友产生了代入感，她这一步棋，就走对了！
经纪人暗道不好，可直播中，他根本无力阻止。
只能摇摇头。
胡甜甜这个商品，算是废了。
“圈粉是一门玄学，我不知道我的粘豆包们都因何爱我，但我可以骄傲地说出，我在圈中留下了作品，作品，就是我的底气。”
白年站在胡甜甜面前，笑眯眯地发问：“你呢？你能说出你的作品吗？”
虾仁猪心！
胡甜甜胸口被一把无形的剑刺穿。
无数弹幕飘过，纷纷发表他们的看法。
——演员可以谈恋爱，爱豆不行呀！演员靠的是作品，爱豆就是卖人设的呀！
——歌手有音乐，演员有演技，舞者有舞蹈，那什么都不会就卖脸的那些爱豆有什么资格质疑呀？
——她努力，别人也努力呀！有谁不努力吗？
——她怎么把没诚意的道歉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还逼她？谁逼她了啊！从头到尾，白鲸娱乐和白年提过她胡甜甜一个字吗？
——不是，我寻思网友不喜欢她也不是因为她曝光白年吧？不是因为她之前那点子破事吗？怎么？犯事的时候洋洋得意，这会儿倒是变成小可怜了？
有人不支持，自然就有人支持，很多人就对胡甜甜产生了同情。
——你们舔狗做多了吧？这明显就是没背景被欺压了啊！
——什么网友？我看就是白年搞的鬼！
——支持甜甜！甜甜只是说出真相，错的是某些享受特权还标榜自己的人！
“你好像弄错一件事。”白年甩甩衣袍，站得笔直。
“我交什么朋友，谈不谈恋爱，甚至是不是同居，都是我私人的事情，和你无关。”
“你今天追到我老板家里来逼我原谅你，为你作保，为你发声，如果你管这叫做封杀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白年冷笑：“王大经纪人，请离开吧，我们这里庙小，实在是不想再惹麻烦。”
胡甜甜的经纪人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这么疯。这次是我们欠考虑，打听到风总的住处就贸贸然前来打扰，是我们的不对，之后…”
她抬起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掷地有声道：“保安，送客！”
胡甜甜一直死死抓着手机，被保安拖出去的时候还在哭唧唧地辩解：“不对！我是正义的！你是公众人物就要牺牲你的隐私！我曝光有什么不对？你恋爱同居就是爱豆失格！”
可这一次，却没有人站在她这边了。
经纪人的话他们都听到了。
打听风恒的住处。
贸贸然登门拜访。
别说是刚刚在网上买营销号黑自己的对家了，就算是无冤无仇的同事，也真的很让人厌烦。
风恒站到白年身边：“怎么不解释我们的关系？”
白年轻咬下唇。
她不想否认，哪怕只是别人胡乱猜测，她也愿意将两人的名字放在一块。
她揉揉太阳穴，理智渐渐归笼。
她问：“你想我反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