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邮件的宁培安扬起唇角。
风恒啊风恒!
你这不还是上当了?
路一瑾就是他放在明面上的棋子,风恒拔除掉这颗钉子之后,一定不会想到,暗处还有一个他的人,正在伺机而动。
姚秘书事情办的确实漂亮。
无人知晓路一瑾犯傻有他们这边的手笔。
他冷漠地看着被挂在热搜上如同腊肠一样被人辱骂的路一瑾,不屑地嗤笑一声。
就这样的货色还敢肖想他们家小孩儿?
他这才愉悦地打开风恒发给他的证据。
他眸光越来越沉。
狠狠捏住座椅的扶手。
路一瑾,该死!
风恒发给他的证据是一条条的聊天记录。
路一瑾疯狂给金主推销白年,用极其恶心的语言将白年从上到下夸了个遍,甚至还有他的某些肮脏的思想。
而那个金主,是宁培安才刚挖过来不久的得力干将,为他在国内稳住脚跟贡献了不小的力量。
且,他对白年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
若非如此,路一瑾也不会仅仅听到一句成熟稳重就打扮成大傻子想要勾搭白年。
宁培安脸色铁青,他狠狠一拳锤在桌上,震得茶杯摔落在地,四分五裂。
收拾路一瑾倒是容易。
可路一瑾背后那个人,他却有些投鼠忌器。
但他,又怎能甘心看着小孩儿被人欺辱?
风恒给他出了个难题后,就心情很好的同小白眼狼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期间,他接了个电话。
回来后,就面带矜持道:“奶奶何时有空,家中长辈想要前去拜访。”
白年:“……”
这大概就是,提亲吧?
但她却犹豫起来。
空,是一直都有的。
可白奶奶住在养老院啊!总不能带着风家人去养老院谈婚事,那也太不像样了。
她的小公寓虽然已经被她买下来了,可公寓中只有她的东西,如果她还在大风朝的话,那应该算是,她的闺房。
思来想去,她还是想和奶奶回白家接待风家长辈。
“等我几天,我收个网。”
她的好弟弟好姐姐,应该也都作死到了极致。
正好,白大海最近很不消停,打着风恒的旗号上蹿下跳。
人生就是那么巧。
说曹操,曹操立马就赶到。
没两天,她就接到了白大海的电话。
那边的语气不算很好:“你不是没事休假了,回家一趟,我有事找你。”
白年冷笑一声:“有事就在电话里面说吧,我很忙的爸爸。”
她目光冰冷:“我要自己买房子呢!唉,本来我也不用这么忙,奶奶可是把家里的房子过户给我了,可惜呢,我是个大孝女。”
白大海哽了一下,但语气却弱了下来。
白年甚至隐隐听出了些许哀求的味道。
“是很重要的事情,你有空就回来一趟吧,爸爸知道你生气,可是爸爸不是也已经把林秀丽赶出去了吗?还有你弟弟,爸爸也一直都没管他呢,就是为了给你出气。”
你也该够了吧?
最后一句,他没说,但是白年能清楚明白知道他想说什么。
白年感觉有点好笑。
但她对这种强盗逻辑早就已经免疫了。
她只轻笑一声,往男朋友的身边靠了靠。
男朋友正拿着一本书在看,柔和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铺在他身上,风姿绰约,清雅骄矜,漂亮地如同一幅天神所作的精美画作。
他专注的目光从书上挪开,定在白年脸上,用目光询问:“要帮忙吗?”
白年突然就没了和白大海周旋的耐心,她直接打断道:“我没生气了。”
“有空我会回去一趟。”
她靠在风恒宽阔的肩膀上,想捏他的鼻尖,却没长那么大的big胆,只好改成勾住他的手指:“和我,男朋友一起。”
白大海本身是不想风恒跟着的。
但他太明白自己这个女儿的狠心,他这些天调查了才知道,女儿早已经赚了他可望不可即的钱财,并且一直在他面前装穷。
他公司出现了不小的问题,需要一大笔钱。
白大海苦不堪言,这也不能怨他啊!他当初就是个小老板,挑一点别人不要的工程领着去干,顶多也就算是一个大的包工头。
突然就有了接触上流社会的机会,他的才干根本不足以支撑起一家公司,且他好大喜功,任人唯亲,公司里面干实事的人早被剔除的一干二净,之所以能支撑这么久,还是严逸在后面给他兜底。
但现在,严逸突然不管他了。
他手下的人还贪污,他只能拿钱去补那一个大窟窿。
“行吧,你们也求过婚了,该谈谈之后结婚的事了。”
白年勾住男朋友的手突然一松,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你想用我的婚事威胁?”
白大海从来就是这样,不吸干最后一滴血又怎么会罢休?
她冷笑:“咱们家的门第,配得上风家吗?”
白大海心头一震。
所以,他不想让风恒去啊!
他只准备向白年要钱,白年有或者没有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白年有就给他拿过来,没有就去找风恒要。
而他,还可以大摇大摆的做一个高高在上的老丈人,拿着女婿风恒送过来的好处,还要让风恒带他去上流社会的圈子,并给他介绍生意,最好能直接帮他管理公司,而他,只需要躺着收钱。
这美好的愿景就要被破坏,白大海也有些气急败坏。
他不自觉将声音抬高了八度。
“怎么?你还嫌弃你老子呢?”
“你以为你奇货可居呢?不趁着风家还求着娶你要点好处,你以为你进门之后有好日子过?你老子不好,风家能看得上你?”
他越说越自信,直接撂下一句:“你要是给我解决不了,你也别想嫁入风家!”
“没人会要一个娘家非常麻烦的媳妇,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他还特别潇洒的挂断电话,幻想白年哭唧唧求他不要闹事的场景。
这才对嘛!
谁家的女儿不听爸爸话呢?
女儿赚的钱,那自然都是给家里的,迟早都是别家的人了,还要什么钱?
被他挂断电话的白年没他想象中的惶恐,她压在一本厚重的书上,被亲的气喘吁吁。
“我要。”
“等不及,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