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弹幕一片问号的时候,嘉宾们也发现了。
程淑涵第一个提问:“是不是白年啊?”
云逸吓得挂在李一一身上:“不可能,白年那么软绵绵一个人,怎么会是狰狞的女鬼,啊啊啊,你看她,又笑了!”
李一一看过去,白年尽职尽责,古琴一放,站起身来,唇角的诡异微笑就没有消失过,她的目光就好似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手一抬,“吧嗒吧嗒”滴着血渍。
她步步前移,声如泣血:“都留下~都要死~”
李一一打了个寒颤,和其余嘉宾紧紧抱在一起:“不管她是不是白年,咱们现在是不是该跑了?”
说完,他就“嗷嗷”叫的冲出去,身后跟着云逸、程淑涵和乔堇。
弹幕一片哀嚎。
——我屮艸芔茻!我家就我一个人啊啊啊!
——就算知道她是白年,还是很恐怖啊!
——你们看她的眼神!啊啊啊!她要来杀我了!
在他们嚎叫的时候,白年已经走到孟芷面前,她的指尖圆盾,涂着大红的指甲油,特写的时候圆滚滚特别可爱,可一拉远景,那鲜红的指尖触到孟芷的脸颊。
孟芷的脸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白年笑的诡异,声音轻柔。
“小姑娘,你怎么不跑呀!那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孟芷哆哆嗦嗦,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白年轻轻凑近她,在她脸上吹口气,她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脸色惨白,血泪落在孟芷的手上,孟芷连话都不会说了,只会微微颤抖,不断求饶。
镜头一转,切到逃跑嘉宾的那边,他们凑在一个暗处,商量着如何去营救孟芷。
——啊啊啊!孟芷怎么样了?
——好揪心!会不会被抓回去,配冥婚?
——孟芷不会已经被白年吃了吧!
大约三分钟后,从暗处大喇喇走过来一个人,动作神态都和孟芷一般无二。
“我回来了,那就是个草包,我还从她身上拿到了一条线索呢!”
“别怕,大姐大保护你们!”
嘉宾:“……你是孟芷?”
来人疑惑道:“不然还能是谁呀!”
嘉宾抓住来人,云逸脱下外套,将她的双手捆起来。
那人剧烈挣扎,气呼呼道:“干嘛!行行行!你们不信我也行,我现在被捆起来了,可以看线索了吧?再不快点,我们真逃不出去了!”
嘉宾们面面相觑,抬头盯着月亮,这是唯一一个能证明他们还处在现代社会中的证明。
李一一艰难开口:“你们有没有感觉,月亮变小了?”
程淑涵点头:“我们不会真穿越了吧?”
被捆住的那个人不屑道:“快看线索吧,禁止宣传封建迷信。”
月光落在她脸上,圆溜溜的狗狗眼,乌黑的长发,还有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是白年!
弹幕快疯了!
——这个节目有毒吗?为什么我总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明明是白年的脸,可我竟然真觉得她就是孟芷!
——啊啊啊!姐姐老粉,跟姐姐的动作神态真的一模一样啊!
——不是真的灵魂互换吗?太像了吧!
——不得不说,看久了,我竟然不认识这个人了!
在嘉宾的一再逼问下,白年版孟芷露出自信的笑容,和孟芷在选秀决赛中露出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道:“我今天得到这些,是靠我的努力一步一步拼搏来的。”
她笑:“即便换了芯子,我还是我。”
弹幕空了好久。
影音室中的风恒一手撸一只狗,心情极佳。
即便换了壳子,她也还是那个小混蛋,那个永远游离于世界之外的她。
她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只偶尔,才会露出一些些本性。
李一一捂住脑袋:“走走走,别管了,快逃出去要紧!”
几个人牵着被外套束缚的白年,冲到大门口,他们已经拿到钥匙,只要打开这把锁,他们就能逃出生天。
锁打开,门敞开,他们要迈出古宅。
“砰!鸣炮!”
嘉宾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弹幕也是一样,都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突然,旁边的白年开口,恍若无根的浮萍,声音空灵,在夜色下尤为渗人。
“你们为什么要回头呢?
“我演的不像吗?”
“为什么不带我走?”
她的眼角开始渗出血泪,鼻孔也慢慢发红,她满脸的鲜血,目光哀怨,就好像是陷入绝望的人,用最后的力气默默控诉世界不公。
“我也曾是青春年少的小姑娘,被活生生按在棺材中,埋入地底,暗无天日,时间过一分,我的痛苦就会多一分,我怨,我恨,我想报复所有人,可如今,我却只想报复那些可恶的人贩子。”
她神情麻木,回头远望,漆黑的瞳孔中好似什么都没有照进去。
“你们走吧,走出去,告诉大家,以后,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她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凄厉大吼:“走!”
后方有无数人影向他们涌来,嘉宾们连忙跑出去,关上门,世界回归安静。
李一一摸着大门:“对不起,我们来得太晚了。”
程淑涵和乔堇也早已泪流满面,而那个傻大个云逸已经哭成个泪人。
导演走过来,大门再次打开。
白年笑嘻嘻的给同伴们擦泪:“干嘛呀,别哭了别哭了!小姑娘家家不能流泪的。”
程淑涵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呜呜哭个不停:“你坏死了,刚刚我真觉得你为了我牺牲了!”
“好好好,怪我怪我怪我,别哭别哭。”
白年将比她高一点的程淑涵抱在怀中,竟然丝毫不显违和。
安静好一会的弹幕终于又飘起来。
——白年演技也太好了叭!
——我还真以为她是孟芷,吓死我了,我以为真的有灵魂互换这回事!
——呜呜,她太催泪了,最后那点,我快哭死了!
孟芷也被工作人员带了出来,白年不好意思的和她道歉:“对不起啊,吓到你了。”
孟芷很想狠狠一巴掌扇在白年脸上,可她还有理智,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关系。”
她的粉丝要心疼坏了,疯狂开撕节目组,细数节目组的几宗罪。
——我们姐姐就这么被你们当了引流工具人吗?
——还姐姐一个公道!那个白年什么玩意,节目组还让她演我们姐姐!
——对呀!让姐姐自己出演被附身的感觉不就好了?干嘛踩着我们姐姐给那资源咖抬轿子!
直播已经关了,大半夜的,他们在微博上撕得酣畅淋漓。
白年什么也不知道,她脸上黏腻的很,为了追求真实,这脸上还有股浓重的血腥味,好不容易录完,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卸妆。
一出录制现场,就看见一辆保姆车等在门口。
她撒丫子狂奔,嚷嚷着:“小芒小芒,带卸妆湿巾了吗?我好难受。”
一开门,她却愣在当场。
车内只有一个人。
“爷,您怎么来了?”
风恒将她被“血水”打湿的头发拨到脑后。
“来问你要工作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