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组也是想不到这样的神展开的。
要知道,他们费了特别大力气,才让窝在小山村中养老的孟春孟老师同意给白年一点点指点,就这,还是建立在白年本身就是个不错的舞者的情况下。
换了别人,孟老师还不愿意搭理呢!
可显然,白年和孟老师没一个配合的。
在弹幕的哀嚎声中,白年拉着风恒乘坐顺风车去了镇上。
距离最近的就是一个小镇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好逛的。
因为导演组不做人加上柯嫣然的搅和,他们其实出门的时候也没多久,还赶上了早市的尾巴。
白年拿着那一百块,迈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我要把整个市场都买下来。”
镇上的常住人口已经不太多,在早市卖菜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就连来购物的人也大多都在五十以上,他们两个走在里面,那叫一个鹤立鸡群。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他们身上。
风恒眉头微蹙,微微不悦。
他拉过还盘算着买什么菜的小姑娘,侧身将她挡住大半,阻碍那些还在好奇打量的目光。
他穿得异常简单,和白年几乎一模一样的普通卫衣,却挡不住满身的清隽矜贵,眉宇间略有不悦,就煞气肆意。
大爷大妈们都收回好奇的目光。
还有大妈偷偷嘀嘀咕咕:“这孩子,长得是怪好看的,就看着像是能家暴。”
“打人的男人可不能要。”
节目组的收音设备很好,这两句话也清清楚楚被传到了直播间观众耳朵中。
——哈哈哈!家暴男可不能要!
——风总风评被害!
——只有我注意到风总帮年年挡住别人的打量吗?好宠啊啊啊!
白年被拉了下,也没注意,她心里已经算好要买的食物。
镇上的物价其实还挺便宜的,白年用这一百块,买了一袋大米,又购置不少方便面,青菜之类的,甚至还买了鸡腿。
一百块被花个精光,但她手上的物资,明显够两个人一周的食量。
而他们,只会在这个村子里面录制五天。
白年喜滋滋道:“以后咱们不用做那些坑爹的任务了。”
她看着风恒把大包小包放进后备箱:“我打听过了,村里有好几处风景还不错,还有一个小鱼塘,我们可以去钓鱼,去摸虾,还能去写生。”
导演:“……”
那你们这不就春游吗?
吃吃喝喝外带疯玩儿。
他还没说什么,就见风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镜头盲区,扫过他的眼神凉嗖嗖的。
导演被掐住喉咙。
算了算了!
他俩反正本身就是流量担当,不玩儿游戏也没什么!
谁让金主爸爸得罪不起呢?
直播间的观众就看他俩中午回去随便煮了点面,然后就混了一下午。
没有练舞。
没有彩排。
甚至连提都没提一句。
只一句完全听不懂的“你记得舞破云不是无影哈”。
——讲道理,导演组会不会后悔请了他们这种不受控制的嘉宾?
——其他三组的彩排我都看过了,他俩到底要干啥?
——风总根本不会跳舞,就算舞剑,也要彩排吧?
所有人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时,晚会拉开帷幕。
村里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平时没什么娱乐,又不太会玩儿手机刷视频,一听说有晚会看,就齐齐涌进了村头大队部。
大队部有一个大舞台,就一个大大的顶灯,条件极其简陋。
观众们就跟着老人一块兴致缺缺看了前面三个节目。
唱歌,很好听,但太过流行,引起不了老人的共鸣,只感动了辛悦的粉丝。
魔术,经典的小球钻碗,路一瑾表演的倒是还行,柯嫣然的表情就太过夸张,没什么可看性。
小品就更绝了!孔琼英顶着一张寡淡脸用波澜不惊的语气与装不出惊讶的沙翔宇讲笑话。
现场掌声稀稀拉拉,导演组放的罐头笑声都拯救不了惨淡的气氛。
村里老人兴致缺缺,甚至不是为了免费的花生瓜子,当场就要甩头而去。
小品结束,村长操着不普通的普通话宣布最后一个节目开始。
“啪”,灯光全暗,没有丝竹音乐,只隐约好似见一个人负手而立。
月光清冷,洒在舞台之人身上,似是如泡幻影。
他右手,抓着一把剑,寒光摄人,直逼喉间。
风恒脚步轻移,剑光凛然,破开云霄,呼啸的剑意带走现场所有空气,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惊扰了剑气,被煞人的剑意夺走性命。
月,似乎更凉了,老人们连瓜子都不嗑了,挤在一块瑟瑟发抖。
不过一分钟的舞剑,好似几年一样漫长。
当台上那个男人收了剑立在原地时,所有人都轻轻松了一口气。
唯有孟春孟老师,她急急拉着导演:“快开灯!我要再看一遍!”
已经是秋日,晚间凉风瑟瑟,孟老师却是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就算这男的不动,也让白年再跳一次舞!”
弹幕:“……啥?白年跳舞了?”
他们都眼瞎了吗?
这可是直播啊!
虽然灯光是暗了点,但他们一眨不眨看着舞台呢!
凛然剑气出现时,他们更是被全然吸引住,完全没注意还有白年在跳舞啊!
但他们沉默了一下,却没怀疑孟老师的说辞。
这是双人舞,是他们一早就知道的。
——话说,我好像看见了年年,她在风总的背后。
——我也…只是之后就看不清了。
——强烈要求开灯!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弹幕的请求。
舞台大灯打开,负剑而立的男人被光圈包围,凛然剑气威严不可犯,一身公园老爷爷练太极常穿的太极服也难掩矜贵,贵与冽,巧妙融合在一块,无人敢多看一眼。
似是多看一眼,就是对神明的亵渎。
“珰~”
似是古筝琴弦断裂,男人随剑而出,在空中漂亮地挽了个剑花。
那把剑,在他手上似是有灵魂一般,好似能看到它发出嗜血的寒光。
可看了下午直播的人都知道,这就是导演随便找的一把道具剑,别说见血了,连锋都没有开,杀伤力连烧火棍都比不上。
可他们就是心头一颤,恐惧剑的杀意。
——快看!年年!她在风总后面。
弹幕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盯着屏幕。
随着剑,有一人凭空而出,与剑同舞。
是白年!
她,就是那把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