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白年穿越前的那天晚上。
在原主从刘程前那个胖子身边跑走的时候,她在酒店门口撞到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推着一个卖红薯的小摊,还笑眯眯的招呼原主买红薯。
白年眼神眯了眯。
原主那时候忙着逃跑,没搭理这个小摊贩。
但白年记得很清楚,原主跟着李亚明回到市内时,她再次看到这个卖红薯的小摊贩,他还笑容满面的递过来两个红薯,李亚明以为是推销,出钱买了。
白年当时还想,这红薯肯定很甜!
现在想来,这两次的相遇怕都不是巧合。
第一次,如果原主停下向卖红薯的男人求救,那她逃跑的脚步就会被绊住。
第二次,如果她身边没有李亚明,递过来的可能就不是红薯,而是“刀子”。
“爸爸,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白年收起思绪,扶着白大海坐下,像是根本不在意面前这个男人一样。
她转身的瞬间,男人飞快的和趴在沙发上的林秀丽对了个眼神。
白大海双手摸着刚刚被勒住的脖颈,还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白年也不着急,蹲在白大海身边,脸上挂着担忧,像是一个最乖巧不过的女儿。
白大海缓了缓,不悦的看向白年。
大半夜的,她来干什么?
刚想训斥两句,就看见站在白年身后不动如山的暗影,想起被支配的恐惧,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你怎么这时候回家?”
“是姐姐让我来的。”
白年毫无心理负担的甩锅。
“姐姐说家里闹翻天了,她拉不住你,让我快点回来。”
白大海瞪了林婉一眼,随手抄起身后的枕头砸过去:“我刚刚怎么说的!”
“妹妹也不是外人。”林婉干巴巴解释。
白大海还想发脾气,可想到严逸给他带来的好处,憋屈的什么都没说。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白年抬了抬眼皮,带着看好戏的笑容。
白大海的面皮一阵青一阵白。
“还是我来说吧。”
阳江江终于停止了啜泣,上前一步,将她发给白年的消息又说一遍。
末了,指着角落的男人:“努!小情人。”
白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好丑啊!怎么找一个长得这么丑的呢?”
她嫌弃的往白大海身边靠了靠,像是看见什么肮脏的垃圾:“他好臭!”
角落的男人眼中冒出火光。
这种被千人骑万人踏的小贱人有什么资格说他?
他好歹赚的钱来路堂堂正正!干干净净!
秀丽说的果然没错,这种肮脏的小贱人就应该去死!
他眼中的怨毒没有逃过白年的眼睛。
白年垂下眼眸。
确认了,这男人十分容易被激怒。
或许,从林秀丽那边得不到的消息,可以从这个男人身上入手。
“也不知道某些人什么眼神!”
白大海被白年这句话取悦了,重重哼了一声。
趴在沙发上的林秀丽打了个哆嗦,看起来,像是被打怕了。
白年笑了笑:“爸爸,要不让我和林阿姨谈谈吧?阿姨最贪慕虚荣,怎么会和一个又脏又臭的丑男人在一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她说着话,却一直用余光在打量墙角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瞪大。
沙发上的林秀丽冲他摇了摇头。
白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可以吗爸爸?”
“谈什么谈!”白大海挥挥手,不耐烦道。
还有什么好谈的?
林秀丽出轨不就是事实吗?还误会?有什么误会?
反正他是不想和林秀丽过下去了!
想想温柔善良的阳江江,白大海对林秀丽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先说好,我是想离婚的。”
“可是离婚的话,爸爸要分一半财产给林阿姨耶!”白年状似苦恼道:“爸爸的公司刚有起色,分一半股份给林阿姨的话…”
她话没说完,白大海就怒上心头。
“还要分钱?她出轨还有脸分钱?老子给她脸了是不是!”
“婚姻法呀爸爸!”白年劝道。
干嘛要离婚呢?
两个人渣刚好相互拉扯,相互撕咬,不好吗?
白大海气呼呼道:“那你去谈吧!”
“那就麻烦姐姐帮我把林阿姨扶到我的卧室咯!”
白年歪着脑袋,可爱的眨眨眼,可林秀丽却感觉到了阵阵寒风。
她挣扎着不愿意进去,却被女儿和阳江江两个人强硬地拖到卧室。
白年的卧室。
白年的卧室堆满了杂物,不过床上却是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林秀丽被架到床上,林婉和阳江江同时退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秀丽目光惊恐的看着白年。
“你想做什么?”
白年坐到床边:“不想做什么。”
她拉过原主曾经盖过的被子,漫不经心道:“只是想问问林阿姨,为什么找这样丑的一个男人,他,是不是林阿姨的前夫?”
白年顺着被单查看,被她抓在手上的部分没有血渍。
白年皱了皱眉。
这不应该呀?
她看看愣在一边的林秀丽,不动声色拉开被子的拉链,拉链声在安静的卧室尤为显眼。
林秀丽的表情更加惊恐,甚至想要伸手去阻止白年的动作。
她一动,被白大海打出来的伤就扯着她重重落下,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年掏出里面沾着血渍的被芯。
白年冷笑,摸了摸床边的书桌。
“林阿姨,杀人的滋味,好吗?”
林秀丽瞳孔骤然放大,她像是看见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我…我没杀人!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年都想起来了!
她想起来了!
白年轻轻摸着那个要了原主性命的书桌一脚,声音冷漠又平淡,像是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那天我被你关进屋里,爸爸却帮我打开房门,我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你和外面那个男人打电话,你们在说要送我回刘程前身边的事,还甜言蜜语几句,你又承诺了要拿着爸爸的钱和他远走高飞。”
“然后,惊慌不安的我被你发现,你怕我告诉爸爸,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进了我的屋子,把我的头狠狠嗑向这个书桌,看着我鼻孔流血,没了呼吸,你还给我换了新被套。”
“我都想起来了呀!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
白年的目光慢悠悠的在林婉脸上打转。
她看到林秀丽眼中的惊讶。
她笑了笑,笑容却阴沉可怕:“死亡的滋味真难受呢!”
“阿姨知不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子的?很黑,被拿着大铁链子锁上,周围都是苍白的鬼手,引路的鬼火也十分阴冷,冻得我骨头缝中都疼。”
“我挣扎着爬上来,阿姨猜猜,我是为了做什么?”
这一问。
她成功看到林秀丽越发不安恐惧。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