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窗外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下几缕细碎的金光,落在柔软的大圆床上。
辛遥是被脑袋里传来的阵阵钝痛惊醒的,她嘤咛一声,发现口干舌燥的很。
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水晶吊灯。
昨晚的记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模糊得让人心慌。
她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般酸软无力。
宿醉的头疼越来越烈,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太阳穴里扎着。
辛遥皱紧眉头,偏过头看向身旁的位置,那里早已没了温度,显然霍厉臣已经醒了很久。
“嘶……”辛遥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刚一用力,额角的疼痛就骤然加剧。
她倒抽一口冷气,又跌回了枕头上。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只零碎地记得自己在宴会上喝了不少香槟,后来跟霍厉臣上了车。
再往后的事情,就像是被橡皮擦抹掉了一样,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她环顾四周,床头柜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旁边还压着一张便签。
辛遥伸手拿过便签,上面是霍厉臣苍劲有力的字迹:“醒后喝蜂蜜水。”
辛遥看着那行字,心里泛起一丝莫名的悸动。
她总觉得昨晚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可无论怎么回想,脑海里都只有一片空白。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落地,就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
是她昨晚穿的礼服,此刻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布料散乱地铺在地毯上,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混乱。
辛遥捡起礼服,指尖触到冰凉的布料。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暖黄的车内灯光、霍厉臣低沉的嗓音、还有自己好像……坐在了他的腿上?
“不对不对,肯定是我记错了。”
辛遥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荒唐的片段从脑海里赶走。
可脑袋一晃头疼欲裂的。
一定是做梦!
要么是梦游发生的臆症!
她踉跄着走到浴室,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带着宿醉后的苍白。
脖颈处的印记,在白皙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那分明是……咬痕?
辛遥捂住嘴,倒吸一口凉气。
她本想自我催眠是梦境,但这咬痕提醒她,事情不简单!
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妻,可一直保持着相敬如宾的距离,绝对不越最后一道防线!
昨晚到底是怎么失控的?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了泼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宿醉的头疼还在持续,可更让她心慌的是对昨晚的记忆缺失。
辛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有没有做过让霍厉臣反感的事。
尤其是看到那件被撕烂的礼服时,她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
“算了,先下去吃点东西吧。”辛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下了楼。
客厅里静悄悄的,然后侧门传来一阵响动。
霍厉臣坐在轮椅上,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肌肉。
辛遥猝不及防的跟霍厉臣四目相对。
霍厉臣目光落在她身上,眼神平静无波,就像往常一样,可辛遥却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
尴尬间,她主动开口:“你不是在书房工作吗?”
“刚忙完下来。”
“你怎么样?”霍厉臣的声音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粥还热着,还有醒酒汤,先去吃。”
辛遥点点头,走到餐桌前坐下。
早餐很丰盛美味,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
可她看着眼前的食物,却没什么胃口,宿醉的头疼让她有些反胃。
辛遥喝了一口小米粥,温热的粥水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一点胃部的不适。
边喝边悄咪咪抬起头,偷偷看向霍厉臣。
眼神从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下移到他的双腿。
辛遥咬着勺子,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昨晚……”辛遥犹豫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喝多了,发生什么啊?”
辛遥不好意思直接问她脖子上那个咬痕。
霍厉臣侧眸,目光落在她身上。
“嗯,喝多了。”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其他的。
辛遥的心沉了沉,他越是不说,她心里就越慌。
“那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问道,说完又咬着汤匙,一双小鹿眼眨巴着看着他。
霍厉臣沉默了几秒,眼神扫过她的脖颈,随即移开视线,语气依旧平静:“没什么,就是有点闹人。”
想到昨晚她那句,要圆他母亲的心愿,要个孩子。
心里堵得慌。
霍厉臣沉了沉呼吸,补充道:“你宿醉头疼,吃完早餐再去睡会儿,我已经让家庭医生过来了,等会儿让他给你看看。”
听到没什么,辛遥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可霍厉臣刚才的眼神又让她觉得不对劲。
她还想再追问,看到霍厉臣眼底的疏离,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霍厉臣不想说的事,就算她问再多,也得不到答案。
吃完早餐,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给辛遥量了体温,又检查了一下,说只是普通的宿醉,叮嘱她多休息,多喝水。
医生走后,辛遥回到客房,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有些腰酸,按理来说,例假过完不会腰酸。
躺在这张大床,感觉好像跟霍厉臣滚过床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