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修士当着我的面捏了个隔音诀,于此同时,师尊清清冷冷的声音也自我手中玉简传来。
“小白。”
“师尊,落桐山有人生了心魔,魔族欲以此对付您。”我串了串梦妖的话。
对面的人嗯了声,接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与为师结为道侣?”
我默默地中断法术,催婚可还行?
我和忘情丹锁死了!勿扰!谢谢!
青衣修士撤了隔音绝,看向我的目光复杂:“你……可要回落桐山?”
“不回!”我头也不抬地说:“我那师尊天真良善,最是不会怀疑身边人!若真是落桐山有人生了心魔,靠他定然是查不出来的。”
青衣修士被噎住,斟酌再三才问:“你当真觉着,你那师尊天真良善?”
我瞥了眼他手里的玉佩,突然又给师尊传消息。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玉佩亮起。
我挂断手里的传讯玉简,他玉佩上的光也戛然而止。
青衣修士僵在原地,脸上笑容几乎要维持不住:“你听我解释……”
“嚯,我和你对面那人还真是心有灵犀。”我面不改色地打断他的话,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难怪初见他便觉着熟悉,难怪他牵我手时我没在第一时间拔刀……
说好的替身文学,怎么变成正主了呢?
……
魔族皇都有至宝,名曰窥心镜,可窥探生出心魔者的身份,甚至可以堕魔者的血液为引,回放此人心魔。
我称之为:社死回放神器!
从村子出来后,我径直去往魔族皇都,身后还跟了个尾巴。
青衣修士赖上我似得,我百般暗示,他选择性眼瞎。
我勤勤恳恳找人打探消息,他左手糖葫芦右手糖人,悠闲地宛若度假。
我回身瞪他,他举着双手递过来:“想先吃哪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
自家师尊,不怕占便宜!
细细看来,他的那双眼睛和师尊不能说相似吧,只能说一模一样!
若初见时他不是温和地冲着我笑,而是顶着一张冰山脸,我定然不会错认!
可现在么,也只能继续装不知道了!
就当是我自私自利,想这样和师尊多待一会儿。
不用顾忌原书剧情,不用顾忌被师尊强行篡改的仙门规矩。
可惜从村落到魔族皇都也就那么点路,我假装不认路,一路打听一路磨蹭,也不过换来半个月的朝夕相处。
越是临近魔族皇都,青衣修士便越是沉默,每日里逗我的时间也少了。
我清楚,师尊大抵是嫌我不够上进,这么点事儿竟然拖沓了这么久都没解决!
行到魔族皇都外时,青衣修士忽而停下来,对着我问:“这半月来,怎么也不见你联系你师尊?”
我歪头瞧他,心里不解:这位装什么呢?
“此去魔族皇都凶险,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同他说吗?”青衣修士不死心。
我默默地从芥子袋里掏出两张面具递给他:“戴上这个,除非遇见我师尊那样的存在,无人能看出咱们是修仙者!”
这东西小众地很,要不是我生意广,还当真未必能弄到!
不就是进入魔族皇都么!我们又不是去抢劫的!何必硬闯呢?
师尊啊!您老人家孤陋了!
青衣修士板着脸,义正言辞地问:“此等偷摸行径,难到也是你师尊教你的?”
我瞪他,你教没教自己心里没数啊?
“要不冲进去大杀四方?”我提议:“然后抢了魔族至宝扬长而去?”
青衣修士一挑眉,慢悠悠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我将面具扣他脸上,瞧这土匪行径,到底谁是魔族?
青衣修士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哭笑不得地说:“你最近倒是越来越活泼了。”
我心里暗道糟糕,最近过得太顺,皮过头了!
“之前也没见你这般。”青衣修士又补了句,声音轻若不可闻,却格外清晰。
好家伙,这是巴不得我扒你马甲呢是不?
“我这个人,初见腼腆,处两天就开始自来熟。”我面不改色地扯谎。
顿了顿,又觉着力度不够,补了句茶言茶语:“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庄重点。”
青衣修士默了默,放开了钳住我手腕的手,盯着看了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喜欢,怎么不喜欢?”
“在下对白凰仙子,可是一见倾心,喜欢的很呢!”青衣修士重重地强调。
好家伙,这听内容是告白,不听内容还以为这货是来寻仇的呢!
莫不是师尊觉着我对外人太随意了?
我改,才怪!
“不知白凰仙子可愿与我结为道侣?”青衣修士盯着我,磨着后槽牙问。
瞧他这架势,好似只要我敢点头,他就敢将我的脑袋拧下来!
我缩了缩脖子,弱弱地问:“要是我不答应呢?”
青衣修士慢悠悠地说:“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
我硬气地说:“我心有所属,不能答应!”
青衣修士冒了火,脸色黑的要吃人:“谁?”
“落桐山上,羲和仙尊!”我斩钉截铁地说。
果然,就瞧这位脸上阴转晴,变脸如翻书。
青衣修士嘴角上扬又压下,绷着脸问我:“整个修仙界,谁不知羲和仙尊同仙子告白被拒,仙子何必在这种时候拿他糊弄我。”
我惊得小心肝噗通噗通狂跳,这事儿怎么还能闹得人尽皆知?
我不说话,他再度沉了脸:“难道你在糊弄我?”
“我与师尊并不相配!”我赶忙道:“修为,身份,皆相差太多!如何能结为道侣!”
那百万字的虐文,可不是说着玩的!
“师尊是上位者,自然无人敢将龌龊事捅到他面前,可我不过是落桐山一个小小的弟子而已,来自外界的恶意,我承受不起!”
青衣修士半阖着眼眸看我,半晌后突然嗤笑出声。
“你怕的只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