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皮肉与烙铁的糊焦味，让一旁的方员外吓得全身抽搐，脸色苍白，满脸大汗。
凤卿皎站在一旁，朝着方员外问道：“那些姑娘们都送去了哪里？”
方员外此时早已经被程子游的举动吓破了胆，脑子里全部都是空白，一句话也说不了。
凤卿皎皱起眉头，捞起一旁的马鞭，还没有任何动作，方员外吓得当场支支吾吾道：“卖了，卖了，都卖到了外地去了……”
凤卿皎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也是在她猜想范围内的。
她紧抿着唇，那马鞭握在手中，方员外就哭天喊地道：“这不是我的错啊，要怪也不能怪我父子两人，我们做这个，那县老爷也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官匪勾结。
方小公子因为剧烈疼痛，忍受不住，人已经晕了过去。
程子游将手中的烙铁，扔进了一旁的炭火盆中，一双犀利的眼睛，已经落在了方员外的身上。
方员外被那目光一盯，整个人都打了冷颤。
“别，我，我错了，饶了我，求求两位姑娘，饶了我……”
程子游不为所动，满目都是仇恨，她握着烙铁长柄的手，微微颤抖。
凤卿皎察觉出她强烈的情绪波动，那是一种要人千刀万剐的恨意。
她抬起手来，轻轻的落在了程子游的肩膀上，拍了拍。
程子游猩红的眼眶里，渐渐升起了水雾，视线模糊，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情绪，只有在此时此刻，才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温热的眼泪划过脸颊，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哭了。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哭的………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最痛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掉，生怕那人走的不安宁，可是，今日，她哭了。
程子游握住烧烫的烙铁，转过头来，对上方员外的眼，方员外被她手中的烙铁吓得当场就要晕过去，意识还没完全消失，红烫的烙铁烙在了他的脸上，一阵尖利的尖叫声。
凤卿皎看了一眼，知道程子游还不解气，也不打算去阻止对方。
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走出了屋子，唤了一声裴七，却无半点回应。
一时之间，倒是让她想起了程子游的话。
来的是两个高手。
其中一个若是裴七，那么另一个呢？
是敌是友？
裴七按照道理而言，是不可能离开自己身边的。
忽而，耳边传来一道微小的声音。
“夫人……”
是秋荣。
凤卿皎急忙道：“裴七不在附近……”
“夫人不必担心，裴七已经给奴婢发了信号，他刚与人交手，现如今正追那人去了。”
“可知那人是谁？”
皇上派来的？
毕竟，在众人心中，现如今燕鹤知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她对许多人而言，都已经不属于眼中钉肉中刺了。
眼下，如果还有人对她有敌意的话……
她还真的猜想不出来是谁。
“奴婢不知……”
“我让你派人守在卫府附近，可有那六名姑娘的消息？”
“回夫人的话，奴婢已经派人跟上了那六位姑娘的马车。”
“行，暂时不必要打草惊蛇……”凤卿皎眯着眼：“好好看看这水究竟有多深！”
还能牵连出多少人，多少事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