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小兵不注意,云安明将蘑菇姜蒜什么的也都换成了空间出品,还都是他暑假里在山上采到的那些品种,个头赶得上那些养殖的了,倒也不算太突兀。
下锅之前,他不客气倒了油先一通爆炒,那香气顿时蔓延开来,馋的小兵都忍不住回头瞅了几眼,翻炒后加上那些猪骨煮开,鲜美的蘑菇香加上猪骨的肉香使得那些没事的兵哥哥们坐立难安,好些人都开始打听起,今儿这醒来的厨师是谁了。
有个胆大的冲着同伴们一阵挤眉弄眼,不顾班长的怒目,凑到云安明旁边,“师傅…额?!”先前离开的远也都没注意这人长啥样,凑近一瞧才发现这人好年轻啊,才出校门吧,不好意思挠挠头,“那啥,同学,刚才没看清叫错了,别介意啊。”
云安明当然不会介意这点小问题,礼貌的摇摇头,勾起抹浅笑,黑亮的水眸像是能照出影子来,让那人有些恍惚,忽听身后一阵嘘声,这才想起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
忙道;“你做到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就是一般蘑菇猪骨头汤啊。”这还是跟他妈学的,煮这个汤之前,那蘑菇一定要在油锅里面爆炒一下,这样才会将蘑菇的香味全部释放出来,不让的话就这样放进水里煮也就是清清淡淡的寡汤,没什么好喝。
云安明边说边好笑的瞧着那兵哥哥双眼直直盯着锅还不停咽口水的模样,忍不住又道:“我特意放了不少生姜,这样的话也好给大伙去去寒。”只可惜他里面没什么好的中药材,就是有味道也太过明显不敢放,只能多放点生姜了,好在他空间潭水可没少放,希望能给这些兵哥哥们增强点体力。
一听到驱寒,那人点点头,“可不是呢,这山里本来就冷,还见天的下雨,整的都没个干衣服穿。”说话间看见云安明不太习惯的捅着火,忙接手过去,“这我来,在老家都是烧火塘的,这个我最会了,而且啊你这还暖和,我正好烘烘衣服。”
连日的高强度任务让眼前这看起来不比自己大多少的人笑起来一脸的褶子,云安明忙给他让了个位置,“谢谢啊。”他们家都是烧煤气或者电的,他不常用自然就有些生疏。
听到云安明说了烧什么菜,又看那人坐下帮生起火来,之前起哄的人群也三三两两的散了。
“我跟你说啊,要不是这次任务紧急,又赶上连下几天雨,不然的话咱们不会这么惨,光只能喝汤过瘾。”年轻的兵哥哥是个挺热情的人,一边烧火一边跟云安明侃大山。
云安明笑道:“听上去你们伙食挺不错的啊。”他还一直以为他们出任务只能吃压缩饼干和罐头什么的呢。
“那是肯定的啊,不过这出任务总归是不能和在军营里面比,有好的自然是要优先给病号嘛。”这人倒也是挺有思想觉悟的,不愧是人民的好子弟兵。
那人继续道,“就前段日子,刚过来这里的时候还要惨,人手不够,所有人都帮忙搬设备,清理房屋,连炊事班的也是一样,那几天啊,咱们就只能天天热水就饼干,好一点的最多就是热水就罐头,能吃饱就行。”
云安明有些笑不出来,电视上经常看到那些灾区的人民受苦,可是谁能想到那些去救灾的兵哥哥们更加苦呢?光想着要提灾区人民的安危祈祷,又有谁想到那些去救灾的兵哥哥们同样是要冒着生命危险的呢?
“哎,你别这个样子啊,没事,大家早就习惯了,为人民服务嘛,再说,现在不是挺好,都有肉骨头汤喝了。”那人没心没肺的笑着,年轻的脸上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云安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搅动着锅里冒着香味的骨头汤,“等会多喝点汤吧,暖暖身子,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眼看着汤就要好了,云安明耳尖的听见有人的吵闹声和咒骂声,不禁疑惑,怎么听也不像是这些当兵的人会做出来的事啊。
帮忙的兵哥同样听见了,叹口气,“又开始闹了,这些人真是搞不懂了,这里至少有专门调拨来的医生在照顾着,难道出去了,这病就能突然好了不成?”说完,将火棍直接放进灶台里,然后起身出去。
云安明见汤也煮得差不多了,将那火扒拉下,跟上那人的脚步出去了。
一开始,看到在地上打滚撒泼不停叫骂的男人云安明还没认出来是谁,转头看到另一个垂头丧气不言语的男人的时候,云安明想起来这两人是谁了,就是昨晚上想要拦住车的两人。
被白晟曜派去搜查的那个高壮汉子李峰站在满地打滚的男人面前一脸的愤恨与厌恶,而边上另一些人也差不多是同样的表情。
白晟曜从边上过来,扫见云安明站在人群外,想起昨晚也就是他提醒了自己去检查的,叫他站过来问道:“昨晚你们遇见的是不是就是他们。”
听到发问,云安明走上前几步,还没开口,就听李峰狠狠对着两人啐了口,“禽兽不如!”
看样子要不是估计这自己还是个当兵的,只怕那脚就狠狠的踢上去了。
云安明脸色有些发白,看来他之前的担心还是发生了,只是没有发生在他和醉竹的身上,忍着恶心点点头,嗯了声。
白晟曜听到回答冷着脸对李峰道:“把人先隔离关起来,继续找人。”
李峰让手下的弟兄将人给硬拽起来,而另一个倒是挺配合,低着头不言不语的顺着旁人推他的力道朝这边缓缓走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个不停疯狂叫骂的男子身上,没人注意到那个不说话的男子团在手中的一根细细的鞋带,在走到云安明身旁的时候忽然跳起暴走,紧实的鞋带瞬间就勒住了云安明的脖颈。
“你们…你们都…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反正都是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那人一开始还紧张地浑身直哆嗦,说得越多,他反倒越镇定下来了,坚韧的鞋带顷刻间就在云安明白皙的脖颈上勒出道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