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疑问问云安明没有,周学山将这事暂且放在了心底没有多问,忙跟上前陪着钱教授一起查看那些幼苗。
走到一半,周学山疑惑道:“这电源盒的门怎么开着呀,你值班怎么不知道关一下。”
“额。”云安明被这一质问,反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钱教授倒是多看了两眼,甚至还伸手进去翻找了下什么,转头对着那云安明道:“这电源盒是你打开的?”
云安明不知道钱教授是怎么知道的,下意识点点头。
“那这个保险丝也是你换上的?”
这回云安明嘴巴可是长大了,这钱教授真不愧是教授,连这些都知道?!不对,钱教授是教授,不是大仙他是怎么知道的啊?
云安明的一脸疑问简直就像是写在了脸上,钱教授乐了,“最近一次换保险丝我在这,就是昨天下班前,里面还有截剩下的,现在这剩下的在上面,不是你难道还是这里的草木成精了?!”
见状,云安明才松口气,是自己想多了,便如实将事情说了下。
可没想到越听钱教授脸色越不好看,云安明本还得意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完了,他不会闯祸了吧?!
“我就说昨晚我该来值班吧!你们这些学生啊!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看看!要不是这位小同学在这,这些心血可就都毁了啊!”没想到转头钱教授又对着周学山呵斥起来。
周学山也是一脸的苦,还不是为了钱教授的身体着想么。
钱教授这头发火,那头就听温室那边响起砰砰的敲门声,唬了屋里三人一跳。
云安明动作快,忙过去将门打开。
进来这人直冲钱教授而去,吓了云安明一跳,“哎你谁呀,你等等……”
“外公,你这么一大清早招呼也不打,跑出来可把外婆气得够呛,还是先和我回去吧。”来人一句外公让云安明放松下来,原来是钱教授的外孙啊。
像钱教授这样的老教授都是住在学校的家属楼里的,不太远,在学校和研究所中间,但是这种天,哪怕是几米都可能出现危险,更何况还是钱教授这样一位年纪大的老人,也难怪来人气冲冲的。
“还回去!我不回去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心血差点就毁了!”钱教授还在那边生气。
云安明那个后悔啊,早知道自己就该好好把那个电源盒子关好,也就不会有这种事情了!
“钱教授,你别气,你看这不是没事嘛,说明老天爷也不舍得您的心血被毁啊。”云安明也不知道怎么说,一通瞎安慰。
“哼,我的心血倒也罢了,要不是有你在,今天医院就该住满了!”钱教授抬手一挥,将那些花花草草都圈了进来,毕竟这里都是大家的心血可受不得惊吓。
不过好歹没刚才那么生气了,周学山忙小声将事情和钱教授那个外孙说了下,那人一脸诧异的看向云安明。
点点头道:“看不出来你还懂点电,幸好你在这啊,要不然就跟我外公说的一样,这医院可真要住满了。”
云安明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真就是顺手而已,家里经常弄。”他可不敢说昨晚是冒了多大的决定合上电闸的,反正现在没事了不是?!
“好了外公,既然没事,你就先回去,外婆还担心呢,这小同学也一晚上没睡了,让他回去睡个觉,回头再说吧。”那外孙好歹将人劝走了。
“那没事学长我回去了啊。”云安明解决了事情,心情无比轻松,对周学山道。
周学山对于这个小学弟还是挺感激的,先是帮他遮掩了通知上的失误,再是挽救了教授们的心血,让他这个组长能继续做下去,这样热情的人,他几乎很少再见到了。
挠挠头,“那个谢谢你啊。”
云安明不在意道:“没事,应该的。”
见云安明并没有彻底明白自己说谢谢的意思,周学山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只点点头,同时在心中暗暗将云安明的好给记住了。
等人走远周学山嘴角挂着的笑意慢慢淡去,为什么会独独只少他一个人的通知呢?
回到宿舍,陈景华和张罗德一阵好问,等听到他是直接在温室那边过夜后才松口气,张罗德指着捶了他胸口一记,“吓死了,昨晚上手机信号也没,还当你出什么问题了。”
“让你们担心了哈,回头中午我请客,等会早上的课帮我顶一顶啊,我睡会。”云安明打着哈欠爬上床。
洗漱间正在拧毛巾的葛家源正好瞧见扯出个冰冷的讥笑,一夜未归啊,不知道有去做什么“好事”了。
临走时,周学山去研究所里找了昨天的老师给开了两张请假条,他倒是无所谓,但云安明只是大一,被有心人拿住说话的话,不太好。
等周学山回去宿舍,只有李力一个人在了。
见状,周学山也不客气,直接就开门见山问道:“李力,我昨天让你发的通知,你确定都发到位了吗?”
李力正在看书,闻言抬头,不解道:“都发了啊,我几个群不都有发么。”
这李力是副组长,不是说能力不强,只是这人有些说不出的味道,其中一个就是见不得别人比他好,但那云安明和李力差了两个年级了,平日里也没见两人有什么接触,为什么会单单就漏了云安明呢?
周学山见问不出什么,朝自己的床铺走去,准备在补一觉,想想停住脚步,打了个哈欠对李力说道:“昨晚通宵了一夜,你早餐吃没,没吃的话帮我带点早餐回来吧,饭卡给你。”
将饭卡朝李力书上一放,周学山累得倒头就趴在床上。
李力本来就准备一会去吃早餐,见有便宜占,哪里不乐意,拿了饭卡就出门离开。
好像睡着了的周学山立马翻身做起来,将李力没有带走的手机打开,在信那一栏仔仔细细找了,皱起眉后放下。
确实没有云安明的信息出去,这是为什么。
躺回床上的周学山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是在哪里见过云安明了,那天去上钱教授的大课时,教学楼外面那辆拉风显眼的跑车上,下来的人就是他。
他还记得李力在旁边酸溜溜的说,“这有钱人就是好,车都能开到里面来了,怎么的,多走几步路会累死啊?”
难道就是这个原因?呵呵,周学山总算是想明白为什么独独少了云安明了。
吃午饭的时候,云安明和大多数同学都一样,抬头盯着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电视机,里面正在直播关于这次冰雹的新闻。
直到新闻结束开始跳广告了,云安明才轻叹口气低下头来。
张罗德道:“这次冰雹来的太突然了,你知道吗,就咱们这学校里就有好几个人被砸破头了,有两个严重的都送医院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云安明想到遍地狼藉的画面,还有些被冰雹直接打得稀巴烂的庄稼,看那些愁眉苦脸在雪地里检查的农夫,他瞬间感同身受,毕竟他家也是有田地的。
刚才他就打过电话回家了,但可能是电话线出问题了,没说几句话就断了,随后打通了也是没声音,但知道家里没事,只是些果树被挂断,云安明总算是不用提心吊胆了。
想起钱教授曾经的演讲,看来以后这样的恶劣的天气只会多不会少,希望教授的新品种快点研究成功吧,云安明叹口气,食不知味的吃起饭来,以往闹哄哄的饭堂也似乎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冰雹和大雪而安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