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还在不停歇的下着,醉竹也不想就这样等在这里淋雨,既来之则安之。
跟了上前,走两步,想起什么来,对那士兵说道:“你们最好还是检查看看有没巡逻不到的地方,刚才我们来的时候遇到有人拦车。”
白晟曜刚乘着他们自己的车过来了,听见这话脸一下阴沉下来,“李峰!”
立马那群忙碌的士兵中有个人蹭蹭跑了过来,身材又高又壮。
“带人去检查,看看还有没人偷跑!”白晟曜想到居然趁着雨夜他们视线不佳的时候逃离,就一阵火大,这些人就不想想,万一因为他们的自私,而导致疫病扩散出去怎么办?!
那人应了就要走,白晟曜喊了声,“慢!去找几个当地人,把这里所有能出去的路都给摸一遍!”
“是!”那高高壮壮的李峰大吼一声,原地一个飞转,飞速跑了出去,诉后云安明就听到他在外面点名分派任务,看样子分了好几个小队后分散出去。
安排好这些事,白晟曜跟着云安明进来简易房,眉头紧皱,脸色也不好看。
之前云安明还带着侥幸呢,也许这不一定就是会传染的,可是看白晟曜现在的脸色,还有刚才那些士兵如临大敌的模样,也知道自己想得太天真。
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这病的传染性很厉害?”
白晟曜和醉竹正好坐个对角,相比醉竹慵懒的坐姿,白晟曜哪怕是坐下,也依旧身姿挺拔,目光严肃,看了不作声的醉竹一样,沉重的点点头,“似乎是流感的变异。”
醉竹叹口气,这些他在实验室的时候就知道了,只要在流感初期能够压制下来就能够阻止病情蔓延,但是眼下看来,这些流感似乎又变异了,也不知道他带来的那些草药还能不能派上用场,而留在实验室的那些方子还能不能再起到作用。
“这里帮忙的医生、护士还有一些志愿者,已经有不少人病下了。”白晟曜严肃着将目前不容乐观的情况说明了一下,“流感本就具有高传染性,但明明那些医护人员都是按照标准的传染病流程来照顾病人的,不知道为什么还会扩散开来。”
这点不单单是白晟曜想不明白,就是那些医护人员也想不明白。
所以当他看到云安明居然也来了,心情简直是糟到了极点,他身为军人,为国为民是应该的,醉竹身怀高超医术,来也是应该的,可是云安明一个象牙塔里的学生,手无缚鸡之力能过来干什么?
越想心越乱,脸上自然就更加严肃凌厉起来,云安明可没那么好的抵抗力,瞬间被唬得不敢言语,只有醉竹像是没有察觉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最后他眉头一皱,实在坐着不住了,他精通医术,自然是有责任搞清楚这疫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下就坐不住了,“你带我过去看看,我要现场看到情况。”
白晟曜自然是没有意见,能早点发现原因,也好早早让人提防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就要出门,云安明赶紧站起来,跟上去,白晟曜脚步一顿,不赞同的看向他,明显是不想要他过去,但醉竹轻咬唇角,眼神一阵闪烁后道:“你跟着我们一起过去吧,免得你在这一个人接触到什么不该碰的,反而不好。”
有了醉竹的话,云安明连连点头,他一个人可不想在那待着,越想越吓人。
白晟曜犹豫了一下,对上云安明有些畏缩的眼神,心软了一下:“你跟着去也行,到了那里跟在我们后面就好,记住没?”
难得看见白晟曜竟然这样和颜悦色的和人说话,虽然脸还是一如既然的面无表情,但话里的那些关心之意,霎时门口候着的那几个士兵目瞪口呆,礼都忘记敬了,等看到白晟曜阴沉的脸瞪向他们的时候,才恍然回神,带着慌乱敬了礼。
本以为那些病号就在这学校里,没想到这里只是一些轻度的,而那些严重的病号所在的地方则是在简易的政府办公楼里,楼外就是驻守的军队,探照灯将四周照得一片雪亮,连细弱牛毛的山雨都没能逃过。
进门的地方搭起个高高的白色塑料通道,直接连着边上的一个白色的板房,进去后云安明才知道这里是消毒和穿戴深化防护服的地方。
刚走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雪亮的灯光照得他简直睁不开眼。
按照消毒流程弄好后,云安明跟在白晟曜和醉竹身后走了进去,先前在外面还不曾发觉,进来才知道里面有多忙碌,穿着白色大褂的医生护士们来来往往,和外面冷清寂寥的黑夜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些医护人员还有志愿者大多都和云安明他们一样穿着防护服,但也有几个没有穿,直接暴露在里面,云安明眼尖的从他们裸露在外的脸上或者脖颈处看到点点红斑。
如果按照白晟曜之前说的,这样的操作流程应该能抵御绝大多数的传染病,为什么还会被传染呢?这里面一定有些没注意到或者是被他们疏忽的地方。
云安明来不及多想,就看见白晟曜在前面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赶紧加紧几步跟了上去。
方方正正的办公室墙壁上还挂着些锦旗,锦旗下是一张张的临时病床,云安明长得靠后,又被前面两人挡住,看得不真切。
就听里面想起个女声,声音有些甜,带着关切,“白长官,这才回去也不休息下,怎么就又来了?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语气就好像和白晟曜很熟一般,但白晟曜却连话都没有回一句,只是点点头就和醉竹道:“这房间里的几个人,是最早出现症状的,情况自然也是最严重的。”
醉竹嗯了声,哪怕穿着厚厚的防护服也能听出这家伙有多漫不经心,但白晟曜却知道,他这是已经开始进入状态了。
这家伙虽然没个正行,整一个花花公子的作派,完全想不出这家伙既然能和悬壶济世这个词连上关系,但偏偏这家伙阴差阳错早年在他外祖父家学了一身深不可测的医术,要不是家里人不愿意他抛头露面,这世上求他出手的富豪政要只怕要在他家门口排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