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去。”对于闲杂人等,醉竹不假辞色的直接就下了逐客令,脸上虽说还挂着浅笑,但明显就像是带着个冰冷冷的面具一般。
张罗德和陈景华背脊发寒,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们心惊胆颤,完全就是毫无抵抗的按着那人的话去做了。
等出了病房,张罗德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脖子冷汗,转头看向陈景华,发现他也不比自己好多少。
这医生,脾气可够大的!病还没治好,吓倒是吓去了半条命!
醉竹站在云安明的床边,按照中医的望闻问切仔细检查后,拿出个随身小包,从里面抽出细细的银针,扎上云安明的几处大穴位。
看云安明依旧没有反应,醉竹也有些束手无策,茫然不解的在云安明身侧坐下,轻轻捏着他的手指,喃喃道:“到底怎么了,快点醒醒吧……”
视线不经意的瞥见云安明掌心那道不算陌生的红痕,先前他只是一瞥而过,这次倒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下,有些像个迷你的小葫芦。
陈景华拉住又想往里面冲的张罗德,“干什么呢,好好等着就行了。”刚才那种几乎让他心跳少了好几拍的恐惧,他可不想再感受下了。
“不行,我不放心安明,我得看着去!”张罗德越想越担心,但还没迈开步子,就听身边走过去的一人转身回来问道,“你说的可是云安明?”
问话的人面无表情,穿着军装,像是刚从什么地方赶过来,语气急躁,紧盯着张罗德的黑眸中更满是担忧,这让张罗德下意识的点点头,“嗯,就在你后面的病房。”
白晟曜不待话音落下,迅速转身推门而入,动作之快,让张罗德瞠目结舌。
“谢谢。”陈景华还在猜测这人和云安明什么关系呢,就听跟着那人一同前来的女孩细细柔柔的声音道。
女孩穿着一身水蓝色的套装,略有些老气,却将她气质衬托的端庄稳重,和学校里那些只会叽叽喳喳
的女生截然不同,大约是跟在男子身后走得有些急的缘故,她的脸颊浮起两朵淡淡的红晕,倒是为她增添了几分活泼的生气。
“额,不客气。”陈景华看着看着不觉红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魏怜安歪头笑笑,那笑容里如果仔细分辨,就能看出一丝得意和轻蔑,而涉世未深的陈景华哪里能看透呢。
“你怎么也在?”白晟曜得到消息就急急赶了过来,皱眉看向正坐在云安明身侧的醉竹。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醉竹不露痕迹地轻轻将云安明的手指放下,他和白晟曜一向是不对盘惯了,要不是看在两家人长辈还算过得去的份上,醉竹早就将云安明的消息封锁,不给这白晟曜知道,想想之前他算出来的结果,就觉得胸闷。
谁都好,怎么偏偏是云安明呢?
但想想,要不是白晟曜这家伙,自己也不可能认识云安明,压下火气,“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们俩也算是有纠缠,也许你能试试看叫醒他。”
云安明在空间中将摘下来的果子仔细分类,又将那些在他打瞌睡时缓缓成型的幼苗一一分类,随后就开始盯着水潭发呆。
那个一闪闪的东西,他仔细观察了下,有点像是之前消失不见的小葫芦,可是那玩意不是变成空间在他的掌心中了么。
越想越不明白,云安明直接放弃了,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只适合种地啊,春播秋收,简单明了。
瞧着瞧着,那潭水上忽然泛起阵阵涟漪,而其中的那个一闪闪的小葫芦更是亮光大盛,刺得云安明几乎睁不开眼!
这又是要闹什么妖了啊?!
白晟曜站在病床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醉竹一脸看戏的表情盯着一眨不眨,白晟曜轻咳一声,微微弯腰,大掌轻抚他额角的碎发,轻轻在云安明耳边喊了几声。
“安明……云安明……”
云安明被那亮光照得睁不开眼,又听见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叫他,硬顶着亮光,强自睁开眼。
“……”醉竹无语,自己前面又是下针,又是捏手的,人都没醒,这白晟曜过来只是弯腰喊了几声,人就醒了?!
还有没有天理啊!
难道老天爷瞧我太好看了,故意给我的磨难么?!
醉竹无声崩溃中,白晟曜满是欣喜的瞧着云安明睫毛微颤的睁开眼,只是那面上还是常年的面瘫样。
结果导致刚醒过来,眼前还有些模模糊糊的云安明,看到站得颇近的醉竹和白晟曜还以为是看到了黑白无常,唬出一身冷汗来。
“原来是你们……”看清楚后,云安明大松口气,只是一出声,才发觉他嗓子干得难受,说话声音更是像在锯木头,赶紧闭上嘴。
醉竹从饮水机中接了点水,过去要将人扶起,去被白晟曜挡住去路,挑挑眉正要说话,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走廊上明亮的灯光洒进只开着壁灯的昏黄病房中,让醉竹不觉眯了眯眼,就是这一刹那的松懈,手上一松,水杯换了地方。
“嗨!”醉竹回身就要抢回来,白晟曜一侧身避让过去,动作简洁爽利的将水杯送到云安明的嘴边。
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副情景,魏怜安的表情刷地就扭曲了,只是背着光,而病房中的另外两人又光顾着那杯水,竟是没人发觉。
感觉自己那一刹那的失态,魏怜安暗道不好,但随即发觉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脸上扭曲的表情再度变成一副端庄得体的模样。
“白哥哥,还是我来吧,给病人喂水可不能这样。”魏怜安柔声上前,浅笑着就要将白晟曜手中的那杯水拿过来。
却不想,白晟曜直接将手收了回去,认真道:“我会。”
醉竹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略有些失神的魏怜安,只怕有人是着急了啊,只是,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呢?
白晟曜虽然力气不小,但明显没做过什么服侍人的活,靠在直挺挺又硬邦邦的胸膛上,云安明只觉得背脊压得生疼,无比艰难的将水喝下去,他只想赶紧再躺回柔软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