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直直的打在了顾澄身上,她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呆呆的看着窗外。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她待在房间里,度过的第几个漆黑的夜晚了。
“总裁,顾小姐,还是不愿意出来。”傅绍群刚回来,女佣小青就迫不及待走上前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从那天顾澄从地下室回来后,她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今天吃饭了吗?”傅绍群瞥了眼顾澄禁闭的房门,将西装外套递给了小青。
就算她不愿意出来,好歹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没有。”小青耸着肩摇了摇头,满脸的无奈。
前几天顾澄还在她的劝说下肯吃些流食,可最近脸色却越来越憔悴,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整天闷闷不乐。
别说吃饭,就连房间的门,也不让她们任何人进了。
绝食?
她这是,在和他无声的抗议吗。
傅绍群微微皱了皱眉,“做碗银耳羹,一会端到她房间。”说完,他就径直朝顾澄的房间走去。
他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银耳羹是顾澄最爱喝的,小青心里一阵暖意,连忙眨了眨眼睛,“是。”转身朝厨房走去。
“噔噔噔…”傅绍群试探性的轻轻敲了敲顾澄的房门,里面果然没有一点回应。
“阿澄,是我。”他深吸了口气,不知为什么,心跳却莫名的有些加快。
听到傅绍群的声音,顾澄身体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整个人靠在墙角不敢出声。
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她没办法做到,像之前一样对他。
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来。也许,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阿澄?”里面迟迟没有声音,傅绍群心里有些发慌。
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迫于担心,傅绍群只好让佣人拿来了钥匙,尽管他记得顾澄曾经说过,喜欢有自己的隐私,可他也不能放任她伤害自己。
门打开的一瞬间,想象中房间的凌乱,顾澄的尖叫声并没有出现,扑面而来的,只有黑暗。
傅绍群打开灯环视了一周,这才找到了隐藏在角落里的顾澄。
她双手环膝,脸色苍白的样子,让人十分心疼。
有一瞬间,傅绍群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阿澄。”他缓缓走了过去,轻轻整理了下顾澄凌乱的头发,满眼心疼的安慰道,“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他心里明明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可每次看到她和沈羽曦在一起的时候,就忍不住失控了起来。
顾澄抬起头朝傅绍群轻轻扯了扯嘴角,却没有说一个字。
她心里的难过,他不会知道的。
与其让他无休止的猜忌,还不如她从此再也不开口。
顾澄的样子让傅绍群有些莫名的害怕,他一把抱住了她,“阿澄,你别吓我,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他宁愿她此刻打他也好,骂他也好,哪怕是为了沈羽曦和他吵架也好,就是不要这样折磨他。
两个人身体明明靠的这么近,可他为什么却觉得,两颗心离得那么远。
“呵!”顾澄冷笑了一声,狠狠推开了他,转身朝自己的梳妆台走去。
多么可笑,她曾经那么想和他解释,他却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如今又想让她说什么呢,她又能说什么。
小青愉快的端着银耳羹来到门口的时候,却不想到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变成了惊讶。
“总,总裁,银耳羹好了。”原本她还以为,两人要重归于好,没想到气氛依旧如此冰冷。
将银耳羹放到桌上后,她就识趣的转身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傅绍群瞥了眼了顾澄,将银耳羹小心翼翼的端了过去,“把这个喝了,就算你要和我赌气,也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心里其实很想告诉她,他担心她,想和她好好的,可只要一想到顾澄之前做的事以及白天沈羽曦的挑衅,语气难免又生硬了起来。
命令般的态度让顾澄瞬间又倍感压迫,她轻轻皱了皱眉,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将头转向了另一侧。
“我不喝,你走吧。”她不想和他吵架,只希望他能尽快离开,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身体上的伤口可以愈合,心上的伤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偏偏傅绍群还要在她伤口上不停撒盐。
“我亲眼看你喝完再走。”想到顾澄一整天都滴水未进,傅绍群不想眼睁睁看着她以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
最近公司的事情已经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他没有太多时间和她在这里耗。
“我说了,我不想喝!”也许是积压了太久的情绪无处发泄,顾澄一把打翻了傅绍群手中的碗。
滚烫的汤水顺着手臂流了下来,傅绍群吃痛的深吸了口气,愤怒的情绪从心底涌了上来。
“不知好歹!”丢下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到书房,傅绍群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将桌上的书全都扔在了地上。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的爱一个人,她却要这样对待自己。
有时候他真的很想,将她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背叛他!
接下来的几天,顾澄虽然想通了一部分,愿意从房间里出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可由于她不能去上班,没有自由,加上傅绍群忽冷忽热的态度,也使的她整日郁郁寡欢。
偏偏傅绍群还一直介意着她和沈羽曦之间的事,回来也总是冷脸相待,两人之间相处气压极低。
这天,傅绍群工作的时候,忍不住又想到了顾澄。
不知怎么,虽然他极其想投入到工作当中去,可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顾澄的脸。
“绍群,发什么呆呢?”傅父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傅绍群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儿子在工作的时候开小差,难不成,他真如傅冷颜所说,被一个女人,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