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确实是慧珠不懂事,往后慧珠自当注意。”慧珠歉意的看着梁绿珠说道,但心中却已知晓弦珠之所以不愿意接待她,而规避在华庭苑中,怕就是因为那块蔷薇地儿吧。
那花开得极其的美艳,虽然很多都已经枯萎,但是瞒不过慧珠的眼睛,土里的养料想必很足,而且枯萎的部分花朵呈现的是殷红色,想必泥土之中是有人做了花肥吧。
既然弦珠如此看重那块儿再加上梁绿珠刚才一番话,她也已猜出了那人怕是这弦珠的老相好了,不然的话干嘛死守着一块花田,还露出了那般伤感缠绵的目光。
梁绿珠听到慧珠这句话,总算是松了口气,按了按有些微疼的脑袋,这个女人竟然被石崇给宠幸还被封为了美姬,却每次都叫着她绿珠姐姐,莫名的让她掉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今日怎么又出来了,外面有些凉。”一道熟悉的声音灌入到了梁绿珠的耳中,她还未转身,一件披风就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的身子就被人给扭转了个方向,梁绿珠抬眸望着满脸怒意的石崇,见着对方不紧不慢的为她系上衣带,脸色微微有些绯红。
“我这不是压榨免费劳动力的嘛。”梁绿珠朝着石崇微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即抬了抬下巴示意石崇前方还有个任劳任怨的男人,此刻的陆机才抬眸瞧见石崇抱怨道:“石崇兄,这绿珠姑娘就会欺负我。”
“难道不是你活该么?”石崇朝着陆机翻了个白眼示意对方我压根就是把你的话当屁放掉了。
一侧的慧珠顿时白了脸蛋,惊恐的朝着石崇伏了伏身子:“慧珠参见少爷。”遂而又赶紧朝着陆机说道:“见过陆将军,是刚才慧珠未曾注意,还望陆将军切莫在意。”
陆机将锄头扔在一切,挑眉露了个眼神给慧珠淡然的说道:“未曾在意。”说完又盯着石崇哀怨的抱怨道:“我说,我辛辛苦苦帮绿珠姑娘挖了两个大坑,不请我吃饭,好歹也说个谢字吧。”
“谢。”石崇忍了半晌还是从口中憋出一个字,气得陆机噎了半天也不知道说啥。
潘安到府中就瞧见二人对峙,忍不住的扶额:“我说近日来为何你们二人就偏偏对上了呢?”
“你怎么也来了?我府上供不起二位大佛的饭菜了。”石崇将梁绿珠往自己的怀中揽了揽,现在他发现自从这两人与梁绿珠混熟了之后更是胆大妄为了,居然时不时就到府中来蹭饭了,这已经不下十顿了。
陆机听到石崇这么小气,瞬间不依了:“我说好歹我也是下了苦力的,不用这么对待我吧?”
石崇站在一侧目光落在了梁绿珠腰身上的那只手,神色略微有些暗淡,心中莫名升腾起一抹怪异的触感,随即在石崇投来目光之际恢复如常。
“是呀,我也是前来送信的。”石崇嘴角微微一勾,摊开手,果真是里面有一封书信。
梁绿珠感受到了腰间的大掌,略微皱紧了眉头,动了动身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许,盯着石崇说道:“热。”
慧珠不动声色的站在一侧,将几人的神情都纷纷落在了眼中,心思流转,看来这几人的关系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有趣,特别是那个潘安更是给她提供了不少的好机会,往后的日子怕是比想象之中的还要热闹一些。
几人朝着前厅而去,慧珠也在此刻告辞,等到了殿中,潘安才将手中的信封打开应声对着梁绿珠简单的说道:“这是皇后娘娘写给绿珠姑娘的百花宴邀请函。”
“百花宴?赏花么?”梁绿珠略微好奇的问道,这个皇后娘娘没事邀请她赏花作甚?
“名为百花宴,实则却是文艺比拼大赛,另外这百花宴参与的人都是未出阁的小姐和未婚配的少爷。”陆机挑了一块儿婢女送上来的桃酥含在口中解释道,梁绿珠垂眸望着潘安,见着对方也跟着点头,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略微有些嫌弃的查看信中的内容。
“五日后?这么快?”梁绿珠面色有些难看,这没事邀请她参加什么百花宴呀,分明就是典型的要找茬呀。
“恩,这百花宴是皇后一手创办,是每年的秋十五,邀请的均是六品以上的官员家眷。”石崇再一侧缓缓的为梁绿珠解释道。
“那你们去么?”梁绿珠侧眸望了一眼陆机和石崇,望着潘安的眼神也略微有些尴尬,毕竟对方是婚配了的。
潘安也自然是看出了梁绿珠所想,便低声浅浅的解释道:“男子则是在外院之中,也是要出席的,内眷则是在内院之中。”
梁绿珠微微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神色稍逊有些尴尬,一时间被石崇瞧出了心中所想,便低声歉意的表达:“我以为就是个未婚配以及未出阁女子才参与的,不好意思呀。”
“无妨。”潘安淡然一笑,示意梁绿珠无须在意。
“不过,这皇后娘娘为何要邀请我去?难道是因为我县主的名号?可是这县主也只不过是空有名头的称呼罢了。”梁绿珠将信装进了信袋里,对这一切完全没有多大的兴趣。
“自然是为了这县主的名号。”石崇一直坐在高位之上,思索了片刻这才轻声的说道。
一直未曾开口的陆机也在此刻同意的点点头,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望着梁绿珠隐晦的说道:“我觉得皇后娘娘不仅仅是为了这县主的名号,可能还有其余所需。”
“我身上难道有什么东西是她们想要的么?”梁绿珠微掀眼皮盯着坐在椅子上的三人,这才惊觉只有一人站着,顿时觉得略微有些突兀,便也找了个椅子坐下。
石崇也拿不准这皇后娘娘到底是为何意,思索了片刻还是给了梁绿珠一句忠告:“那可多了,总之注意便是。”
入夜,梁绿珠回到房中,刚关上房门就传来了一阵的响动,瞬间让梁绿珠警惕,她小心翼翼的朝着桌子的方向移动,伸手将蜡烛拿在了手中,朝着那响动的地方移动而去。
那声音还在持续的响动,让梁绿珠身子一阵的栗倏,一步一步堪称龟速般的移动,烛光将角落里的柜子照亮,随即就瞧见柜子里的锁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被打开了。
那扇门还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响声,显然是那东西才钻进去,她紧握着手中的衣裳,视线落在了一侧的花瓶上,随即将花瓶握在了手中。
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后背也惊悚的发凉,随即只瞧见柜子微开了半晌,一截斑斓类似尾巴的东西露了出来,梁绿珠瞧得不是很细致,往前走了一步,当定睛瞧见那东西的时候,脸色顿时吓得苍白。
手中的瓷瓶也啪嗒的一声摔在地上变得粉碎,顿时她惊恐的叫道:“救命呀。”
随即撤开步子就朝着门外跑去,可柜子里的蛇也被惊动了,窸窸窣窣的就朝着梁绿珠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