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绿珠总算是松了口,望了望那长长的走廊,又是一道闪电雷鸣,将整个院子都照的通亮。
“没事没事,我们走吧。”她看了玉珠手中的竹简,想必刚才是将这个看错了。
玉珠应声扶着梁绿珠朝着房间而去,阴暗处的慧珠缓缓的走了出来,将手中的匕首隐藏而去。
“有这个梁绿珠在,还真是麻烦。”慧珠紧咬着牙关,十分懊恼,刚才差一点被发现了,不过,这个石崇到底将兵器图藏在哪里了?
她明明借此机会可以好生的查找一番,却被梁绿珠给搅了局,这个女人太聪明了,会坏了大事,看来需要跟主子说明一下。
若是能让司马雪吊住了石崇,那么这个梁绿珠可有可无,只要能让石崇不在意这个女人,那事情就好办了。
可显然今天晚上已经失去了机会,被引开的暗卫和周深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周深到了一处的亭阁,全身都已经被雨水淋湿,剑尖滴落无数的水滴在干燥的地上。
四周一片漆黑,外面雷鸣闪作,望着一道影影绰绰的黑影,手中轻轻的扭动剑柄,一步步朝着那个黑影而去。
而黑影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靠近,反身朝着头顶一挡,两把剑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轰隆。”一声闷响的雷鸣,伴随着闪电,那短暂的光亮从窗外射了进来,剑身也发出了短暂光晕的闪光,让两人的眉目都折射在彼此的瞳孔之中。
“周深。”
“青鸢。”
两人同时出声,快速的收了手,微微的蹙眉,青鸢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周深收了剑,望着青鸢也甚是好奇:“我是追着一个黑衣人前来的,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是。”青鸢冷然的说道。周深顿时警铃大作,神色之中带着几丝的冷意:“调虎离山。”
青鸢还未回过神就瞧见已经离开的周深,她急忙追了上去。
周深刚踏进屋子就瞧见跪了一地的暗卫,他神色顿时惨白,跪在地上,青鸢跟到门口,还未反应的过来。
门啪的一下直接关闭,吓得青鸢一愣,心口猛然的紧缩,看来这个石崇的内力十分的深厚。
“属下失职。”石崇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周深,现如今朝局已经割掉了贾充的两个臂膀,吏部的人通通都被他们换了一次水,没想到的是今晚居然就盗走了他的名册,而且这个人在府中。
还能随意的接近他的书房,甚至还是他不会注意到的人,他微眯着双眸,在脑海中细细的搜索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进入到他的书房之中。
整个书房都呈现出一股诡秘的压抑性,众人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出声,就这么低着头,不敢去看石崇一眼。
“自己下去领罚吧,然后把这个人给我找到了。”石崇揉了揉自己的脖颈,神色之中充满了杀戮性,声音浅然的说道。
周深等人的身子猛然一颤,神色带着几分的惧意,随后领旨消失在了原地。
青鸢见着周深出来,抿着嘴唇,望着站在房中的石崇,往前了几步:“少爷,奴婢找你有事儿。”
石崇微微抬眸,视线落在了青鸢的身上,揣测了几分后便让对方入了书房,将门关上。
“你找我什么事情?”石崇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望着灯笼里的烛火,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夜也越发的沉,带着阵阵的寒风卷席着树叶,发出阵阵沙沙的声响。
“洛青回来了。”这是青鸢掂量了许久,觉得要告知石崇的事情,既然要合作,那就全面进行合作好了。
“洛青?也就是墨鸢堂的左使?那个擅毒的男人?”石崇倒是觉得越发的有趣了,怪不得府中这些暗卫总是失了手,甚至给贾充惹得祸事竟然也能摆平,原来是那个男人。
怕是这贾充家里再怎么闹,都不敢耽误了洛青的事情,也想清楚了这些时日为何贾充会加快进度,誓死要将他们踩在脚下。
“你是如何发现的?”石崇盯着青鸢缓缓的问道,毕竟当初这洛青可是墨鸢堂的人,他总归是要小心些才是。
“你这在怀疑我?”青鸢盯着石崇缓缓的说道,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悦。
“不是怀疑,而是想知道堂主现如今的心情。”石崇盯着青鸢。
“既然是叛离我墨鸢堂的人自然是与我们墨鸢堂无关,大人合作的只是我们墨鸢堂不是么?”
“确实。”石崇应声点头,又将自己疑惑的点说道:“你觉得谁像是会在府中盗取东西之人?也就是洛青安排的人?”
“什么意思?难道你的什么机密要文被盗走了。”青鸢的视线落在了石崇的身上。
“可以那么说。”石崇低眸浅语,解决了一个紫嫣,却也进了一个祸害。
“我会留意的。”青鸢说完便离开。
子夜,雨后的地面都带着一股潮湿之意,弦珠拢了拢衣裳等在破败的屋舍之内,等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前来,可是都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那人却还是未曾来,弦珠的全身都像是掉入冰窖一般的冷。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猛然的就瞧见小心翼翼进门的男人,当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弦珠顿时忍不住的一笑:“你总算是来了。”
“夫人如此想见我,我自然是要来,因为……”小睿子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不敢说出后面的话,害怕胆怯的盯着面前的弦珠,他的眸眼里含着缠绵的情意,弦珠自然是看得清楚。
“因为什么?可以大胆的说出来。”
“因为,因为,我,我也想见夫人。”小睿子的声音有些小,但还是灌入到了弦珠的耳朵里。
“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我所爱的那个人,我太爱他了,以至于我每次看到你,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我真的太想他了。”弦珠的手落在了小睿子的脸上,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那夫人可以把我当做他,没关系的。”小睿子抿着唇,手轻轻的放在了弦珠的手上。
弦珠的身子缓缓的一僵,抬眸落在了小睿子的脸上,她一时间忘记做出反应,就这么痴痴的望着对方。
小睿子盯着弦珠的模样,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浓郁,趁着对方不注意,直接将弦珠给打晕在了原地。
伸手迅速抱住了弦珠的腰身,望着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的女人,他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对方的脸庞:“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
他将弦珠放在地上,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盒,打开盒子的盖子里面就放着一条绿的发光的蛊虫,他嘴角带着笑意:“瞧瞧这蛊虫,见着你都亮的如此有光泽,果真是情蛊,情根深种的人才会让这蛊中越来越亮,光泽越好,毒性就越大。”
他拿出一把匕首,落在弦珠的手腕上,轻轻的一划,鲜血便溢出了伤口,蛊虫像是闻到了鲜血的味道,缓缓的从锦盒朝着弦珠的手腕而去,下一刻就没入了伤口之中。
而奇迹般的是,弦珠的伤口竟然以肉眼的速度迅速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