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小溪才安下心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祁无修是什么套路,她都秉持着只要早日找到回去的方式就好了,其他的就“任他空用千般计,水火无功难炼魔”了。
既然,向少新门打探消息需要重金,那她就一边想方设法挣钱,一边悄悄打听少新门的下落,她就不信,离了他祁无修,她就打听不出来?
于是,趁着三天去一次烧烤店的机会,小溪便着男装扮作客人,旁敲侧击地向来往的人打探少新门的消息。
只是,结果有些让她大失所望,知道少新门的人不少,却说出来的版本大相径庭,没一个靠谱的。而且,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些“异常”举动已早已被百里若风的人尽收眼底。
夜幕时分,烧烤店刚刚打烊,跑堂的赵五脱下工服,换上一身暗色的衣服,左右环顾之后便转身偷偷地融进了这无边的黑夜里。
右相府后墙一条僻静幽暗的小道上,一人身形瘦弱,姿态谦卑,低头立于一个角落,面前的台阶上站着另一人同样身形有些瘦小,却是昂首挺立,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少新门?你是说那个小丫头最近一直在悄悄打听少新门的事情?”有些尖锐阴测的声音,赫然便是那日跟在百里若风身边的张鼠。
“正是。”唯唯诺诺的那人,正是赵五。
有些畏惧地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张鼠,虽看的不甚清明,却还是能感受到他似是在揣摩,犹豫了半晌,赵五终于还是开了口,“前几日,太子曾在店里醉酒,还特地找了她去,二人好像……关系匪浅,有说有笑的,不过——后来左相大人也去了,好像还有点生气。”
“可曾听到说了什么?”张鼠音量陡然有些提升,带着一丝兴奋。
“小人只远远地看着,不敢太靠近,所以,几人具体说了什么话,倒是没听清。只看到,左相去了没多久,太子便离开了,而且,情绪好像不太好。”
听到此话,一声狞笑从张鼠嘴里传出,在这静谧的黑夜里显得尤为刺耳难听。
“好!办的好。”说着,拿出一包碎银,递到赵五手里,“这是主子赏你的,主子说了,只要你好好配合,继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是不会亏待你和你娘的!”
“谢谢鼠爷,谢谢公子。”拿到银子的赵五喜不自禁,更加低头哈腰。
想他赵五原本也算是正经本分的人,奈何家徒四壁,生活潦倒,好不容易应聘上了烧烤店,有了难得的一份正经工作,却半路杀出个百里若风,以老母亲相要挟,又许以重利,让他迫不得已做了这些暗地里的勾当。
毕竟是烧烤店、是烧烤店的主人给了他不错的工作机会,原本还心怀愧疚,觉得这些不可告人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可当他看着自己的腰包一次次轻易地就鼓了起来,尝到了甜头后,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正如现在,只掂着那沉甸甸的钱袋,便可瞬间将一闪而过的良知抛诸脑后,心下想道,反正,他又没干杀人越货、伤天害理的事情。
赵五离开后,张鼠也快速地闪进了右相府里,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禀告给了百里若风,只引得百里若风一阵诡秘莫测的神情。
“看来,这个泉小溪还当真不简单啊。去另外派人接着查,我要知道这个泉小溪跟太子和祁无修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张鼠时时查看着主子的神情,得到命令后立马应承而去。